第250章 战争的创伤
“嗯,我赞同郭司令的看法。”
“我也赞同。”
“”
有人牵头,剩下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毕竟没有人喜欢打仗,保住最大战果,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既然大家一致赞同,那就通知巫马行,准备好谈判吧。”
听见华南峰敲定最终决定后,哪怕是早有预料,众人还是感到一阵轻松,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了。
“这一次,老郭你可算是出尽风头了,攻破壶口关,歼灭八十万妖魔,横渡泗水,这一桩桩成就,够你吃一辈子了。”
营帐里,段天涯细数着郭凯夫的成就,不由得露出一丝羡慕。
“什么一辈子,老子还要打到一百岁呢,这点东西可不够。”
郭凯夫喝下一口黄酒,豪气万千地说道。
“好,打到一百岁,回去之后,拿着你的军功去多换些药材吧,治治你的伤势,说不定真的能打到一百岁。”
段天涯碰了一杯酒,笑着回道。
“行了,我的军功干什么就不用你管了。”郭凯夫摆摆手说。
段天涯端起酒杯,点了点头:“行,我不管,只要你别再把军功给你的学生,或是分给那些烈士家属就行。”
段天涯话音刚落,郭凯夫表情突然滞住了,好似被说中了一般。
段天涯叹了一口气,再次劝说道:“老郭,不是我说你,人活着总要为自己多想一想,别的事情自然有别人管,你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郭凯夫默默喝酒,没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都说了,不要和它们废话那么多,现在是我们的军队占上风,该要的一点都不能让步。”
“把这块地方给我划掉,什么都没有的荒地要来干嘛,记住了,我们要的是能产药材和粮食的地。”
“战略意义重大的地盘,一毫米都不能让出去!”
“它们自己的百姓想要回去也可以,让他们拿丹药和宝铁来换。”
“”
流血的战场结束了,无血的战场就来临了。
比起流血的战场,这场唇枪舌战,激烈程度也是相差无几。
但作为战胜的一方,获胜者理应拥有得更多,谈判起来也是有恃无恐。
经过一月余的谈判,双方敲定了初步的协议。
黎明军从泗水后撤,泗水以南的土地,黎明军占据三分之二,剩下的土地全部归还泗水国。
当然,精华的地带都被分走了,留给泗水国的只是一些分散的荒地,无法连成一片,意义不大。
但谁让它们是战败的一方呢,自然要接受这一条例。
签下这个协议,困扰了华国七十多年的问题,终于得到初步解决了。
有了土地,黎明军就可以在这里种植药草,培养自己的武者。
魔窟灵气含量高于华国,在这里修炼效果更加显著。
有了这一大块土地,就相当于有了一片战略缓冲带,自家的黎明城终于不用暴露在最前方了。
这次作战获胜,对于华国来说是意义非凡的,甚至对于整个世界,也是拥有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因为这是第一次,人类在正面战场上,正面击溃妖魔大军。
可以预料的是,黎明军的经历,将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鼓舞着全球人民战斗的内心。
“陆长官,很抱歉,我们的人手不够,没有办法给你收拾住处,只能让你住这一间宿舍了,里面的东西,可能得劳烦您自己收拾了。”
后勤部的士兵满头汗珠,站在陆稻的身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哪怕是睡在旁边的草堆里也行。”
陆稻摆了摆手,自己抬着行李就进去了。
“嗯,倒也挺干净的。”
陆稻看着眼前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宿舍,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军打仗的时候,哪一天不是睡在死人堆里,能有一张床给自己睡,陆稻已经很满意了,更何况这里有十六张。
五品境,对于体内劲气的把握已经细致入微了,陆稻随意地挥了挥手,劲气鼓动,床上的蛛网和灰尘便消散了。
陆稻躺在床上,缓解自己多年来的身心俱疲。
就当要闭眼时,陆稻看见那床边的柜子,好像放着一张白纸。
陆稻起身,走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工整清秀的字迹,看得出来很认真,字体赏心悦目。
纸上放着两根香烟,似乎是放得过久了,有些发黄了,陆稻不抽烟,也闻不出是不是变质了。
陆稻拿起香烟,看向那张白纸。
“感谢您来收拾我的东西,请抽烟。”
“王小虎。”
没想到竟然是一封感谢信,看着这一行字,陆稻嘴角里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笑,又立刻耸拉下来。
陆稻手里拿着白纸,沉默许久。
是啊,战争结束了,自己可以回家了,可是有些人,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战争获胜的喜悦只是一时的,而战争给我们带来的伤害,却是长久的。
这股悲痛,会一直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延续几十年,上百年,直到所有经历者离世,才会彻底化为历史,被这个世界永远铭记。
“徐开来,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吧。”
军长办公室内,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人,脸色悲伤地看着徐来开。
“什么解释?你的儿子英勇牺牲,是烈士英雄,不行吗?”徐开来面无表情地回道。
“屁的烈士,老子只想要自己的儿子回来!你不是不知道志清是我的儿子,你还他去最前线,你这不是推着我儿子去送死吗?”
那位中年人扔掉自己的拐杖,脸色愤怒狰狞,一瘸一拐地冲上前,质问徐开来。
“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死人堆救出来的,如果没有我这一条腿,你能当上今日的军长吗?”
“而我从来没找你要过任何的东西,也没让你关照过我分毫,而如今我只是想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给他一个好前程。”
“我只要我的儿子,难道这也不行吗!”
他把自己的断腿摆在桌子上,义愤填膺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