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再没有丝毫复习的动力,时挽沮丧地低着头,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后,她把挂包扶在单侧肩膀上,孤身离开了图书馆。
一上午没吃什么东西,但却不想去食堂吃饭。
时挽心里有些苦涩,一个人跑来学校旁边的一条街上的蛋糕店。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是想看看甜味是什么样子。
闻着蛋糕店里浓郁的奶香,看着琳琅满目的玻璃柜台,蛋糕店的风格看起来温馨可爱,与街道四处吹打的秋风仿佛是两个世界。
时挽沿着柜台走,忽然看到一块香甜可口的草莓蛋糕出现在眼前。
蛋糕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时挽吞了下口水,抬起头向老板说道:“你好,麻烦给我打包一份草莓蛋糕。”
拿着包好的蛋糕推开玻璃门走到街上,时挽徒步往自己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走去。
天气逐渐变冷,时挽已经戴上了围巾,北方不似南边,天气早在十月中旬就正式步入了深秋。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点,这个阶段道路两边并没什么人。
时挽安静地走着,很快就停在了一栋楼前。
这栋楼并不崭新,每层都有墙皮掉落的痕迹,看样子也是年代久远了。
没办法,延川租房价格实在是昂贵,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时挽就没再得到过家里的支援了。其实她也不太好意思张口,毕竟自己已经成年,再加上家里有时媛在,她的地位自然没什么分量了。
沿着破旧但干净的台阶走到六楼,时挽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门。
把草莓蛋糕搁在门口的桌子上,时挽弯腰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准备换鞋,厨房里忽然传来声响,她顺着动静望去,看到微遥端着刚炖好的汤快步走到餐桌前放下。
微遥是从前她没被收养前,在孤儿院认识的,微遥和她不太一样,她是父母出事早故,没人照顾她,才被寄养在孤儿院。
大约是上一年,时挽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漫画店偶遇到了微遥,机缘巧合下,两个女孩子便在一起合租了。
微遥有些惊讶地打量着时挽,似乎没想到她今天会回来:“挽挽,你回来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呀,我就炖了点汤,这个恐怕不够我们两个人吃。”
微遥想了下,准备去拿手机点外卖,谁知道时挽摇了摇头:“没事的遥遥姐,我不饿,不太想吃,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微遥话还没说出口,时挽就先一步回了房,她关上门随意躺在床上,心情格外的失落。
时挽懒懒的闭上眼睛,她一直很努力,从小到大,甚至没有出现过一秒的懈怠,可尽管如此努力,她还是活得很不好。
可即便身心疲倦,她躺在床上依然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脑子里不停地在思考。
她真的要用婚姻来报答养父养母的恩情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时间,她迷失在了偌大的延川。
手机在被子里嗡嗡震动了两下。
时挽轻微的转动脑袋,侧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周圳发来的消息。
周:昨晚睡得好吗?
简单的问候却直击时挽的命门,湿着眼眶看着周圳的微信,她没回。而是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上没有再去看。
她不能回,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对周圳动了不一样的心思,甚至比高中时代的更为猛烈,那是一种难以压制的心情。
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她还有岌岌可危的家庭需要挽救。
所以小周同学,很抱歉。
这次我又要放弃你了。
晚上的男生寝室沸腾不减,整个楼道里灯火通明,孙宇和陈一正坐在电脑前组队玩游戏。
门锁传来拧动的声音,孙宇听到声响,抬眼看了下门口,忽然发现是周圳回来了。
他背着个黑色背包和一个深蓝色的行李箱,刚进门。
孙宇惊讶道:“你不是在永荷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圳走到自己的床前,把行李箱放倒,东西挨个拿了出来,“比完了,就回来了。”
孙宇一边打游戏一边问道:“可是我看喻繁星的朋友圈说你们战队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呢。”
周圳闷着头,背很直,但脸却压得极低,声音听上去闷闷不乐的:“我还有事,就先先回来了。”
孙宇应了声:“行吧,那你先整理东西吧。”
孙宇回过神来,陈一这时又开口询问:“行了,你别打扰老四收拾东西了,你快跟我说你今天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孙宇八卦的精神被点燃:“是咱学校关于美院的那位。”
陈一挑眉,马上想了起来:“你说时挽啊?她怎么了,你别再卖关子了。”
看陈一急了,孙宇这才娓娓道来:“时挽和医学系的陆商是男女朋友!”
周圳突然站在了孙宇身后:“你说什么?”
孙宇吓得人一哆嗦:“卧槽!你他妈吓我一跳!”
陈一把周圳拉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她换男朋友频率不是一直都很高。”
周圳没说话,神情却显得十分恍惚。
但孙宇根本没发现:“这次不一样,他们两个人前几天刚见面,陆商说他们是相亲,但其实是之前早就定好了的娃娃亲。”
周圳一顿:“相亲,和他这种人?”
陈一也附声:“啊?那陆商居然也肯答应他爸妈?”
孙宇:“不答应有屁用,打一棒子不还得乖乖听话。”
陈一:“说得倒也是。”
孙宇:“不过今天时大美女可惨了,陆商非要把她叫来组队打游戏,结果一直没赢,陆商可把时挽给骂惨了。”
陈一:“早就听说过陆商的人品了,他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两人都在感叹陆商的低情商,周圳忽然开口:“你上个月是不是跟我说让我带个人,叫陆商。”
孙宇见这事有希望瞬间喜出望外:“对啊,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哥们。怎么,你同意啦?”
周圳眼里透着危光:“对,我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