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两个太宰治打架本来是菜鸡互殴半斤八两, 但在不能上武力只能动动嘴的情况下，武侦宰还是可以在气势上略胜一筹的。
因为他可以炫耀的抱着中原中也来骂人，但首领宰……他不行。
他甚至想坐首领中旁边都被人不着痕迹的拒绝了。
像首领宰骂武侦宰的“不可回收垃圾”对武侦宰来说就是不痛不痒, 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沾的灰尘，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一样地挂在了干部中也身上。
“中也~我好像听见有苍蝇嗡嗡的声音，你听到了吗？”太宰治做了个挥手赶苍蝇的动作, “好吵诶！”
“连会摇头摆尾向人类祈求食物的流浪狗也不如，也是呢, 毕竟是令人恶心的身上不知道还有没有跳蚤的野犬，怎么会有可爱的小蛞蝓先生理会呢~是不是~中也~”
“……你给我适可而止。”中原中也扶着额头无奈的说。
“不要嘛！中也！中也！我们气死他，他居然还想让中也把我扔出去，超——无耻的诶！”太宰治故意掐着嗓子说出来的话，让中原中也的拳头松了又紧。然而这还不算完，武侦宰还清了清嗓子像逗小鸟一样不断发出“dou、dou”的噪音，这种声音是沢田纲吉两岁多的时候太宰治义正言辞的说训练吃饭的条件反射用来逗沢田纲吉玩的, 等小教父终于忍无可忍的分了太宰治一个眼神后, 武侦宰立刻顺杆上爬, 说, “来吧阿纲！来给爸爸卖一个萌！给那个废物展示一下我们的一家三口完美父子情！”
“……别喝假酒，”处理……因为某些同伴性格太过“独特”引起的种种场景, 沢田纲吉已经很有经验了。但就算再独特，也没有一个人，连里包恩都不行, 都没修炼到太宰治这种、这么没脸没皮的程度。所以勉强还算能冷静下来的小教父顿了顿, 又说了一句, “我可以帮你预约横滨的精神科专家。”
有病就治, 千万别讳疾忌医，他彭格列还养得起。
武侦宰听到沢田纲吉说的这些话立刻用行动表明了“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他白着脸垂下头浅淡无力的勾了勾嘴角，用苍老的声音说：“对不起，有我这样的父亲，对你来说果然……”
“垃圾就要有垃圾的自觉，”这四年多的首领生涯确实让首领宰很有气势，即便穿着病服，坐在简陋的桌椅前也能做到不威自怒，他微笑着看向另一个自己，嘴里如恶魔般冷酷无情的说道，“明明内里是一滩腐烂发臭的黑泥，却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真的是恶心的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像你这样什么都抓不住的人就应该自觉的消失在世界上，以为变成逗人取笑的小丑就有资格苟延残喘了吗？可笑至极。”
“可笑的是某些身为小丑而不自知的人吧，”武侦宰双手插兜，依靠在餐桌旁，他深邃的瞳仁里，是同首领宰如出一辙的冰冷、黑暗，“自我可怜的人生将是一场永不终止的噩梦*，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像你这样满脸都写满了我好惨好可怜来救救我的“太宰治”，是真的存在的吗？呼吸、吃饭、恋爱、死亡*，留在mafia整整四年的你连最后一项都没能做到，”他轻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难道不是，可笑至极吗？”
一个嘲笑你连朋友都救不了，对着中原中也死皮赖脸，一个嘲笑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只会抱着记忆“顾影自怜”。都是太宰治，都那么了解自己，都知道刀子往哪捅最疼，然后下手毫不留情。
这里的温度似乎都因为两个太宰治的对话下降了，甚至有阴恻恻的寒风吹过一般，让人忍不住想抱着胳膊缩起脑袋。
沢田纲吉从太宰治，他家的那个老头子开始说话就没忍住皱起了眉。
虽然在记忆里，太宰治就是个隔三差五会去入水、吃毒蘑菇，研究实验自杀方法的身影，但因为一直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现的非常“阳光”，而且也一直没有成功过，确实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不去在意。
他看着太宰治的眼，那里面是他从没见过的死寂，没有一丝生气。
这跟山本武的一时冲动和狱寺隼人不知道珍惜自己都不一样，他隐隐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这种眼神，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种眼神……那样子……仿佛就像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
沢田纲吉的心沉了沉，弄清楚太宰治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以及想办法是之后要做的事情，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两个互相捅刀子的人停下来。
小教父看了看那边自家身上开始冒红光的老父亲，拽了拽这边的首领中也的衣服，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然后……
砰、框。
武侦宰青了左眼，首领宰青了右眼，这个房间的温度终于回归正常了。
说服什么的，不存在的。深谙死气零地点突破便利之处的年轻教父对两个中原中也的做法不能再赞同，不过很显然两个太宰治还是不死心，收敛了一下发散的黑泥之后，还是互相嫌弃的互怼着。
挑剔对方吃螃蟹的部位顺序和偏好口味、挑剔对方绑绷带的位置和穿衣品格、嫌弃对方跟自己如出一辙的面部表情都还可以理解，但说着说着就偏到自杀这个话题上，而且居然冰释前嫌的互相理解着讨论了起来，终于让沢田纲吉忍无可忍。
他也微笑着，是那种让大多下属看到就忍不住打个哆嗦，让蓝波看到能下意识反省自己最近又闯了什么祸，忍不住想往外跑的，属于西西里教父的，格外危险的笑容。
幼崽的身体是无法说出低沉或者严厉语调的话语的，所以在沢田纲吉用带着点香甜牛奶味的声音，软软的说：“我也知道有一种自杀的方法，很适合帮助人不想自杀的时候”，只有武侦宰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首领宰倒是饶有兴趣的想知道沢田纲吉想说什么。
“我的家族里有一种名为“死气弹”的特殊子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沢田纲吉的表情稍微有了点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被这种子弹打中的人类，如果没有后悔的事情，是发自真心的想离开这个世界的话，就会迎来真的死亡。”
“但是，如果拥有后悔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念头，那么……”
小幼崽教父弯着眉眼，剔透如琥珀的眸子看起来无辜极了，他缓缓的，吐字清晰的说道：“那么就会爆衫只穿内衣的裸奔，直到做成后悔的事情哦。”
“死气弹打到身上不会有痛觉，也不会造成伤痕，是相对安全的特殊弹呢。”
“我跟papa和中原先生的枪术都不错，放心吧，不打到大脑这种危险的位置应该也可以实验效果的。”
一脸跃跃欲试的武侦宰可疑的沉默了，就连首领宰，似乎也微微僵了下身体。
在年轻的彭格列首领灿烂的笑容中，世界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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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干部中也继续出任务，首领中也也在跟森鸥外谈了一些事情后，把首领宰扔在了这个孤儿院，头也不回迈着重重的步伐回了□□。
森鸥外看着太宰治重新包上绷带的眼睛，和明明很在意的用余光看着，却装着根本不想理会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晚上的时候，去探望过目前仍旧没有醒来的狱寺隼人的沢田纲吉，敲开了首领宰的门。
而首领宰看起来也并不意外，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沢田纲吉会来找他。
首领宰静静的看着沢田纲吉燃起火焰，但这次跟他以往见到的都有所不同，他看到的，是沢田纲吉用手上拿着的一枚嵌着珠宝的戒指，燃起了一簇火焰，并将火焰注入了他手中拿着的一个立方体一样的东西。
在火焰注入后，水母一样的生物从匣子中飘出，很快就分裂成多个个体包裹住了他们二人所在的狭小的房间，随即，那枚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宝石，就这样碎裂了。
“这是什么？”首领太宰问。
“用于屏蔽外界干扰探查的一种装置，”沢田纲吉歉意的笑了笑，说，“抱歉，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匣子是云属性的，是从狱寺隼人身上拿到的一种警示型匣兵器，狱寺隼人身上的多种火焰波动让他习惯随身带着各种能用到的匣子，而大空属性的沢田纲吉，刚好能打开任意一种属性的匣子。
而……这枚大空属性的戒指……也是在狱寺隼人的贴身口袋里找到的。
戒指镶嵌宝石的底座上篆刻着代表了彭格列十代目的“X”，沢田纲吉跟云雀恭弥一样，普通的戒指难以负担他们的火焰，所以在彭格列戒指被销毁之后，纵使再小心，沢田纲吉使用的戒指也会经常用过就坏。
如果不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能让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沢田纲吉并不想就这样用掉这枚承载了太多太多意义的戒指。
年轻的教父小心的把戒指碎屑收集起来装在了口袋里，沉吟一下，对首领宰说：“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我希望大家能够平安的活下去，你希望你所在的世界平安无恙，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我并不反对你的观点，但是，你为什么不选择另一个太宰治？”首领宰问道。
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就是中原中也说的曾经在□□大楼上被直播过枪杀画面的那个异世界的mafia首领，或者说，是里世界教父。
虽然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mafia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天真、不知道任何阴谋诡计、血腥和黑暗的普通人。
首领宰在跟干部中也的对话和短暂的在武侦宰的董事长办公室探查的过程中，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属于太宰治、中原中也和沢田纲吉这三人相处的过去，可他仍旧不能理解一个坐到教父位置上，显然不是傀儡的mafia，为什么能放纵一般让别人知晓自己的能力。
纵使不是亲口直述，但那些不否认，那些不用言语的直白展示，对一个“太宰治”来说足够了。
甚至首领宰都不得不承认，依赖于沢田纲吉对太宰治的那份亲情，他都能大致判断出现在这个模样小教父的战力，所以才“信任”一般的让这个小孩子去对付那些雇佣兵。
所以他不明白，有什么是不能去跟那一个太宰治说，不得不只能跟他这个同样是太宰治的个体讨论的事情，就算是世界融合相关，那一个太宰治手上的资料也比他手上的多多了。
在回答首领宰的问题之前，沢田纲吉先简要的说了一下将要融合的这几个世界，以及他的详细的对抗白兰的计划和原因。
“玛雷戒指，彭格列戒指，彩虹之子的奶嘴，白兰觊觎这些东西，并不是像人们想的那样为了得到更多的力量，”沢田纲吉看着首领宰深邃的眼瞳，说，“海，广阔无垠，难觅边际；贝，世代覆叠，形影相传；虹，时隐时现，消失无踪*。这三种能够承载强大火焰的载体，分别代表着平行世界，纵向时间轴，和时间空间中的任意一个点，它们被称为七的三次方，是世界的基石，被基石选中的人会成为人柱，为了世界的存在和平稳运行，贡献火焰。”
“你是其中之一，”首领宰眯起了眼，道，“你说的内容如果都是真的，人柱的下场应当并不会好。”
“是，也不全是，”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没有细说，只是继续道，“按理来说平行世界是无穷无尽的，但主世界的崩溃会影响到平行世界，所以才会有白兰说的最后一个世界这样的说法。我希望被我跟白兰牵扯到的这些世界都能平安无恙的存在下去。”
“我没有告诉我家老头子73相关的事情，如果告诉他，他应该会跟你一样推断出一些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在制订那样一个计划对付白兰的时候，我就有了付出一切的觉悟，但是如果可以，我还是不想跟老头子站在对立面，”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下，说，“我不是想做一个默默牺牲自己的悲惨……救世主，”他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很不喜欢“救世主”这个说法，“但是就这样直白的告诉别人为了世界融合、让大家都活下去，我可能会……死，无论是他还是啾也，还有我的同伴，他们都不会接受的。”
“这听起来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但我真的不敢想他们好不容易接受我“死亡”的事实，又惊喜的发现我只是假死之后，突然再次得知了我的死期，会是什么样子。”
会难过还是疯狂，会默默无声还是强烈反对，会不会走上某些极端，都未可知。
“按照次元魔女壹原侑子的说法，世界的互相纠缠无可避免，”沢田纲吉说，“为了这个平行世界也能够继续存在下去，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世界、融合，”首领宰嚼着这两个词，淡淡的笑了，他用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看向沢田纲吉，说，“不，不是世界融合，世界融合是你想出来的让多数世界能够存在下去的方法，但更简单的办法，是在这几个世界互相吞噬湮灭前，把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世界，消灭掉。”
“你猜到了他会做这种事。”首领宰无比肯定的说，不同太宰治的想法再变也不会变太多，比起世界融合这种听起来就复杂，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办法，毁掉别的世界更具有可行性，更符合最优解。
“恩……算是吧，”沢田纲吉平静的承认道，维护自己的世界牺牲其余的世界是普通人可能会犹豫但不得已也会做出的选择，对太宰治来说，更是会先下手为强，“但是现在我和73的存在，确实可以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所有的世界都会不断产生负面的会影响世界存在运行的东西，为了能够存在下去，世界意识会把那些负面的东西具现化投现出来让人消灭和解决，但如果负面“物体”消失的速度比不上产生的速度，世界还是会走向毁灭。五条老师的世界里是咒灵，夏目老师那边是妖怪，柯南君的世界是多到令人不敢想象的凶杀案，我的世界因为有火焰的存在，抵消掉了负面，反而是这些世界里最和平的一个。”
“但是老头子这边的世界，虽然有异能的存在，但是我并没有发现那种会表现为对世界产生不好影响的存在，”沢田纲吉清澈见底的棕色眼睛认真的看向这位港|黑首领，说，“我认为你知道这个世界里，表现为负面的存在。”
“知道这些东西，你又能做什么？”首领宰问。
“把我比作电源，73就是数据线，这些负面的具现就是要被作用的“电器”。确认负面存在的形式后，那一位从世界诞生、73还未分割前就活在地球上的监管者——西洋跳棋脸应该可以修改“数据线”的作用位置，杜绝或减少负面“量”的存在。或许需要更多的火焰，但世界从此就可以平稳的运行下去。”
“我可以确认我的想法是起作用的，因为我一但燃起火焰，不是被世界意识强的世界收走，就是会促进世界相切融合，因为别的世界也都想凑过来吸收一部分火焰，所以才会有人在世界重合的时候，不甚从一个世界掉到另一个世界。”
“我明白了，”首领宰垂着眼眸，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那是一本书……”
“是一本有着可以实现上面所写合理内容的，很危险的无字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