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近在眼前
在罗杰面前，犯罪搜查队长波利特一脸紧张地开始说明。
地点是坎贝尔骑士团总部的会客室。
除了洛佩兹和蒙克之外，还有骑兵队长斯汀、仪式长骑士斯塔尔、南希等主要人物，以及很多城堡里的骑士。
室内挤满了人，动弹不得。
领内的地图贴在墙上。
这是临时在白布上用大字写出来的速成之物。
上面有六个记号。
“强盗们显然是在计划的基础上，按时间统一行动，全部都是在昨天傍晚实施抢劫，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集体潜入街头，杀害护卫，抢走财物。
目标是商家、店铺、商人工会的商友会。而且，在逃亡时纵火。仅确认的就有十六名领民被杀，据说其中有两个是年幼的孩子，还有两名年轻女性被绑架。此外，由于纵火，贝克街有十二栋房子被烧毁，被烧死的居民超过五十人。”
洛佩兹愤怒地低声问道。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好像是几个犯罪集团勾结在一起的。一丘之貉，其中「晓之鹰」是完全无名的组织，详细情况不明。另一个是臭名昭著的「血与黄金葡萄」……”
听到「血与黄金葡萄」，在场的骑士们骚动起来。
在此之前，这是帝国东部是非常有名的犯罪集团。
每隔几个月就袭击一个大城镇的手段。
其特征是一开始就毫不留情地杀害城市里的守卫队。
而且，绑架街道上的女性，强奸到不能人道为止，或者卖给亚人界的奴隶贩子。要是反抗的话就会被杀掉，非常残忍。
享受了一阵抢夺之后，逃到了亚人界或王国的势力圈。
虽然没有证据，但骑士波利特怀疑，这个犯罪集团在王国有协力者，或者大人物做靠山。
到目前为止，「血与黄金葡萄」都没有在坎贝尔伯爵的领地活动。
在邻近的贝尔金公爵领地和莱因哈特伯爵领地犯下了多次罪行。
这次却在坎贝尔伯爵的领地，在周密的准备下，开始了恶毒的抢劫杀人。
从迄今为止的手段来看，应该还有十天左右会在领地内采取类似的行动。
是紧急情况。
洛佩兹憎恨地说道。
“波利特，快把他们的底细告诉我。”
“「血与黄金葡萄」的首领是最重要的罪犯之一。本名不详，其绰号为蜈蚣索罗斯。因为脸颊上有个像蜈蚣一样的伤口而起的仇名，据说能力是第七阶梯的剑士程度。更麻烦的是他身边有魔法剑士和魔法使。
魔法剑士是男性，年龄是三十五岁左右，名字不清楚，擅长使用水魔法和防迅流。魔法使是女性，年龄是三十到四十岁左右，除了经常使用火、水、气象魔法外，似乎还会使用中级程度的治愈魔法。”
罗杰觉得这和以前的强盗是两回事。
虽然和一般水平的第四阶剑士战斗过，但是和使用魔法剑士或者治愈魔法的魔法师联合的强盗集团战斗还是第一次。
“其他的构成人员呢？”
“恐怕总人数在一百人左右，其中雇佣兵、逃兵、凶徒也有很多。既有出生帝国的人，也有从王国的人混在一起。在这次的袭击中，有十到二十名强盗分别袭击了六条街，估计几乎所有人都潜入了领地。”
骑士波利特汇报着收集的信息。
“请立即下令追查!”
“当然，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力量!”
洛佩兹有力地点了点头。
罗杰考虑到洛佩兹的性格，肯定会下令全力出击。
虽然洛佩兹性急，也有欠缺的地方，但他不是胆小的男人。
“城堡能派出多少人？”
“全力调动的话，骑士只有三十名，随从有一百名左右。再多的话，城堡的守备力量就空了。现在已经向分散在领地内的驻城骑士发出了通知，但联络需要时间。如果等他们集合，强盗们就会重新袭击街道，然后逃走。”
由于长时间的战争和出征，坎贝尔伯爵领地内的骑士少之又少，能够迅速做出反应、灵活行动的人数少之又少。
可以说是罪犯们趁此机会特地发动的袭击。
洛佩兹用硬汉般粗犷的嗓音号令。
从比以前更好的意义上来说，变得更像是一个武将了。
曾经他只表现出引人注目的粗鲁，但最近多少感受到了些威严。
是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男人。
实际上，在领主巴斯伯爵和父亲贝尔不在的情况下，洛佩兹在领地内四处巡视，憨直地和强盗战斗。
蒙克躲在那样的哥哥背后，在骑士团里很少发言。
他现在也坐在洛佩兹旁边，一脸无聊的表情。
加图索确认了骑士波波利特分配给他的地区，并向罗杰传达了装备和方针。
总之就是尽快行动，必然要避免重型装备。
这是加图索的指示。
这时，南希冲了进来。
“求求你！加图索，罗杰！让我也参加！领地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不能在城堡里等着。”
南希的表情是真诚的恳求。
可以看出这不仅仅是好奇心。
加图索罕见地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他是那种在拒绝什么的时候也会爽朗地笑着，不会让对方感到严肃的人。
“唉，这可是真正的自相残杀哦。南希大人，你会杀人吗”
这是简单明了的事实。
人和魔物不能一概而论。
“我只是贵族，在领民有难时置之不理，才是懒惰和无能之极的！我一定会亲手讨伐那些强盗。”
南希的目光炯炯有神。
并不是出于心情而主张的。
因为事情很重要，所以罗杰直接问道。
“南希小姐，杀人并不会让人心情愉快，我担心南希小姐的心会受创。”
“罗杰，请不要把我当成是那么软弱的人。贵族是在该战斗的时候有战斗义务的人，领民是守护田地和家的人。这种攻守一体是治世的基础，我也是为了这个时期磨炼了自己的能力。现在不战斗，那要什么时候才去战斗呢”
米莉亚点了点头，开口道。
“正如南希大人所言，我会和随从罗杰将会支持南希大人，一起讨伐强盗。”
罗杰也感到南希意志坚定，无法颠覆。
如果就这样被关在城堡里，自己觉得南希的人生就会发生扭曲。
那样的话，至少想在身边保护她。
斯塔尔和加图索也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斯塔尔的内心已经做好了一旦有危险，自己就会成为盾牌保护南希的准备。
并下定决心，即使自己死了，也能从中学到些什么。
“那么，一准备好就去城外，快点。”
加图索说着，各自着手准备。
罗杰和米莉亚跑着去房间拿装备。
必须把莱特也带去。
狼人莱特完全不进行战斗训练，但或许是因为与米莉亚、加图索等强者一起战斗的缘故，确实变强了。
对于拼命锻炼的罗杰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点生气……
和米莉亚一起跑回住处时，罗杰发现有人站在建筑物入口。
有两个人，还有两匹马。
那是个意外的人物，这一点在米莉亚的声音中被告知。
“祖父，而且还有父亲……”
听到米莉亚的声音，罗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是少有的包含强烈感情的声音。
米莉亚的侧脸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是困惑的表情。
据罗杰所知，这是米莉亚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表情。
罗杰再次看着这两位访客。
一个是四十五岁左右，皮肤白皙的男人。
眼睛略红，也可以说是赤褐色。
头发不黑，偏褐色。
那个男人有点像米莉亚。
给人一种风雪般严酷和干净的玲珑印象。
凉爽的鼻子一模一样，皮肤的质感也很接近。
脸有点窄。
这个男人年轻时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现在也可以说是青壮年。
只是，从罗杰的角度看不出他是混有魔人氏族血统的人物。
看起来像人族。
米莉亚对那个男人说。
“祖父，你染头发了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因为任务，我想把黑发藏起来。”
沉稳的声音。
罗杰听了和米莉亚的对话，理解了。
看来是乔装过的。
如果是黑发的话，应该就是米莉亚的亲戚了。
然后罗杰看了看像是米莉亚父亲的人的脸。
吓了一跳，可以说是动摇了。
那是一张深不可测的凄惨面孔。
眼睛火辣辣地寻找着敌人，小心谨慎。
潜藏在背后的杀气交织在一起。
薄唇红润，脸上的皱纹很深。
头发是夹杂着白发的蓝色。
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五十岁了。
长相和米莉亚完全不像。
五官、轮廓，一点都不重合。
米莉亚的祖父和外表的年龄不相称，因为罗杰知道魔人族是长寿种，所以不觉得奇怪。
比那个更令人费解的事情……
老实说，罗杰不得不认为那个父亲居然能生出米莉亚那样的美丽少女。
罗杰注意到了他和女儿的极端差异。
他是一位父亲，与米莉亚所拥有的心静、淡泊、不侮辱人、一遇到战斗就会散发出鲜明的光芒不一样，实在难以联系起来。
米莉亚的父亲注意到罗杰的视线，迎了过来。
罗杰不由得移开视线。
——害怕……是非常可怕的家伙!
直觉。
但是，不会错的。
是不应该和他扯上关系的人。
对方的视线没有移开。
不知为何执拗地观察着罗杰。
强烈的焦躁感涌上罗杰的心头。
罗杰在想，他的视线简直就像在问，怎么才能杀了这家伙。
身体僵硬。
这时米莉亚的祖父开口了。
“那位年轻的是谁？”
被问到的米莉亚介绍道。
那是有些激动的声音。
“是的，这是我的侍从罗杰。罗杰很有骑士的素养，一定会成为贵族的男人。”
“哦，能当上你的侍从，光是这样就很少见了。”
米莉亚的祖父和罗杰的视线对上了。
平静的眼神，罗杰从中感受到了与米莉亚人格相似的东西。
米莉亚的祖父原本冷漠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长得还不错，就是眼睛太暗了。”
果然他和米莉亚一样，直觉好像很灵敏。
“偶尔也会被人这么说……”
“我是米莉亚的祖父，名字叫但丁，是坎贝尔家族的骑士。话虽如此，因为伯爵大人的命令，不停地在战场上移动，所以认识我们的人很少。旁边的这个男人是我的继子维吉尔……立场是我的侍从，拜托了。”
米莉亚的父亲名叫维吉尔，他沉默着，连个招呼都没打。
罗杰感到意外。
如果立场是侍从的话，作为骑士的米莉亚地位要更高。
据罗杰所见，从前世的角度来说，但丁大约有175厘米高。
虽然感觉得到有锻炼，但不像洛佩兹那样肌肉发达。
身材苗条。
只在皮革上下装了胸甲。
武器和米莉亚使用的长柄双手剑一模一样。
和米莉亚一样背在背上。
站在旁边的维吉尔的体格接近但丁。
维吉尔的武器是刀，有一个很大的特征，就是刀柄很长。
一般来说，是三个拳头的宽度，但那个刀柄看起来有两倍那么大。
使用那把刀到底会用怎样的招数呢……
“祖父，虽然是难得的重逢，但是任务很紧急。你知道血与黄金葡萄这个强盗团吗”
“当然。”
“他们在境内里肆虐，我们现在开始出击。”
“原来如此。我们离开最前线，被帝都的巴斯伯爵传唤，中途顺道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支援一下吧。因为是在领地内，所以几天的话也可以顺道过去。”
在米莉亚的帮助下，多了两个帮手。
罗杰和米莉亚赶紧去房间，穿上装备。
穿上棉衣后，套上了钢制胸甲和背甲。
然后装上护手。
特别保护前臂是为了应对瞄准手腕的攻击。
注意脚下的装备更要严密。
在附有防滑铆钉的皮鞋上，用小腿垫来防御膝下。
在战士中稍微喜欢轻装的人群中，可以说是非常标准的装备。
最后，罗杰把刀和短刀别在腰间的腰带上。
再套上一件避雨的外套，就大功告成了。
罗杰拿着盛水的葫芦、带了一点食物、工具、药和干净的布袋子和米莉亚一起走出房间。
莱特高兴地跟在后面。
莱特不喜欢穿盔甲，所以只穿着去年给他买的厚棉质上下衣。
棉布是深蓝色的，很像牛仔布。
然后和但丁他们一起去马厩。
马厩管理人员们接到紧急事态的通知后迅速行动起来。
娜娜和绝影已经穿上了马具。
这一带不愧是军事组织。
骑马到城外门。
加图索已经在那里，没等多久，南希和仪式长骑士斯塔尔骑马赶来。
南希骑着一匹毛色很漂亮的黑马。
马体很匀称，无疑是匹好马。
南希穿着铠甲。
装有烧过的黑铁胸甲和背甲，护具贴在小腿上，还装备有防御大腿的佩盾和护肘。
额头上系着装有铁板的头巾。
然后，腰间佩剑。
威风凛凛，同时又让人感到英姿飒爽的美丽姿态。
罗杰的外表，有点接近前世西洋盔甲和天朝盔甲的混合样式，不过，因为在这个世界是有着千年以上历史的装备，所以总的气氛还是属于这个世界。
“那边的人是谁？”
但丁回答了南希的问题。
“南希大人，你好。我是骑士但丁，是米莉亚的祖父。巴斯伯爵先生直接委托于我的，这位是我的继子兼随从维吉尔。”
“那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路上请一定要使用我们。血与黄金葡萄，很难对付。”
南希点了点头，一行人开始了骑行。
追踪的作战方案是，骑士们分成六组，从各自的犯罪现场推算出逃跑路线，首先以各个击破为目标。
如果强盗已经会合，就一边跟踪一边请求支援，再次发动攻击。
再磨磨蹭蹭的话，城镇又会被袭击，领民被杀和纵火。
南希怀着焦躁的心情策马疾驰。
如果太着急的话，马匹就会疲惫不堪，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就只能征召其他的马了。
傍晚，在太阳变红的时候，众人到达了贝克街。
罗杰他们沿着大道前进，受灾情况很快就能看到了。
被烧成黑色的建筑物连成一片。
烧焦的顶梁柱和横梁已经碳化，摇摇欲坠。
烧焦的气味还很浓。
因为贝克街的骑士卫队在现场，所以询问了受害情况。
“今天找到了被卷入火灾的人，遗体都集中在那里。”
罗杰和南希去一看，发现烧焦的黑色尸体有九具左右。
其中有三具从体格来看明显是孩子。
据自警团说，好像是一家人。
为了帮助来不及逃跑的孩子，父亲和母亲也被卷入其中。
南希紫色的眼睛里泛起淡淡的泪光。
听了说明的罗杰，内心充满了平静的杀意。
那些践踏认真工作的人，坦然处之的家伙……
——那个小个子，和父亲一样。
没有生存价值的害虫们。
然后还去了被袭击的商友会的会场。
商友会是商人之间松散的合作组织，在帝国有广泛的联络网。
大的街道上一定会有商友会场，在那里可以进行商务洽谈，也可以办理往来汇票。
因为随身携带现金很危险，所以罗杰在学习中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汇率制度……
商友会是金融机构，保管着大量的金币和银币。
而血与黄金葡萄抢劫了那个。
当然有护卫。
贝克街的商友会有十几名护卫，瞬间就有七人被杀，其余的人都逃走了。
战斗完全结束后，回到城里的护卫们似乎都被关进了牢里。
虽然听起来不太合理，但也可能是被怀疑与强盗合作，以及没能起到作用的泄愤。
总的说来，后者的理由更强。
如果真的是帮手，是不可能回来的。
加图索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利用价值。
作为目击者。
在追上强盗的时候，想让他看看是不是袭击他的人。
向骑士卫队交涉，从监狱里选出三个可能派得上用场的人放了出来。
“听好了！如果是男人的话，就在这里挽回被打败的面子吧。如果工作顺利的话，这位加图索男爵会保证你们的立场。但是，如果你们不合作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不管是被绑起来还是被杀掉都和我们没关系，这是最后的机会。”
护卫们慌忙点头。
现场附近被很多人践踏，已经闻不出气味了。
罗杰听出强盗的入侵路线，寻找疑似的马蹄铁痕迹。
袭击他们的大约有二十人，所有人都骑着马。
虽然没有使用魔法的痕迹，但考虑到能迅速杀死七名护卫，应该是相当娴熟的。
莱特闻着掉在路上的马粪的气味。
“主人！和被袭击的房子附近掉落的粪便一样臭。也许，在这边!”
狼人以狩猎为生，所以这种追踪能力很强。
加图索和罗杰还调查了留在街道上的马蹄铁痕迹。
马蹄铁是有个性的，如果痕迹清晰，就会成为线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罗杰使用了「魔光」。
瞪着地面的加图索说道。
“罗杰！我对这只蹄子有印象，和纵火的店铺旁边泥路上留下的一模一样。”
马蹄铁的方向是朝东。
赌上这条线索，走夜路。
因为强盗很有可能在警戒，所以夜间视线良好的米莉亚和莱特没有点灯，徒步走在最前面。
马在夜间也有效果，但有为了安全起见，有不让敌人发觉骑马声音警戒的意思。
罗杰觉得。
因为袭击是在昨天，所以如果移动了半天的话……以前世为单位移动了50公里，也许更远。
但是，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
因为有目标，可能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也有可能是事先准备好了据点，藏在那里。
半夜，暂时停止追踪。
季节是晚冬，夜间相当寒冷。
如果可以的话，吃点热的东西，稍微休息一下，否则身体吃不消。
在路旁的平地上赶紧生起篝火，简单地做饭。
光吃干燥的食物肚子会不舒服，所以必须喝粥或容易消化的食物。
因为是随从罗杰的工作，所以赶紧准备。
米莉亚和南希从周围收集了柴火。
把带来的铁锅从背上取下来，用水魔法清洗，然后把杂粮和肉放进去开火。
米莉亚的父亲虽然是侍从，但从不帮忙，什么也不做。
迅速躺在地上睡着了。
因为带来的三名护卫不是同伴，所以就不管了。
照顾不了那么多。
在做饭之前，加图索向米莉亚的祖父但丁提出了问题。
“你是什么流派”
“我喜欢魔人族流传下来的龙杀流，维吉尔是梦幻流。”
“梦幻流……我听说过，但不太了解使用梦幻流的人。龙杀流恕我冒昧，也是闻所未闻。”
“梦幻流的掌握很困难，只传给少数人。龙杀流是亚人使用的技术，所以应该不会在帝国见到。”
“米莉亚是从两位那里学的剑吗？我一直在想她的技术不依赖力量，精通剑理，现在终于明白了。”
米莉亚没有加入对话，只是微微垂下眼睛，一直保持沉默。
罗杰赶紧她和平时的样子有些不同。
即使是不怎么说话的米莉亚也明显很奇怪。
应该是父亲的维吉尔对米莉亚的态度，简直就像是无视一样……
吃完杂粮粥，在篝火旁休息。
换班时，罗杰问米莉亚。
“米莉亚大人，莫非身体不舒服吗？”
“你为什么这么想”
“情况……有点不一样，我很担心。”
米莉亚不可思议地凝视着罗杰。
“我的态度不一样吗？也许吧。不过我的身体还不错，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是米莉亚小姐的侍从，如果有什么事，请告诉我。”
“这不是能说给别人听的事，别放在心上。”
她冷淡的回答让罗杰感到惊讶。
本以为会跟自己说点什么，却被米莉亚一口拒绝了。
看样子是不想让自己卷入进去。
米莉亚不是隐瞒事情的性格。
行动表里如一，真的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是一种笨拙的生活方式，损失也很多，但另一方面，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
相反，罗杰确信自己无法与那些只会伪装内心卑微的人相比。
这样的米莉亚，采取了含糊的态度。
如果有困难的话，我想帮助你……
罗杰这么想，却不知道该对米莉亚说什么。
激烈的战斗的预感如同烈焰一般袭来。
和拥有过去的敌人无法相比的可怕实力敌人拼命战斗。
还得保护干劲十足的南希。
虽然尽是不安的事情，连呼吸都很痛苦，但同时内心深处涌起饥饿和渴望。
任凭这种冲动像野兽一样战斗的日子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