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哑巴
叶芃芃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少女全然没有将自己当做是凛冬的领管来对待，更多的则是有一种以朋友相处的感觉。
她的直性率真，深深地吸引了少年。
雨石感受着精石的气息，心道:
“又出现了…”
新一位猎杀者，出现了。
而且，很有可能不久之后便会出现。
而这黑色的精石，便是他留下的踪迹。
会是他吗？
雨石心中出现了一个疑问。
那个人，比他早来到了下界。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话，他很有可能已经发展到了雨石无法对抗的地步。
少年心中胆战心惊，他有些肃然地说不出话来。
而那叶芃芃，在与雨石短暂接触之后，似乎对他深有好感。
尽管，少年一直板着个脸，对她甚是冷淡。
捡到数颗精石以后，意外情况便发生了。
几头邪祟发生了争斗，而随之牵连进去的，还有一些散修及猎人。
凛冬作为一个战力高强的组织，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雨石一个眼神，凛冬便靠了过去，准备援助。
那两只邪祟的特质，目前还未知。
雨石冲在了最前方，他更多地则是想逃避。
他想逃避叶芃芃，也不想面对季念。
他此时忧心忡忡，心念:
“只要回到上界，那么，一切，便都结束了…”
下界经历的种种，是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抱有心事的少年，不知不觉便孤身进入了深处，此时，他已处在了邪祟的包围之中。
一头邪祟突然从地底冒出，一把抓向了少年的腿部。
雨石一个纵劈，直直地劈在了它的脑门上。
“嗷吼！”
邪祟瞬间惨叫一声，便没了下去。
少年定不会此时收手，他动用灵力附着在手臂上，手臂顿时闪闪生辉，紧接着，少年一臂直出，拉向了地底的邪祟。
“救命啊，救命…”
远处的呼喊声，让雨石只得作罢。
还是先救人要紧，雨石松开了手，急忙赶了过去。
很快，他便遇到了第二只。
第二只乃是一只拥有着粗壮双爪的邪祟，类似于蝙蝠，不过体型已经比成人还要大。
“嘶！”
邪祟嘶鸣着，声音异常尖锐，在这黑幽的森林之中，身速极快，朝雨石的心脏抓来。
雨石急忙防御。
奈何，对方速度之快，竟快到眨眼间便贴到了雨石身前。
其丑陋的面庞吓了雨石一跳，尽管少年已有些阅历，可也架不住对方这骇人的架势。
待到雨石正要做出反应时，对方的利爪已经抓进了他的心脏。
雨石瞪大了双眼，心道:
“怎么可能！怎么会…”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痛感，而是一阵黑烟扑面，面前的邪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年想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可嘴中还是不住地喘着粗气。
雨石轻道:
“竟是可幻化出分身的特质…”
好在，这分身，并不能实体化，也便造成不了伤害。
可当那双爪抓进自己心脏时，自己内心的紧绷感，雨石还是一时无法释怀。
果真，在不知道对方特质时，贸然行动，实在是一个不理智的选择。
远处的人停止了呼救。
雨石加快了步伐，暗道不好。这说明邪祟就要将人类杀掉，或者已经杀掉了也说不定…
可分身，雨石也有。
雨石的分身可实体化，并随意出现在自身周围，涵盖的范围很广。
只不过，有些耗费灵力。
“影人！”雨石急呼。
因为对方就像是自己的影子，雨石喜欢这么称呼对方。
有时候，雨石感觉，即使自己有一天被所有人背叛，也不会包括他。因为影人，便是另一个自己。
影人直接出现在了人质的身边。而且，他仍身着一袭白衣，身姿飒然，整个人熠然生辉。
恰巧的是，叶芃芃也在那里。
两人刚好相遇。
影人有着雨石的意识，并以此来受控。可他并没有雨石过多的情感，所以整个人看去甚是冷淡。
不过，叶芃芃早就习惯了，她觉得，雨石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内心深处有着温柔的男人。
少女眼眸灵动，深情地看着影人，并未言语。
而此时，影人已三下五除二，将邪祟拔除。
叶芃芃开口了:
“你的外衫呢？”
少女以为男孩的衬衣破掉了，心中暗自萌生了一个想法。
影人并未回答她，而是嘴角微勾，在这月光的照耀之下，他眼神微凉，静若处子。
这一抹微笑，对叶芃芃来说，太过致命了…
少女忍不住地加重了呼吸，蓬起的胸脯上下略微起伏，看得出她此时有些紧张，或者说，是心动…
雨石并不知道影人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影人碰到了叶芃芃，并将邪祟拔除了。他甚至不知道，影人有过微笑这一行为。
影人的细微举动，并不完全由雨石所控。
又有谁，会完全地了解自己呢？
在某种特定情况下，自己能够保证自己每一次所做出的选择，都一致吗？
这一点，在雨石身上，被无限扩大，因为雨石自身特质的原因，再加上他放荡不羁随心所欲的性格，使得影人，有了自己的想法。
尽管，他只是雨石为了达到目的而动用的一个手段。尽管，他只是影子。
雨石这边，他松了口气。
紧接着，一个少女呼救声再次响起。
雨石一惊，心念:
“怎么还有？”
少年紧忙赶了过去，发现正是季念。
而少女此时被一只邪祟所袭击。
虽然，季念凭自身实力加入了凛冬。可她原先负责的一直是救助任务，此时尽管遭遇的是中阶邪祟，却仍是有些适应不来。
雨石一脚将那邪祟踹飞，然后将季念扶起，看着楚楚可怜的少女，雨石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
犹豫再三，雨石开口了:
“这邪祟真是个烂人，专挑着软柿子捏。”
说完，雨石便闭上了嘴。
这番话，使得季念面容不悦。她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有些笨。
少年此刻真想扇自己的嘴巴，便改口道:
“我的意思是说，幸好有你，季姑娘，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第三只邪祟。”
少年说完，少女“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季念的裙子上还有着刚才被邪祟袭击所沾染的泥渍，包括白润的手臂上，同样也有。此时，少女承受不住委屈，手臂擦拭着眼泪，竟低声哭了起来。
雨石发誓，再也不乱说话了，哦不，他再也不说话了。
他决定，当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