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佳MVP
在宇宙尽头筑巢的梅蒂恩现在还在基建初期，当阿光踏上那片死寂只充斥着绝望的土地时，只有属于异亚的土地还存在，龙星和机械星现在还没有灭亡。
也对，第三星历时，尘世幻龙才不得不脱离龙星来到亚伊太利斯，而紧随其后的欧米茄的母星也是那个时候才灭亡的。
阿光已经不是最初那个脆弱的人类身体了，蛮神不需要空气就能存在，但他仍在这片绝望土地上漫步的时候，用情感改造了这里。
身上稀薄的以太并不能阻挡绝望的侵蚀，阿光已经习惯了这种感情倒没怎么样，反而是他身上的那堆跟宠或多或少出现了不适，尤其以生活环境简单内向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最为痛苦。
虽然很多事已经从光之战士的记忆中知道，但是真正直面这种可怕的现实才能切实体会到不容易。
鲜明存活的生命在绝望之地非常显眼，阿光却一只鸟儿都没看见，要么是鸟儿们出发去收集绝望了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它还是暗中观察，苦恼这个莫明其妙就出现在它巢里的生命到底是哪颗星星掉落的彩蛋。
为了缓解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不适，阿光塞了他一颗糖，还主动聊了起来。
话题从天外天垓那家由兔兔族和机器人开的咖啡厅，聊到了那场由大英雄和拂晓贤人们共同经历的终结之战，其中不乏有某个无影的社死现场。
当然，那个无影秉承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种态度，成功筑起了厚厚的防御墙。
“所以，爱梅特·赛尔克大人和希斯拉德大人真的一直在星海看你冒险？”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事实，毕竟这对一个纯正的古代人来说，太难想象了。
好像什么变，态偷窥狂之类的。
阿光歪了歪头，露出一种‘这有什么奇怪的’的表情，“尘世幻龙也分了一个分/身跟着我，我去了第一世界后，阿尔博特基本上都呆在我身边，妖灵王也给了我一个分/身……还有海德林，弗雷和密斯托。”
点兵点将之后，发现大英雄漏了只狡猾老猫的无影阴沉着脸，给那只喜欢偷窥魔法的小红猫狠狠记了一笔。
“在这里记忆最深刻的事？”阿光重复了这个问题，然后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大概是见到了芝诺斯吧。”
“我实在无法想象，他在吞下母水晶化为神龙后，究竟是怎么在广袤无垠没有任何对照物和地图的情况下，穿过那片星系，准确在宇宙尽头找到我的。”直到现在，阿光还是挺震撼的，“之前，我很不理解他，在那之后，我终于感觉他能沟通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也特别震撼，他实在没看出来光之战士记忆中那个毒唯暴力一心求虐的战斗狂到底哪里能沟通？最后只能感叹未来世界的人类过得真是太不容易了，而且奇葩，变态，疯子和天才也太多了。
大概是毒唯之间的共鸣，亚蒙深有感触，“芝诺斯对你的爱与执着毋庸置疑，别说是隔着这片宇宙，就算是隔着时间和空间，他都能找到你。”
听起来是个恐怖故事呢，但是阿光本人不为所动，他从不去思考这些还未发生也不一定会发生的未来。
人是经不起念的，有关芝诺斯的话题过后，名字的主人径直从契约空间内醒来了。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绝望的鸟儿们终于受不了鲜活的生命，露出了些带有攻击性的敌意。
包裹着黑红色火焰的妖异悄无声息的露出了身形，他不甚在意的掠过光之战士身边越来越多奇奇怪怪的跟宠们，凝视着带来敌意的虚空，无趣的转过头。
“你怎么又在狩猎同一只猎物？”加雷马人本身就很高大，再加上妖异飘浮的姿态，为了抱怨而委屈巴巴的矮下身子凑近的模样，倒像只撒娇的大型猛兽，“既没有新鲜感，又没有收割的价值，甚至不能带给你快乐。”
似乎是被这发言激怒了，虚空中开始浮现缠绕着黑烟的鸟儿们，密密麻麻的。
阿光觉得很不能理解，不管老的少的，加尔乌斯的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嘲讽的能力，能轻易获得敌方的仇恨，是个合格的mt了，虽然他们从没玩过mt。
“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传承吗？”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小声的询问好友特弥斯，“爱梅特·赛尔克大人果然很喜欢那个灵魂吧，这份执着遗传三代都这么明显。”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智商很高情商也不低的特弥斯瞥了眼臭着脸的无影，如花般娇艳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意有所指，“那个灵魂的拥有者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很受欢迎呢。”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后知后觉感受到无影的死亡凝视，还有那来自地狱深处的裁决，“看来某些人还是太闲了，我会向拉哈老爷子进言，不能过分溺爱子女，该磨炼的时候还是要磨炼，比如把人扔进那布里亚勒斯那里锻炼。”
那布里亚勒斯负责整颗星球的社交和文娱，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要是落入他手上，就相当于把一个社恐扔到社交达人的中心。
想想都很可怕好么，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打击过大石化了。
阿光没有关注跟宠们的和谐友爱，他第一时间就用甜点堵上了那张拉仇恨的嘴。
鉴于他带着一堆不方便打架的跟宠，再加上鸟儿们只是表露敌意，并没有变化融合成讴歌者，所以阿光认为他们还有和平演变的余地。
“弗雷。”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阿光甚至叫出了自己的负面情绪结合体，想了想，顺便也把另一个承载悲伤和遗憾的存在叫了出来，“密斯托。”
黑色的暗血和蔚蓝的水汽凝聚成人形，穿戴盔甲把脑袋也捂得严实的弗雷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鸟儿的注意力，它们安静了一瞬，然后争先恐后的落地化为少女的形态，把英雄的掠影围得严严实实。
“哇，是同类！”
“是新使魔吗？”
“痛苦，绝望，愤怒，和我们一样呢。”
“好棒！和我们相似却完全不同的存在！”
不知所措被好奇而热情的梅蒂恩们挟持离去，英雄掠影似乎挣扎的朝光之战士伸出过手，但是梅蒂恩的动作太快了，转瞬间这里就空空荡荡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阿光恍惚间想起在萨维奈岛上，那群炼金术师也是如此热情而垂涎埃斯蒂尼安身上的龙血，把人给掳到实验室去的。
同样被几只鸟儿看了看，却没动手的密斯托后怕的长舒一口气，然后忧郁的垂下眸，“弗雷没事吧？”
“应该没事。”身为主人格的阿光对掠影很有信心，“他很可靠，也擅长带孩子。”
“……这是哪来的谣言？”密斯托黑线满满，瞥见阿光望着他的视线，连连摇头，“别看我长得像孩子，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孩子。”
阿光很懂的拍拍密斯托的头，小孩子总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孩子很正常，“身为暗黑骑士的希德勒格很擅长带孩子，他的师弟弗雷也一定擅长。”
“……他虽然继承了弗雷的名字，却只是你的掠影。”密斯托无力的喃喃，至于弗雷那位迟顿到完全不懂少女心的师兄，他已经完全不想再提了。
跟宠们保持了和密斯托一样无语的感慨，光之战士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古怪而扭曲的存在，这导致了其在常识方面常常与周围格格不入，而他的贤人伙伴们也已经放弃了在这方面纠正他了。
大概梅蒂恩真的很喜欢弗雷吧，不但没有再阻挠光之战士的前进，甚至还主动开放了能直达鸟巢的最终幻想末世终迹。
沉默的游星鸟主动在前面带路，小小的跟宠被绝望的情绪感染也有些情绪低落，不知是何原因，无聊的芝诺斯也并没有回契约空间睡觉。
阿光带着跟宠们路过瘟疫横行和战争无序的星球，胆敢围攻上来的东西全都成了妖异无聊的靶子。
最后到达成了鸟巢中心的那颗星球，一眼望去，富饶金黄的风景和穿着白袍戴着面具的人类神似古代人。
小蓝鸟趴伏在阿光的头顶，看着金黄的蝴蝶和其他生物将渴求死亡的人类一一带走。
“这个星球曾经是我们最喜欢的一个世界，他和亚伊太利斯非常相似，丰富的生态环境和生存资源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里的人类也很和善。”
梅蒂恩的声音依旧十分沮丧，“这里甚至没有让赫尔墨斯痛苦的东西，我们有一瞬间甚至以为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们有超绝的智慧，用尽一切办法消除了会带来一切负面情绪的东西。他们消除了死亡，繁衍和传承便失去了意义，舍弃了悲伤和痛苦，他们便感受不了生存带来的喜悦，而为了杜绝争端，他们将所有人的意识连接到一起，共享一切，相互理解。”
“他们称自己为成熟体，完美的存在，对于赫尔墨斯的问题，却回答一切都不具有任何意义。最终他们创造出了最温柔的神母拉啦，带走了所有生命。”
这个打击给梅蒂恩是最大的，因为这颗星球的一切都和亚伊太利斯过于相似，而且是最符合赫尔墨斯心中理想世界的地方，结果居然是最温柔残酷的。
阿光摸了摸小蓝鸟的脑袋，跨过被芝诺斯秒杀的神母，拖家带口来到了世界树的顶端。
弗雷远远的看到光之战士，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化为一道暗影消失了。
梅蒂恩们终于认可了光之战士的存在，无数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们用祈求的姿态，双手交叠于前胸，异口同声的仿佛在大合唱。
“你好，我没有敌意，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体会你的感受，了解你的思想。”
“能和我……交个朋友吗？”
阿光坦然的伸出手，离得最近的梅蒂恩把手搭上来，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挤不过来的少女们化为小鸟，铺天盖地的将光之战士围成一个大茧，茧里的梅蒂恩尽情的哭着，即将迎来新生。
褪却了绝望外衣的小蓝鸟挥散了黑暗，宇宙尽头重新有了生命的色彩。
被绝望同化的鸟儿失去了绝望就等于失去了生命，它再次提出了要光之战士带她回家的约定，这次阿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赫尔墨斯现在还活着，你还有机会亲自飞回去。”
“可是，我失败了，赫尔墨斯不会生气吗？他会讨厌我吗？而且我还对亚伊太利斯造成了伤害，他会丢弃我吗？”不安和后怕压得她的翅膀好像沉重得抬不起来，少女的声音小心翼翼压抑到极点。
“就算这样，你还是想要回去，对吧。”阿光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而且，赫尔墨斯曾对我说过，他相信你是会带来幸福的青鸟，是勇敢的开拓者，新时代的先驱。”
“真的？”
小蓝鸟抬起脑袋确认，光之战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于是无数的残存的想要回家的鸟儿们融合成了讴歌者，化为一颗巨大的流星飞向了亚伊太利斯。
“赫尔墨斯真的讲过这句话？”记忆力超群的维涅斯疑惑，这种略带豪迈的语气不太像忧郁内敛的赫尔墨斯会说的话。
阿光点点头又摇摇头，“第一句是他说的，后面是我编的。”
跟宠们一阵无语，然后无影干巴巴的表示，“所以，大英雄到底想好要怎么回去了吗？”
“不知道。”
阿光答得也很爽快，然后觉察到危险的瞬间猛然侧跳，避开了危险掠过的镰刃。
“挚友。”芝诺斯兴奋的在嘴角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再来一场燃尽灵魂的战斗。”
阿光见怪不怪的用钐镰架住对方的武器，但是因为突发的战斗而摔落一地的跟宠们心情特别不美好。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捂后腰）：疼，好疼。
小蓝鸟：光，加油！
维涅斯（帅气落地）：爱梅特·赛尔克，你真的不管管你那曾孙子？
特弥斯（安全降落）：还是把他丢进次元狭缝吧。
无影（优雅响指）：丢进次元狭缝他也能爬回来，还有那不是我曾孙子，是索鲁斯·加尔乌斯的曾孙子。
亚蒙（大披风飘飘）：直接解除灵魂契约再加以封印最后丢进次元狭缝就行了，啊对了，记得先洗掉他的记忆再丢。
无影（优雅白眼）：这提议不错，谁来干？
“……”x3
都是只会卖萌的跟宠，耍耍嘴皮子就行了。
‘轰’的一声，锋利的刀芒掠过地面，掀起浓烟般的灰尘，把跟宠们卷了进去。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咳咳咳咳！
无影（黑脸）：这件事最好提上日程。
特弥斯（拉下面具和兜帽）：附议。
维涅斯（长袖掩面）：写个详细计划吧。
亚蒙（大披风拍灰）：我来写！
小蓝鸟：光，揍他！加油！揍！
今天的宇宙尽头，依然是如此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