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又出大事了
听说许莞来了，钱大人立刻便笑呵呵地迎了出来：“不知道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大人赶紧里面请。”
两个人到了大厅就坐，茶水摆上。
许莞心中有事，刚喝了一口，便看着钱大人道：“上次我过来，让铜器坊的鲁能帮我做个样品，可曾做好了？”
“做好了。就等着大人过来呢。”
钱大人看来早有准备，立刻冲着外面拍了两下手掌，就见他的副手立刻便领着一名中年工匠进来，正是之前接了许莞图纸的鲁能。
“小人鲁能拜见大人。大人要的样品，小人已经做好了，还请大人过目。”
鲁能说着，便将手中托着的一只小木盒放到了许莞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了盒盖让许莞过目，然后退了两步，静静等着许莞答复。
许莞朝着盒子里一看，就见盒子里面金灿灿的一堆精致黄铜小零件，旁边摆着一个纸卷，那纸卷正是她之前给鲁能的图纸。
打开图纸，随手拿起一个小齿轮对比了一下，许莞立刻便震惊了。
天哪，这手艺，简直没谁了，要不是她此刻身在古代，估计都要以为这零件是机器做的了。
小小的齿轮和图纸上大小一致也就算了，更为关键的是，还打磨得异常光滑，让人爱不释手。
许莞心中感叹不已，脸上便也丝毫不隐瞒的表现了出来。
旁边钱大人从她拿起齿轮开始和图纸对比，就一直用紧张的眼神盯着她，此刻看见她脸上露出喜色，心情不由为之一松：
“大人，鲁能的样品做得可还符合要求？”
许莞点点头：“单就这一份来说，果然是极好，不过，如果我要量大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这个水准？”
“当然可以。大人想要什么样，想要多少数量，咱们铸造司一定尽力完成。”
钱大人激动得眉飞色舞。
上次许莞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宫里的人送了奖赏过来，那还只是来看看，交付了一份图纸都还没做呢；如果这次能办成大事，那他还不是连升三级，高官厚禄都少不了？
许莞当然知道钱大人激动的原因，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钱大人先别急，等我拿回去验看一番再定。我刚才不过是先问问。对了，就鲁能这种水平的工匠，咱们铸造司有多少？”
“要说跟鲁能水平相当的，那倒是没有几个。但是请大人放心，只要大人有需求，咱们一定会尽力满足。”
“五个有没有？”
许莞看看钱大人，又扫了眼鲁能，伸出五指一晃。
“有！”
钱大人口气倒是挺坚决的。
下面站着的鲁能犹豫了一下，突然插话道：“两位大人，小人能不能说句话？”
“你说。”许莞看看鲁能。
“大人要的这种规格的样品，比较精密一些，如果大人想要量产的话，人手上应该没有问题，小人能组织十三四个人，只是原材料……”
“原材料怎么了？难道比较紧缺么？”
鲁能没立刻回答许莞，只是看看钱大人，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再次朝着许莞施礼道：“不瞒大人说，大人要的这种规格的样品，想做到这种程度，最好是用黄铜来做，可是咱们铸造司如今黄铜比较紧张。”
“为什么？难道铜矿开采不出来么？我前几天才看了资料，咱们南燕黄铜矿并不缺，怎么会黄铜材料缺乏？”
“大人有所不知，这件事……”
旁边钱大人面露难色，突然疾步走到门口，朝着外面看了看，这才又回来冲着许莞一拱手：“大人有所不知，咱们南燕铜矿确实不缺，但却被人把控，别看咱们是朝廷衙门，想要从他们手中拿到原料，也是难上加难。”
许莞不由吃了一惊：“钱大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铜矿不是国家的么？”
“哎……这件事，外面谁人不知？铜矿早就被私人垄断了。只是如今瞒着朝廷。”
许莞不禁愣住了，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按理说，金银铜矿藏等这些东西，古代可是严禁私人开采，一律都是收归国有。就连她在宫中做的那些功课，看过的那些资料上也注明的很清楚，南燕五处铜矿，都归工部管。
可如今钱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五处铜矿，竟然都已经悄悄变成私人财产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钱大人，这些事情可不能乱说。你可得有证据。”许莞看着钱大人，正色道。
“证据？这种事情，下官当然有证据，既然大人是皇上身边的人，还请大人帮下官递一份折子上去。其实这件事，下官递过不少折子，但都被人给挡了。上次见到大人，下官觉得大人一身正气，这次才敢实话实说。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大，长此以往，南燕可就危险了。”
钱大人说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份封好的奏折，还有两张纸，双手递给许莞。
许莞接过来，刚要打开看，却被钱大人按住了手：“大人，听下官一言，此事太过重大，还请大人先不要知道太多为好。”
他的表情十分谨慎，应该是好意。
许莞便不再试图打开，直接将奏折和那两张纸塞进了怀里：“好吧，那我就帮你转达。如果你说的事情属实，想必皇上定有重赏。”
“谢大人。”
钱大人朝着许莞又是深深一礼，这一次表情十分严肃，并无半点笑意。
许莞又把装着样品的盒子收起来，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出了铸造司，便带着春黎匆匆回宫去找萧衍。
萧衍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看见许莞易容成男人风风火火进来，顿时吃了一惊：“莞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慌慌张张的，跑得满头大汗？”
“还说呢，还不是为了皇上你的龙椅安稳。”
许莞说着，疾步走到御书案前，直接伸手端起萧衍的杯子，一口气将他喝剩下的半杯茶喝了个干净，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这才从怀里摸出钱大人给的那份奏折，啪的扔在了萧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