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正在空间书房中翻书的许莞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抬脚出了空间。
“什么事？”
听到她应声，偏殿门一开，春黎疾步走了进来，脸上表情十分焦急：“娘娘，太后来了。”
“太后？她老人家来干什么？难道来突击检查？”
许莞急忙整整衣服，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妆容，这才匆匆带着春黎出了偏殿门，就看见宫门大开，太后已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到了院内。
凤鸣宫里的几个宫女和小太监，已经跪了一地。
许莞紧走几步，下了台阶，扑通跪在当院：“罪妇许氏拜见太后。”
这是上次太后要求的，她必须自称罪妇身份。
“起来吧。”
太后一摆手，脸上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口气却十分温和。
这让许莞有点惊讶，急忙从地上起来。
正想吩咐春黎搬椅子请太后坐，却见太后目光看向偏殿廊下，直接落在了墙壁上挂着的领工栏上。
许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
因为她突然想起今天派活的单子忘记撕掉了，而上面清清楚楚地标示着每份活儿的工钱价格，而今天发的几份儿活儿因为要求比较精细，偏偏价格也标示得比较高些。
她不过是个罪妇，基本是全部财产抄没，哪里有钱给宫人们发工钱？太后如果真的抓住这个事情不放的话，她可真有点头大。
“许氏，哀家听说你这宫里的宫女都不发月例银子，改成……”太后说到这里，突然转向身旁的祝尚宫，“是叫日结吧？”
祝尚宫急忙恭敬地应道：“是。”
太后这才又转向许莞：“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这个日结，究竟是个怎么日结法。”
口气虽然温和，但是明显带着些问责的味道。
许莞脑袋又是一阵发乍，急忙朝着太后又施了个礼：“还是请太后到偏殿就坐，容罪妇慢慢回禀。”
其实不用她说话，太后已经朝着偏殿走去，临进偏殿的门，还又朝着领工栏上看了看。
看来，太后今天来的目的，为的就是这个领工栏的事情。
许莞急忙跟进偏殿，亲手倒了一杯花草茶，恭恭敬敬捧到太后跟前，这才到太后跟前再次跪下：“回禀太后，这宫里的宫女太监不发月例银子，并非罪妇擅自改的，而是留在罪妇身边的人，内务府那边都不发放月例银子，可是他们也要吃饭，罪妇没办法，才想了这么个办法，也是为了调动他们的工作积极性。”
“哦？还有这回事？”太后似乎是吃了一惊，立刻转脸看向祝尚宫，“许氏身边的几个小宫女都没有安排月例银吗？”
“回禀太后，确实如此。当初将许氏送到冷宫的时候，曾有旨意，凡是到她身边服侍之人，都和许氏一样待罪。”
“哦……这么说，倒是哀家疏忽了。如今她并非在冷宫，而是在凤鸣宫禁足，身边的宫女份例还是都恢复了吧。”
许莞低着头跪在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但没有欢喜，反倒是升起一些担忧，她总觉得太后突然提到这个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太后下一句便转到了她最担忧的问题上来：“不过，许氏，既然内务府并没有分发月例银子，你这给宫人们日结的钱又从何而来？”
“回禀太后，这钱是皇上给的。”
许莞一边说，一边已经做好了从空间将萧衍给的那些钱都拿出来的准备。
如今她使用空间的次数多了，已经相当得心应手，基本可以达到空间有的随时可能拿出，往空间里放的，即便不进去，但只要凝神贯注也能相对精确地放到自己想放的地方去。
只是，如何避开太后身边这些人的耳目，却是个大问题。
希望万一到了那一步，黑豆能帮忙施个法术，也好让自己瞒天过海。
不过目前看希望不大，黑豆正在里面床上睡得鼾声如雷，太后听了这么半天猫呼噜都没生气，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幸运的是，听到许莞说银子是皇帝给的，太后便没有再提这个茬，只让祝尚宫将外面的领工栏摘了拿进来，一边认真看着，一边细细地询问着许莞。
没办法，许莞只得硬着头皮认真解释。
完了，太后又喊进一个宫女叫做丝丝的，认真询问了一番。
以至于许莞都有种太后准备推广领工经验的错觉，当然，只可能仅仅是错觉。
在这个古代皇宫，日结应该是不现实的，毕竟月例这些，都是传了多少年的老规矩了，想要取缔一个老规矩，换上一个新法子，可是比登天还难。
这一波接待，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而许莞也一直跪了一个多时辰。
太后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就没打算让她起来，许莞也不好自己起来，只得一直跪在那里，坚硬而冰凉的青砖地面，跪得她膝盖又冷又痛。
等到太后起驾，她差点没能起来，爬起来踉跄了好几下，恨得她腹诽了好半天。
可是脸上却不能丝毫带出来，依然是面带微笑，瘸着腿儿一直恭恭敬敬将太后送出凤鸣宫，这才得以扶着春黎和春之，回到偏殿内休息一下。
等到掀开裙子，看到许莞的膝盖红肿一片，春黎她们四个当时都哭了。
“娘娘，太后这也太欺负人了。这是要废了您的腿啊。”
春黎赶紧去找了药膏过来，一边帮许莞擦，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没事。不就是红肿一点吗？哪里有那么娇气？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看来你们得赶紧给我做个棉护膝，下次如果太后再来，我就提前套上。”
“那奴婢赶紧给您做。”
春之是个行动派，嘴里说着，立刻便去端了针线筐子，开始找材料，这就要做起来。
“春之姐姐，我给你帮忙。”蓉夏也凑过去。
正在水盆里洗帕子的蓉沐，看到她们俩这样，也赶紧说她也能帮忙。
见四个宫女这么关心自己的，许莞顿时大受感动，不觉笑道：“有你们几个这样的忠心，我下次肯定不会再受这样的罪了。不过这护膝要想好用，最好是用棉花或者毛皮来做。咱们手里好像还没这种东西。”
“谁说没有？咱们不但有，还有上好的呢。”
正在帮许莞擦药膏的春黎，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