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皇上的恶趣味
果然，春黎挨个又去问了一遍，那些宫女不但没有一个愿意走的，更是主动向春黎讨活儿。
这个结果早在许莞的意料之中，她便吩咐春黎去告诉这些宫女，眼下暂时没有事情做，她们只管歇着就好。
等到了晚间，萧衍没来，王腾却来了，悄悄向许莞传皇上口谕，说第二天早上五更在凤鸣宫后门等着，自会有人来接她。
许莞便知道，是要去接见西域使臣的事情。
等王腾一走，便将春黎和蓉夏蓉沐叫到面前，告诉她们自己第二天要跟皇上悄悄出去，让她们三个人务必看好屋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出去的事情。
三个宫女都点头如捣蒜，齐声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娘娘只管放心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许莞就起来了，悄悄交代了黑豆帮忙一起在家看家，便到了后门处。
刚一开门就看见外面停着一乘小轿，四个轿夫都是熟脸，还是昨天到冷宫接自己的那一拨太监。
许莞上了轿，轿子在安静的高墙之间转了几个弯，便到了一处气势恢宏的殿堂前，匾额上三个大字“龙栖殿”。
殿门口，王腾正焦虑地转来转去，看见轿子来了，急忙从台阶上迎了下来，亲手帮许莞打开轿帘：“娘娘，皇上等着您呢。”
许莞赶紧下轿跟着王腾进了龙栖殿，就见萧衍已经穿戴整齐，头戴帝冕，一身黄色龙袍，腰系盘龙腰带，脚蹬黑色白底软靴，越发显得身材挺拔、霸气十足。
那一瞬间，许莞看得竟然有些晃眼，下意识就呆了一呆，却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臂捞了过去：“快点，就等你了。”
许莞定定神，已经被按坐在一面巨大铜镜前，镜子里，她绯红了脸颊，身后站着萧衍，正双手托着她的脑袋左看右看。
“我有那么好看？”
她强行压住内心的小慌张，白了镜子里的他一眼。
“是很好看，不过等会儿就不好看了。你可不许哭鼻子。”
他笑道，突然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旁边的帷幕后，疾步出现一条黑色的身影，微微弯着腰，手中拖着一只银托盘，上面却是空的。
许莞正在奇怪，萧衍已经伸手从银托盘里面拿起了一样东西：一张脸皮！
没错，那确实是一张脸皮！而且看起来十分地逼真。
许莞顿时吃了一惊，真的没想到，在这个古代世界，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发达的脸皮制造技术，亏她还在想办法做那么丑陋的倒模。
果然啊，古人的智慧在好多方面丝毫不输于现代人，就好比诗词在唐宋时代达到巅峰，后人便一直无法超越；而著名的中国古建筑代表之一的故宫，利用的榫卯技术，没有钉子没有胶水加固，据说就能抗击95级地震而巍然不倒；还有古埃及的金字塔，至今依然是未解之谜。
“呀，怎么这么凉？”
正在思想天马行空，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凉意，顿时将许莞拉了回来。
“这是冰露，涂抹在脸上，不但能保证脸皮的契合，还可以让你长时间带着脸上不闷。”
萧衍一边柔声解释，一边放下沾了冰露的棉花，迅速将手中的脸皮贴在许莞脸上。
凉丝丝，柔和细腻的感觉，像极了她贴面膜的感觉，只是那脸皮贴上去的契合度，却是要比面膜高出不知多少倍。
随着萧衍手指来回按压了几下，许莞便看见铜镜中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是个脸上带着点雀斑的男性，眉毛粗长，显得略微粗犷。
“这……这竟然是我？”
许莞不敢相信地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却被萧衍抓住了手腕：“现在还不能摸。要等冰露将你的脸和假脸皮粘合紧了才行。”
“那得等多久？还有，那冰露是什么做的？它会不会伤害到我本来的皮肤？还有，这脸皮到时候会不会卸不下来？万一真的卸不下来，那可怎么办？对了，这脸皮怎么这么逼真，究竟是什么做的？”
许莞下意识起身，凑到铜镜前，来回审视着那张此刻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的脸，心中一连串问号也脱口而出，就跟打机关枪似的，直把旁边的萧衍问得一脸愣怔。
“莞儿，你一口气问那么多？朕该先回答哪一个？”
“那……你就先告诉我，这张脸皮是什么做的？”
嗯，这个问题，确实是许莞最关心的。
她有控魂术加持，如果能再弄清楚这张脸的构造和制造方法，呵呵……到那时候，这个世界还不是任她横着走？
啊……不对，呸呸呸，怎么能说自己横着走呢，她又不是螃蟹！
独步天下，嗯，这个词不错，就这样了。
“什么做的？”萧衍看着镜子中的许莞，眸底突然闪过一丝戏谑，“它本来就是脸皮啊。”
“啊？”
这个答案可把许莞给吓得不轻，她立刻从镜子前直起身来，转脸看着萧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脸上骤然散开，瞬间浑身都冰冷了。
“你……你是说……这……这是一张真的……真的脸？”
萧衍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许莞愣在那里足足五秒钟，才突然猛地反应过来，再次“啊”地一声尖叫，两只手突然就往脸上抓了过去。
太太太恐怖了！
难怪这古代的技术如此逼真？
这能不逼真吗？
根本就是直接从人脸上剥下来的，她不要戴，她坚决不要戴，这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但是她的手腕，却被他的一双手给牢牢抓住了。
他的俊脸骤然伏向她，就垂在她脸上方十公分的地方，突然就笑了起来：“你……在害怕？”
“我……我……”
许莞满心恐惧，又被他问，顿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怕的样子，其实很可爱。朕记得上一次看见你这么害怕，还是十五岁那年，那一天……”
等等，等等，这什么情况？自己都被吓成这样了，他竟还有闲情逸致去回忆往事？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许莞陷于恐惧之中的脑回路，蓦地被他的回忆劈出一道曙光，整个人也逐渐冷静下来。
她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