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人盯着不好受
许莞不由下意识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春黎，而春黎则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戳了戳许莞的腰，那意思我也不知道啊。
难道这太后明着没动静，背地里其实一直派人盯着冷宫？可她都盯着冷宫了，为什么又不知道皇帝过来的消息呢？这似乎有些情理不通，索性……
许莞跪在那里，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当即叩头道：“回禀太后，臣妾多日来身体不适，几个小丫头倒是往太医院跑了几趟。灵犀宫是那日让春黎去感谢救命之恩，至于其他地方却是从未差人过去。”
“你这意思，倒是哀家冤枉了你？”太后脸色阴沉。
“臣妾不敢。臣妾如今戴罪之身，又岂敢差人乱走？还请太后明鉴。太后如不信，可让臣妾的贴身侍女春黎上前回话。”
许莞说着，不等太后允许，便回头看看春黎。
春黎会意，急忙往前膝行一步：“回禀太后，回禀娘娘，奴婢并未曾去过琉璃宫和紫林轩。只是去太医院，抄近路的话会从琉璃宫外经过，而紫林轩，想必是今早奴婢去御花园找花苗，碰到一个紫林轩的小宫女，顺便打了个招呼，就被人误会了。”
“哦，这么说，倒是哀家失查了。不过既是有人说了，哀家不查却也有失公允。云嬷嬷，从今日起，你就留在冷宫吧，待帮哀家查清事实，再回宫回话。”
原本以为主仆两人一唱一和，会顺利激怒太后，而自己说不定也能浑水摸鱼，上前借着搀扶太后之机，顺势控制了太后，早日把自己从冷宫弄出去。
却没想到太后却突然柔和了脸色，不但什么也不说了，还招手喊了一名老年宫女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竟然就起驾走了。
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眨眼功夫，冷宫已是人去院空。
太后这一手不按常理出牌，倒是把许莞搞得有些发愣，跪在那里竟然都忘了起来。
春黎赶紧上前，搀了许莞起来，那边唤作云嬷嬷的老年宫女也走了过来，冲着许莞施了个礼。
蓉夏和蓉沐跪在地上都吓得呆了，这会儿也爬起身来，冲着云嬷嬷齐齐回了个礼。
蓉夏蓉沐自去准备午饭，而春黎则陪了许莞回到殿内，云嬷嬷自然也跟了进来，却并不近许莞的身，只是远远地候着。
许莞看看云嬷嬷，不禁有些头疼。
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只是想着激怒太后，哪知竟然自己给自己又找了个不痛快，如今看这云嬷嬷亦步亦趋的架势，她却是什么事情也干不了了。
没办法，只得强颜欢笑道：“云嬷嬷，冷宫条件简陋，还请云嬷嬷不要嫌弃才好。春黎，给云嬷嬷上一碗我配制的百草茶来。”
春黎奉茶过来。
那云嬷嬷不卑不亢，笑着回了个“谢”字，便站着接了茶喝了。
许莞想着套个话，最起码看看这又是谁背后给自己下刀子，便故作热情地和云嬷嬷聊天，云嬷嬷有问必答，却总是关键的地方一掠而过，说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套出来。
果然是太后调教出来的人，嘴巴严实得很。
眼见是别想从云嬷嬷嘴里套出什么话了，许莞也就不再费劲儿，索性只当她不存在，只坐在那里看书。
不一会儿午饭摆好，许莞本想邀云嬷嬷一起坐下吃饭，不料云嬷嬷却坚持不肯，说什么不合礼数，阴沉着脸扫了春黎几人一眼，便不发一言地端了自己的饭菜，去了廊下。
直把春黎、蓉夏、蓉沐三人看得心发慌，春黎朝着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把各自的碗筷撤下去，只留了许莞的饭菜在桌上。
这顿饭，许莞一个人吃得是无情无绪。
饭后，云嬷嬷便再次进来，只在青纱外站着，隔了青纱，两只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注意着许莞的一举一动。
许莞有两次想要靠近她，没想到才刚走近一点，云嬷嬷便迅速后退，依然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
如果不是春黎悄悄告诉许莞，这是太后宫里的规矩，只要不是近身服侍的宫女嬷嬷，都得与主子保持一定的距离，许莞简直都要以为太后是不是知道了她会控魂的事情。
即便是如此，许莞依然表示，十分抑郁。
毕竟这时刻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她真的还有重要的事情做。
一时也找不到太好的办法，许莞便叫了春黎蓉夏蓉沐三个人进来，当着云嬷嬷的面，主仆四个人开始收拾摘回来的菩提珠。
空间的环境特殊，这些珠子自然与平常的不同，稍微加工之后，不管是光泽度还是圆润度，都显得分外上乘。
尤其是见了光，更是犹如水晶一般透亮，直把许莞主仆四个欢喜得眉开眼笑。
蓉夏说：“娘娘，等咱这手串做好，您可要赏奴婢一串，让奴婢也带着风光风光。”
许莞微微一笑：“一串哪够？你和蓉沐一人两串。”
蓉夏看看蓉沐，俩人都是满脸欢喜，赶紧异口同声道：“谢谢娘娘。”
许莞转脸看了看一旁站着看的云嬷嬷，见她两只眼睛也是紧紧盯着桌上的菩提珠，不由微微一笑，心里当即有了主意。
“云嬷嬷，您是太后跟前的老人了。我想用这些珠子做一串佛珠送给太后，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否喜欢。您就帮我把把关，看看这个珠子的成色，别被她老人家嫌弃了才好。”
“许氏，这究竟是什么珠子？比那些檀香珠可好多了。老身在一旁看着都眼馋。”
站在一旁的云嬷嬷，早就看得眼热，此刻被许莞一问，立刻便走上前来，拈起一颗珠子在手中审视着。
“这珠子叫菩提珠。小时候我跟着我爹在南疆见过，却没想到这冷宫后院竟然也长了几棵。我便让小丫头摘了来，想着做个手串戴戴。刚才突然就想起这名头不错，珠子也好看，太后她老人家向来吃斋念佛，要是给太后她老人家……不过我这身份……”
许莞说着便故意停了口，只拿眼看着云嬷嬷。
云嬷嬷笑着：“许氏真是有心了。太后她老人家宅心仁厚，只要是一片真心，她老人家肯定喜欢。更别说这珠子的成色还这么好。”
“那就多谢云嬷嬷了。这佛珠如何做，还请云嬷嬷指点一二。事后定有重谢。”
许莞一句重谢，云嬷嬷早已经是眉开眼笑：“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眼见得云嬷嬷也在桌旁坐下，许莞便假装去拿丝线，故意起身从云嬷嬷背后走过，正要将手指去摸云嬷嬷的后颈大椎，门外却突然走进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