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皇上别逼迫娘娘了
就见萧衍目光一冷，突然便站起身来，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转身朝外走去。
一瞬间功夫，许莞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明白，今天如果不解开萧衍心中的结，一旦让他出了这个门，恐怕她的命运便再无机会更改。
恐怕他早就怀疑了她，所以才会派那么多太医来给她会诊，还给冷宫加派了人手，而她却还以为是自己运筹帷幄的结果。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皇上……臣妾知道您不信臣妾，可您难道就不想听听真相？”
迅速下床，疾行两步追上萧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许莞“扑通”一声便直直跪了下去。
“真相？”萧衍蓦地回头，冷冷撇了她一眼，薄薄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许氏认为，什么才是真相？”
许莞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自己已经再无退路，脸上顿时就挂了泪：“皇上，臣妾在您心里，难道就这样不堪？甚至于连真相都不配说么？是，臣妾是有些事没有告诉您，譬如臣妾懂得一些医术。可臣妾并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啊，毕竟先皇……”
萧衍父亲当年驾崩，据说是临王勾结内侍下毒所致，许莞也是听春黎提过一嘴，春黎还提醒她，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要提这事，这可是皇上心里的结。
但是此刻许莞也是顾不得了，毕竟这件事虽是萧衍心里的结，但却是她度过毒药危机的最佳挡箭牌。
“闭嘴！”
萧衍低吼着转过身来，俯身捏住许莞的下巴往上一抬，紧盯着她的目光中满是刺骨寒意。
虽然许莞料到萧衍会发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见他暴怒如此，倒是着实吓得不轻。
作为一个致力于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穿越者，她是绝对绝对不想死的这么早的。
惊吓之下，演技瞬间提升，眼泪流得那叫一个“哗哗”的，婆娑泪眼迎着萧衍，那真叫一个楚楚可怜。
美人泪，销魂骨，更何况眼前的女人，他还是喜欢的。
萧衍深吸一口气，终于控制下了暴怒的情绪：“好，朕就权且相信你一回。但是，王五呢？”
原来根源还是在王五，这么说皇上竟然一早就起了疑心？
许莞先是一惊，旋即便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既然知道了根源，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简单多了。毕竟王五已死，当时冷宫又没外人，真真假假死无对证，一切还不是任她发挥？
“皇上……那个王五……”
许莞身子往前一扑，突然不再往下说，而是抱住萧衍大放悲声，真是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就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倒是把萧衍给哭得愣住了。
正要伸手扶起许莞，却听到外面殿门一响。
转脸，就见春黎绕过青纱便跪在地上，一路膝行到他面前，伏在地上哭着就是“咚咚咚”一通响头：“皇上，求求您别在逼迫我家小姐了。那个王五，他……他就是个混蛋……”
一句混蛋简直石破天惊，萧衍顿时有点不淡定了。
他面具后面的脸骤然阴沉，当然春黎和许莞是看不见的，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瞬间降温八度：“春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奴婢知道，奴婢死也不敢撒谎。皇上，那个王五，他真的是死有余辜，求求您真的不要在逼迫我家小姐了，呜呜……”
春黎伏在地上，边哭边把头磕得“咚咚”响，额头上很快便见了血。
见春黎额头都磕得鲜血淋淋，萧衍却依然不发一言，许莞就有些沉不住气，她忍住悲声，抬头盯着萧衍：“好，皇上，您不就是想知道王五的事吗？臣妾说！”
“小姐，您不要说，如果真的要说，还是奴婢来说！”春黎扑上来拦住许莞，转而朝着萧衍又是一个响头，“皇上，王五的毒是奴婢下的，和我家小姐无关。奴婢就是看不过，那个该死的王五竟然胆敢调戏我家小姐。”
“你说什么？”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是此刻突然从春黎的口中爆出来，萧衍依然无比震惊。
“奴婢不敢撒谎。那几日小姐突然身体抱恙，奴婢便托王五买一只鸡，谁知王五看见小姐竟出言不逊。奴婢上前阻拦，他不但打了奴婢，更是砸碎了水缸。奴婢心中不忿，却又打他不过，因为之前和小姐在冷宫后院散步见到过醉心花，听小姐说那花有毒，便悄悄去摘了几朵，假意是花茶，请王五喝下。后来我家小姐突然又犯了病，状况十分危急，奴婢只好去灵犀宫求助林妃娘娘。后面的事情，皇上只管去问林妃娘娘。奴婢拿命担保，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实话，还请皇上明察。”
春黎说完，又是“咚咚咚”几个响头，额头的鲜血撒了一地。
萧衍面具后的脸越发阴沉。
他站在那里，紧盯着许莞和春黎半晌，突然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啪”地一声，竟然拍裂了桌面。
许莞和春黎伏在地上，俱是惊得身体一哆嗦。
主仆俩迅速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正在思考是保持沉默还是继续解释，萧衍已经转身大踏步离去。
“小姐，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春黎扶着许莞从地上起来，表情有些担心地问。
许莞摇摇头，起来第一时间就去查看春黎额头上的伤：“就冲着你这这么多响头，咱们今天的活也不会白干。我觉得呀，咱们应该是过关了。剩下的问题，就留着皇上自己去琢磨吧。反正王五死了，现在死无对证。至于其他的事情，反正他也抓不着咱的把柄。”
“要是这样，那可太好了，刚才可把奴婢给吓死了，生怕万一说错一句话，就会连累到小姐您。”
“傻丫头，明明是我连累了你。”
许莞叹了口气，从床头拿过小药箱，就打算亲自给春黎处理伤口，却被春黎一把拦下：“小姐，一点皮外伤，奴婢皮粗肉厚，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不行！明明伤得这么重。”
许莞坚持着，正要上药，却突然听见外面脚步声响，隔着青纱就看见一条高大的身影突然就走了进来。
我去，萧衍竟然去而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