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机
安阳教训完春哥几人,看了看面馆的店老板,她就像一根木棍杵在墙角一样。
远处围着的食客同样惊魂未定,与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没有被春哥几人废掉扔出去,反倒四肢不全,如同丧家之犬离开。
那可是心狠手辣,在机场一片威名赫赫的春哥呀,就这么败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就不怕被春哥报复吗?
听说春哥背后的老大是渝城北区真正的地下世界大佬楚江开,人称楚霸王的狠人,那可是比春哥恐怖百倍人物的存在,把他的手下给废了,后果很严重。
安阳对这些看热闹的人很无语,怎么就那么喜欢凑热闹看人倒霉?
他走到店老板面前,从身上掏出一沓钱递给她,面带歉意:“老板,实在抱歉啊,大清早把你生意搅和了,这是我的小面钱,还有影响你生意的赔偿。我身上就这两千多块钱,你收下吧。”
这就是安阳的道理,是自己的责任就要承担,虽然不是自己直接挑起的事,但也是因玉海葫芦而起,该负责的绝不逃避。
对一家小面馆来说,一早上的损失就可能影响到整个月的收入,那可是一家人的生活希望,现在这年头赚钱真心不容易,特别是无钱无势无背景的“三无”普通老百姓,更是难上加难。
安阳把酒葫芦挂在腰间,悠闲地走出面馆,他要去渝城的千家,为千老爷子治病,替老松头还人情,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白依依上完洗手间回来,顿时傻眼了,这才过去几分钟,面馆已经没有黄春风几人的影子,连那个混蛋的魔术师也没在。
她蹙眉撅嘴,气得直跺双脚,暗自心想:“只要你在渝城,凭借姥爷家的势力,一定能把你找到,除了出一口恶气外,还要酒葫芦弄到手。”
白依依并没有多想什么,她本就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当即拿出手机给表姐打电话,等待接她的人。
……
渝城国际机场总经理张文君和往常一样,七点五十分准时到达办公室,秘书还没有把茶泡好,突然接到市长的电话,要求他带上机场保卫部的人二十分钟后在办公大楼前做好迎接人的准备,将一切闲杂人等清除,务必做好戒严工作。
张文君放下电话,还没有回过神来,到底什么情况?市长亲自打电话让他安排迎接人,还要戒严。
他在机场工作三十几年,这还是头一回遇到,以往即使是顶级大领导前来,也没有这么大的阵势,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要降落到渝城?
张文君不敢怠慢,这可是市长亲自安排的任务,他立马打电话给保卫部,命令五分钟内全员务必在办公楼前集合完毕,然后小跑出了办公室。
秘书刚把茶泡好,就看见平时走路稳重的张总居然火急火燎地跑起步来,惊愕得嘴里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二十分钟后,一队悬挂特殊牌照的商务车极速地停在了办公楼前。
从头车上走下一位手杵拐杖的老者,他精神矍铄,两眼精光,虽然杵着拐杖,但健步如飞,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从身上散发出来。
老人就是钟南国,掌权者中的一位。
从其他几辆车上同时涌出几名精壮青年,挺拔威武的身姿透着强大,一身天蓝色公务短袖,胸前有一个胸标,上面有盾牌和利剑,下方有国盾两个字。
站在办公楼前的张文君浑身一颤,国盾局的人。
这可是凌驾于所有部门之上,收集情报信息,对内铲除一切反动势力,对外诛杀一切不安全隐患,是除战争之外,维护安全的神秘存在,号称隐蔽柱石。
平时几乎很少看见他们的身影,今天却来了这么些人。
张文君的脊背已经渗出汗水,自己好像没有做有违国法的事,最多也就背着老婆找个女人而已,这种小事还能惊动国盾局?
正当张文君在检视自己的时候,他看到一位中年男人,身穿夹克,显得儒雅沉稳,快步跑到老者面前,一脸谦卑。
他内心又是一惊,这中年人就是渝城市市长屈长岭,那老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张文君发愣震惊过后,立马镇定下来,毕竟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自己还没有资格惊动国盾局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他快速跑到屈长岭面前,恭敬而又谨慎:“屈市长,一切按您的吩咐,办公楼所有员工全部撤到会议室集体学习,这里已经没有其他闲人。”
屈长岭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张文君倍感受宠若惊,能够得到市长的点头肯定,已经非常有面子了,自己未来上升空间将更大。
“小屈呀,我们已经来晚了,查一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钟南国一脸严肃,他得知的消息是安阳乘坐的飞机中午才到,没想到提前了近五个小时,要不是国盾局有强大的情报系统,及时提供飞机提前降落渝城的消息,他还不知道人已经到了。
屈长岭同样是一脸疑惑,钟老是什么样的身份啊,一个至高无上权力中心的人物,居然亲自到机场接人。
从给他的照片上看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就让他更加的迷惑不解。
屈长岭不敢懈怠,从口袋里掏出安阳的照片交给张文君,语气十分坚定:“张总,立马调取机场所有监控,马上找到此人的行踪,一经发现立即向我报告。切记,照片属于绝密,你不可泄露,否则后半辈子或许只能在大牢里度过。”他说完收回照片。
张文君听到此话,身体僵在原地,周身冒汗,仿佛都能听到汗水流动的声音,他慌不择路地带着保卫部的人朝监控室跑去。
另一奔驰车队中高贵、冷艳、绝色的女人正是千邦科技集团的总裁千秋雪,千老爷子的孙女,她受爷爷所托,前来机场接一个名叫安阳的青年。
千老爷子重病在家,时清醒,时迷糊,在他清醒的时候特别交代,要以最高礼仪接待安阳,但没有说具体的理由,只是给她看了一张照片,让她牢记照片上人的长相,便于接人。
千秋雪看到照片上那张年轻的面庞,十分不解,这小青年为什么能够让爷爷如此重视,还让自己亲自来接,集团公司那么多的工作没有做,目前一项重大的科研项目即将突破,那事关一种特殊能源的开采与应用技术,如果成功,将推动千邦集团迈上新的台阶。
爷爷原本让他中午到机场,可一早又让她立马赶往机场,务必在七点十分前到,无论她怎么催促司机,可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八点过,看来又是爷爷病糊涂了。
她叫人查了一下所在航班的情况,派去的人回来说飞机在七点十分就已经降落,看来人是接不到了,只有回去再说。
当她打算上车返回的时候,手机铃响了起来。
千秋雪看到手机屏上显示的依依表妹时,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意,不过语气还是很生硬:“依依,你在哪里?到家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甜美的声音,不过有些怨气:“表姐呀,我还在机场呢,你派来接我的人还没有到,说是堵车,我都等好半天了,真是气死我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要出高价强行购买安阳玉海葫芦的白依依,她是千秋雪的表妹。
“那你到b区一楼停车库吧,我在那里等你。”千秋雪清楚早上到机场的路非常堵,要不是她用电话临时让交警队的同学给他安排一个巡逻警车开道,估计现在还堵在路上。
十分钟时间后,白依依坐上千秋雪的车,见面的那一刻,两人欣喜地拥抱,两对大白兔紧紧地挤在一起,随着两人身体的晃动上下摩擦,仿佛都要磨出豆奶一般,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忍不住偷偷地瞄了眼后视镜,咽了一口唾沫。
白依依显得很激动,拍着上下起伏的胸口:“表姐,真是想死我了,咱们有半年没有见面了吧。”
而千秋雪就要冷静得多,虽然同样很高兴,但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冰冷,并不像白依依一样手舞足蹈地表露出来。
“表姐,大清早的你怎么到机场来了,不可能是来接我的吧。”白依依松开千秋雪,往下拉了拉上缩的衣服,撸了一下马尾。
千秋雪在白依依头上拍了一下:“你倒想得美。我是受爷爷的安排来接一个人,哪知来晚了没接到,顺便就把你接回去了。”她说完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表姐你也欺负我,哼!我不理你了。”白依依故作生气的样子,一张殷桃小嘴撅起来,嘟囔道,“刚刚才被一个无理的男人给气了,现在你又来欺负我,真是命苦呀!”
“哎哟!哪个男人这么不长眼,还敢欺负你?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千秋雪也是故意做了一个惊愕的表情,这个表妹的性格她可十分清楚,她还有被人欺负的时候?
“表姐,你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那个混蛋是个魔术师,变戏法可厉害了,机场这一带的黑老大春哥都被他扇了两耳光,还出口侮辱了我。”白依依说起来咬牙切齿,一副怨气十足的模样。
千秋雪见她不像撒谎,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还有被人欺负的时候,不过又有一些疑惑,怎么会是个魔术师?
“魔术师?”千秋雪望着白依依问道。
“对,是个魔术师,速度非常快,快到都看不清他的动作。”白依依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仍然还有些心惊,眼神中又有一种崇拜。
“你喜欢上他了吗?”千秋雪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在商场上什么人没有见过,就白依依那点眼神,早把一切都出卖了。
“表姐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喜欢他。”白依依认为千秋雪是在逗她,她只是喜欢看魔术表演而已,怎么跟喜欢扯上了关系,她嗔怒道,“表姐,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开玩笑了,要说喜欢,我就喜欢那混蛋的一个酒葫芦,我感觉很特别,一定是件宝贝……”
接下来白依依在回千家的路途中,一五一十把早上遇到的事讲给千秋雪听,嘴里一口一个混蛋。
……
安阳正在机场外的车站为身无分文而发愁,他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喃喃地说道:“谁又在背后骂我。”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到千家,把老松头的人情给还了,然后再去查六国的事,一定要把杀害父母的仇人寻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一想到父母的仇恨,他就两眼冒火,恨不得把地球翻过来找个遍。
他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刚才把剩下的钱给店老板了,现在连回渝城市区的车费都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安阳发出一声感慨。
这时一辆大众普通小汽车停在了安阳的身边,一个圆圆的脑袋伸了出来,吐出一口烟雾:“哥们,市区走吗?别人收六十,我只收你五十。”
“走是想走,只是钱包被……被偷了。”安阳想了一个理由,总不能说自己没钱吧,不管怎么还是要点脸啊,也不能说把钱送人了吧,不被人家说脑子有病才怪。
“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我都不用。”安阳没有说谎,在威夷国与老松头相处三年都没有用过,“要不回到市区,你跟我到千邦科技集团取钱去。”
大众司机迟疑了一下,眼神在安阳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把烟头从车窗扔了出来,说道:“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