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问题与术
随着沈朵将受伤的宁穹月扶下擂台，司仪阿良也在台上宣布起结果
“本场胜者，面由心生公司，段！千！里！！！，感谢两位参赛者为本次小组赛带来了最后一场精彩的对决！那么，明天下午2点的车轮赛，咱们相约此擂台，不见不散！”
斗技场依旧欢呼满堂，而谁也没注意的是，斗技场入口处，不知什么时候从悬鉴院回来的段百里靠在入口墙边，看着擂台旁的宁穹月斜嘴一笑，随后转身走出了斗技场。
……
“哎哟哎哟，你轻点儿！”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重力舱外，宁穹月盘着腿坐在长凳上，沈朵按着他的手臂帮他接上脱节的关节。
吱
是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段百里一身酒气的从电梯走出。
“不错嘛，小阎王。居然连宋晁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倒是小瞧你了”
“哟，这不是大忙人段骗子吗？大驾光临又何事呀？”宁穹月头也不抬的说
“小子，你丫故意的是吧！”段百里被宁穹月怼的翻白眼，随后又撇嘴道，“哼，今天心情不错，不与你计较。怎么样？抽签了吗？”
“什么抽签？”沈朵问
“车轮赛的抽签呀”
正当段百里还在说着抽签的时候，电梯再次开启，来者竟是司仪阿良和身后的两个手下，其中一个手下拿着一个与小组赛同款的方盒。
“三位贵安”阿良客气的说道，随后朝身后的手下摆了摆手，那人立即将方盒递到宁、沈二人面前，
“恭喜段千里先生和段十里小姐取得了小组赛的胜利，顺利晋级车轮赛，原本理应在小组赛后完成车轮赛的抽签，但考虑到段先生的伤势，所以由我亲自来鉴证二位的抽签”阿良指了指一个手下手中的的录像机，“本次擂台赛绝对公平公正，不介意吧？”
二人倒是也没有多说话，点点头后将手伸进了方盒，在方盒中摸出了一个手指长短的木牌。
宁穹月的木牌上标记着数字“3”，沈朵的木牌上标记着数字“2”，两人将木牌交给阿良
“那么下面，再为二位介绍一下车轮赛的比赛规则。本次车轮赛顾名思义，车轮赛制，每位晋级车轮赛的选手会抽取一个排位序号，序号代表这出场顺序，1号与2号为首场，胜者对着3号，败者直接淘汰，以此类推，直到最后站在擂台上的进入擂主挑战赛。当然，在车轮赛中，每位参赛者有且仅有一次上擂机会，也可以使用斗技场提供的木质武器，希望二位做好准备，同时也祝二位能够旗开得胜！”
说完，阿良向三人欠了欠身，带着手下离开了。
“你是2号，那就代表你是第一场。”宁穹月活动了下手臂对沈朵说
“嗯”
“你胜后，下一场便是我”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沈朵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当然，我也是”
沈朵点点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重力舱
“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段百里在宁穹月身后说道，看见宁穹月不说话，他又继续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要知道，这次墨台岭的事件预示着未来的日子可能再也不会像以前一般美好，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到时候你的不足会在那些畜生面前无限的放大，而现在，你要做的便是成长！比这个时代更快的成长！这些你所需的成长必然是踏着无数人的尸体或者肩膀前进，你明白吗？”
“明白”
“刚才，我看了你的比赛回放。你在面对宋晁时所表现出来的战斗智商、身法、刀法放眼整个走刀人圈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是你的优点。但你的缺点也很明显”
宁穹月认真地看着段百里，这人所说平时没有个正型，但是要论战斗经验和理论，这里怕是没有人能与他比肩，所以说，他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他也明白，段百里提出来的问题绝对是能对他有巨大帮助的。
“第一，你那诡异身法是结合着你的刀法所施展的。虽说短时间会让人猝不及防，但是随着战斗的时间增长，当对方慢慢习惯了你的进攻模式，那么你这单一的进攻便会成为你的破绽。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在与宋晁对阵时，前十招内都能从他身上讨到便宜，但是十招之后却很难碰到他。
人在特殊环境中的适应能力是强于往日的，特别是在这种战斗中，对方往往都能保持高度的集中，看破你的攻击模式只是时间问题。而适应你的攻击模式也不在是意识，而是身体记忆。
光这一点，就是你致命的缺陷。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同样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进行对对方的一个牵制。
利用对方对你身法的身体记忆来加以诱导，改变原有的攻击模式进行攻击或防守，彻底打乱对方的阵脚和节奏。
改变攻击模式，便是你第一个需要思考的。
第二，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虽然也许你也不知道。”
“你说”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身上总有一种违和感。”
“违和感？”
“对，就像是‘你’仿佛又不是‘你’？”
“什么意思？”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的大脑是一个‘人’，身体却是另一个‘人’。就好比一个人在怎么以奇怪的姿势走路或者奔跑，你都不会感觉违和。而你，就像是在走路或奔跑时，背后有一个人操控着你的身体一般。”
“这…我也不知道”
宁穹月表面有些平淡的说道，其实内心已经惊涛骇浪！自己最真实的情况可不就是这样吗？里世界的意识操控着表世界的身体，这不就是一个人操控着另一个人吗？
再加之里世界的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从接触到表世界这具身体后便一直在适应，准确来说是在适应表世界身体的记忆。
不管是在竹河滩开始也好，上墨台岭也好，以至于到了姑苏，这之中所有的经历都是在不断的回忆这具身体的记忆，跟寻着未知的记忆来行动。而且，通过之前大脑中不时出现的记忆、漂浮的“弹幕”已知，在这具身体中，表世界的意识是并未完全消散的，它像是在现在里世界的意识中躲了起来一般，在最危急的时刻，便会蹦跶出来指引宁穹月的方向。
这才是他整个身体中最诡异的一点！
按照穿越剧或者穿越小说的尿性来说，主角难道不是一开始是独立的存在吗？
宁穹月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要说的第二点是什么”宁穹月岔开话题道
“这第二，便是‘术’！”
“‘术’？”
“对，知道为什么七门中又分为器门和术门吗？那并不是说‘术’是术师独有的东西。而是在于用法的侧重不同。”段百里坐在长凳，手诀快速翻动，一个火焰形状的橛子浮空于他的手掌之上，而这橛子便是幻化出来的阎王橛，
“术师，重点在于对‘术’的运用，譬如，奇门、六壬、太乙、符咒等，术师的理念往往是‘术’以制敌，但是，这并不代表‘术’就是术师的独技。
一些强大的走刀人能够力劈山岳，一跃冲天！你认为这是人的体质极限能够做到的吗？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他们在兵器上、身体上附着了‘术’。‘术’不仅能够增强体质，还能够强化兵器。这也就是人类能够杀死鬼的根本原因。”
“既然这样，那强大的术师配合着兵器技法岂不是如鱼得水？”
“嘿嘿，大多数接触‘术’的新人都和你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一心无可二用也！这世间，从古至今，要么是器大于‘术’，要么是‘术’大于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这便也是你们七门中器门和术门的分庭之据。至于为什么？现在对你来说，还太早了，等以后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