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求情
孟俊泽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跟宇文烈继续交战,但是他握剑的那只手却在这个时候顺着剑体流下了一股温热血腥的殷红液体。
柳如烟看见顺着孟俊泽的手臂留下来的鲜红血迹,不可抑制的将自己的一只手赶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止自己就这么惊呼出来。
那边的宇文烈自然是已经看见了孟俊泽的劣势,冷硬的笑笑就把手里的长剑放下去,在剑尖指到地上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的看了旁边一直观战的柳如烟一眼:“他是为了你来刺杀本将军的,真是天真。”
的确是天真,不得不承认孟俊泽确实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他这样贸然的刺杀真的是太冲动了,但是现在柳如烟不能冲过去一边心疼的哭着为他包扎伤口,一边责怪他为了自己要这么冲动。
她不能这样做,在这个时候还保有理智是很可怕的事情,柳如烟清楚的知道现在孟俊泽处于劣势,如果自己在不管不顾的冲过去的话,最先激怒的就是一直以来所自己的占有欲都很强烈的宇文烈,宇文烈会因为嫉妒自己把孟俊泽扶起来关心担忧,而马上就要了他的命。
柳如烟默默不语的静静立在原地,那边的孟俊泽已经发现自己完全丧失了主动攻击的所有优势,只是在地上起来都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起身。
“杀了你,烟儿就可以自由的跟着我离开。”
孟俊泽执着于柳如烟,而这正是宇文烈决定要亲手斩草除根的原因所在。
“我已经说过了,你太天真了。”
宇文烈仗剑而立的英武姿势让柳如烟觉得这个男人几乎就是坚不可摧的存在,怪不得王朝数百年的基业可以被守得的固若金汤,原来正是因为宇文家族世代忠烈的守护。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个将军的英明神武不该用在强抢一个民间的女子身上。
“将军…”
“柳夫人住口,你既然已经是本将军的女人就不要再奢求可以从本将军的府上出去,除非本将军玩腻了。”
还是那样的话,柳如烟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忍不住的隐隐作痛,她能明白宇文烈完全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有本事马上就除掉自己的念头,杀了孟俊泽让她柳如烟就算出了将军府也难以立足。
“而你…”宇文泽再次将自己手里尖利的宝剑举起指向孟俊泽直起来的身子,“真是太天真了,你难道真的认为杀死本将军就再也没有人阻止你带走柳如烟了吗?”
孟俊泽的脸上开始出现失血的虚弱和憔悴,只是宇文泽并不打算放过他,并且大步的走过去,边走边几近嘲笑的冷冷开口:“本将军告诉你这个小小的镖师,你没有机会带走柳如烟,而且…你也不会有机会杀死本将军!”
厉声而来的警告带着久久无法散去的自负跟高傲,他的剑刃落在因为胸口的剧痛而蹲在地上的孟俊泽的脖颈上。
孟俊泽恶狠狠的看着宇文烈的脸,是少有的愤恨跟仇视以及屈辱。
他孟俊泽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将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对自尊心强烈的孟俊泽来说甚至比自己的妻子被人给抢了更加的使他感到屈辱。
他这边将自己的宝剑放在孟俊泽的脖子上面,另一边的的柳如烟在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激怒了宇文烈,即刻就扑上前去攥住了那闪亮锐利的刀刃,口中苦苦哀求:“将军,将军求你放过他吧。”
宇文烈见她的手就这样想都不想的扑过来就握住了剑体,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自己将长剑往下压的力道,如果连柳如烟也伤了就不好了。
“因为是你的情夫,本将军就要放了他吗?”
宇文烈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声音却冰寒的藏着浓重的杀气,还有长剑下落的时候带着的戾气也让柳如烟不敢动手的面对着宇文泽。
“将军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
柳如烟竭尽全力想要留下孟俊泽的一条性命,手上被尖利的剑刃割破血肉开始顺着剑体流下长长的血迹,柳如烟依旧不肯为了着蚀骨钻心的手而放开那把长剑。
如果这把长剑就这样被放下来,那么孟俊泽的命就会保不住,为了孟俊泽的性命自己的这双手就算废了又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本将军的柳夫人是铁了心的要跟这个奸夫一起共度生死难关了?”
宇文烈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样的一幕让自己觉得嫉妒万分,恨不得离开就将这两个人就地格杀在这片土地上,但是转头的时候一阵清风吹过来还是及时的将宇文泽的理智吹了回来。
他垂下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跪在地上,痛苦的哀求自己,阴郁的脸色上是不可轻易忽略的强大怒气:“松手。”
“…”柳如烟不敢松手,也不敢说话,只是这么牢牢的抓着那把剑不敢动弹分毫,生怕一个眨眼的瞬间,手上锐利万分的长剑就会狠狠的将孟俊泽的性命取了去。
宇文烈自然轻易的就看出了她的坚持,只是心火难平,又舍不得就这样将这个才刚刚进入将军府的女人就这样一剑杀死,只好泄愤一般的狠狠一脚踹到了地上因为受伤而起不来的孟俊泽。
孟俊泽被狠狠的踢翻在地,没过多久就这样昏死过去,柳如烟险险松了一口气就把手指一根根的松开,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点点的露出来。
这样的伤口若是在战场上就是致命的伤口,说不定那个战士就会因为不能握剑保护自己而被敌方阵营的敌人杀死。但是柳如烟不是在战场上,所以就是是受了这样重的上也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宇文烈气势汹汹的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柳如烟会拒绝诊治,更不允许大夫为她包扎伤口。
那个时候的宇文烈正在杨夫人的房间里面享受难得的清净跟悠闲,宇文泽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乖巧的看着平日里根本就不屑一顾的那些诗经圣贤书。
门外的小厮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走到杨夫人的身边,然后弯身恭敬的贴在杨夫人的耳朵那边说了几句话,杨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即刻就起身走到宇文烈的面前。
“将军,柳夫人的伤势迟迟不医治是会坏掉的啊!”她叹息担忧的表情不像是逢场作戏的宁夫人跟琴夫人,但是宇文烈还是觉得厌恶,这个消息是在是太让人觉得厌恶了。
那时候的柳如烟在宇文烈进入落叶阁的时候才恍恍惚惚的明白其实装出伤病的样子也是一种手段,最起码它可以吸引宇文烈真的过来。
宇文烈的双手背在深蓝色的锦绣莽金袍后面,腰间的一组佩玉因为他修长的双腿抬起跨过落叶阁高高的门槛而放出上好玉器交击碰撞的声音。
正在不厌其烦的认着绣线的柳如烟听见这个声音,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就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再也没有了继续将绣线认下去的耐心,索性就将手里的绣样跟绣线全都一个不耐烦的全部抚落到了地上。
宇文烈一进门就正看见自己脚下那些凌乱的物件狼狈的跌落到地上,双眉禁不住的紧紧锁起来,他抬头看向任性的柳如烟自是从脸上出现了愠怒的神色。
旁边后者的芙蓉跟喜鹊见到宇文烈这样的神色马上就都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宇文烈看见两个丫头吓得浑身发抖的跪在自己的脚下,一个抬脚就将近前的喜鹊踹到,旁边的芙蓉见事也不敢瑟缩,浑身发抖的等着对付自己的那一脚踹过来。
宇文烈始终没有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两个弱不禁风的丫头身上,而是沉沉的开口叫他们两个滚出去。
两个丫头如蒙大赦马上就起身退了下去,倒是还有柳如烟一个人在绣帐旁的贵妃榻上冷艳的看着宇文烈将自己的火气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
“你这样可是在跟我赌气?”
这话问了出来,宇文烈看着柳如烟仅仅是有一方干净的帕子包扎起来的手,甚至因为她的固执而心疼的忘记的自称为本将军。
柳如烟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看起来像是憋了好久的气,委屈的眼角都微微的发红。
“民女不敢跟将军赌气。”柳如烟的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是深知自己是没有办法顺利的要求什么的是好硬着头皮的一下子跪在地上,“民女已经跟孟俊泽解除了婚约,求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以就此放过孟俊泽。”
“因为他的生死,你连自己爹娘的丧日都前去不成,为什么这么想让这个男人活着?”宇文烈知道如果柳如烟真的像是那些一心痴迷与攀附豪门的女子一样,她身为将军的眼光也是不一定真的会看上面前的这个貌美女子的。
美丽的女子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军营里,对身为将军的宇文烈来说都不是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但是想柳如烟这样漂亮刚烈有特别的女子还是真的很难找。
所以宇文烈才会对孟俊泽的出现那么在意,在意的不想要跟任何男人分享柳如烟,哪怕只是动动这样的心思也让宇文烈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而孟俊泽刚好就是其中的那类最该杀的人。
“民女不想让他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为了民女也不值得。”
柳如烟回答的不卑不亢,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是听到宇文烈的耳朵里面就完全的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