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辛秘往事,惆怅人
清辞兴奋的蹦蹦跳跳往寒冰玉泉跑去,虽未能拜师,但可是捡来的机缘啊,这可堪比天上掉灵石雨,能否出去年幼的小孩倒也没有多想,眼前的修炼机缘已经满满的幸福了。
没做好准备就扑腾的就跳了下去,倒是听闻了一阵惨叫,这哪里是冷,是要被冻死了,清辞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传音:“呵呵小白包子,且固守神魂,灵力运行一个周天后在用身躯去逐渐接纳寒气。”
听闻之后,便忍着刺骨寒意开始运转清虚仙决,而此时的清辞从四肢到脸得晶莹透明,竟被一层寒冰封住的样子。她也大胆的继续修炼,听从前辈的指引,开始不用灵气用肌肉去逐渐适应寒流。从皮肤麻木到骨髓的刺痛,最后脑神经都在抽搐,鼻涕眼泪都被冻住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漫长了。
张圣恩神识其实一直关注着清辞,毕竟首次淬体,如撑不过去,就随时捞起,待其练气七八层在尝试。
其实此寒潭是万年玄玉矿脉形成,世间罕见,当年曹公韬也是寻得此地之后,祖父才围绕兴建,一颗成婴丹的代价,但还是未能堵住贪婪之人啊。
寒冰玉泉潭底的玄玉寒气明显比上边密集数倍,那里聚集的乳白色寒气形成了一颗巨大光珠,张圣恩自己是每晚在潭底淬体的,如今寻常法宝是不能伤其肉身。
寻常修士淬体都是筑基之后,不过他观清辞神魂强大,资质颇高,便让她提前试试,没想到小姑凉能忍下来,倒也是可造之材。
就在清辞感觉到了极限要疼晕了过去的时候,一阵灵力包裹自己放到了青铜王鼎,此时鼎内的阵阵药香甜美的让她又感觉活了过来,耳边再次传来:“不错一个时辰坚持下来小了,白包子运功吸纳三个周天,且自行离去。”
药园碧波亭内,少年模样的张圣恩收回了神识,继续倒着酒独饮,好久没有回忆从前了,看着小白包子想起了堂兄们,那是的云雾虚也是天天一群少年吵吵闹闹的,他幼时也是个小白胖子呀,堂兄们特别喜欢捏其脸拿着赤阳果逗弄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大抵是祖父起了贪欲之时吧。
张家子孙金丹期后便会有反噬的诅咒之力,左臂会生出鱼鳞,随着诅咒之力的增加,最后鱼鳞蔓延到胸口之时就是坐化消散之际。这也是祖父动了贪念之后家族的劫难。
东海之滨,有鲛人族繁衍。她们天性温和,与世无争,海底之珠,鲛人之泪,可让凡人起死回生。
修炼至金鲛之体,其眼泪呈金黄色,如若入药,用寒髓辅之可做雪魄丹,筑基修士服用直接能突破金丹之体,且无心魔之忧,只因金鲛乃进阶神体之躯。
他的父亲张彦修本是家族中最为英俊之子,那年在东海游历与修士打斗跌落海底。被结节内的鲛人发现,她不忍此英俊男修就这样死去,便偷偷破了结节,吐出鲛丹救了父亲。
而这个懵懂的鲛人也就是他的母亲海银珠,二人朝夕相伴与东海之滨。母亲是鲛人族长侄女,倒也是天真懵懂,只是早有婚约与水族龙子,但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宁死不屈。
后来母亲逃婚随着父亲到了南海隐姓埋名生活,鲛人不能离开海水太远,否则修为不稳,在那里他们平淡的生活了十几年,应该是二人生命中最为幸福的时光了。
而后母亲因为用眼泪入药救下被瘟疫侵蚀的凡人们,二人被水族找到,一番打斗重伤之际,父亲发起了万里传音符,祖父来了。
而后倒是商议,赔付了水族的聘礼,父亲和母亲也遭遇了鞭刑认罪。祖父也付出了两枚结婴丹作为聘礼,倒也是完美的过了此劫难,
他们回到了云雾虚,并挖千里湖泊引渡了东海之水,母亲开始在张家生活,而后生育了张圣恩,修为在祖父的帮助下进阶到了金鲛之体。
可是祖父无意间发现母亲的金鲛之泪蕴含一丝天地法则之力,大约是人神之后代的天神眷顾吧。
而后祖父和家中长老们谋划了许久,毒酒宴请,阵法笼罩。一举将鲛人族都捕获,压至后山莲池下的地牢之中,用药物催化她们尽快成为金鲛之体,日日饱受折磨,因为越是仇恨愤怒流出的泪水,越是效用好。
其中也有母亲的堂妹和鲛人族长,她们最先进化成了金鲛之体。但也是受刑最为严重的,而这一切母亲都不知道。她免于其难,毕竟已经是张家的儿媳,这一切父亲亦是知晓的,只是瞒着母亲。
几十个小鲛人承受不住药力,爆体而亡,在地牢比比皆是。到处都是鲛丹和血液,以及怨气。
同时张家族中的年轻弟子却纷纷结丹成功,瞬间也震惊了整个修真界,毕竟没有哪个家族能在短短几年里面增加几十名金丹修士,多少是有些蹊跷。
鲛人族长看着眼前不断死去的同胞,恨修士也恨母亲,她自燃了神魂用秘法炸开了莲池的结节,并且用神魂消散的代价立下了诅咒,凡张家修士必然受天地法则之力排斥,金丹之后月月酷刑,鱼鳞附体而死。
正巧那一日来族内商谈事宜的曹公韬看到了此动静,祖父哄骗说是族人走火入魔,修炼了邪法,定要严惩不贷。但是蛛丝马迹还是被他猜测出来,内心狂喜。
曹公韬随即谋划,联络了天机门和合欢宗,若能将张家灭族,他便能独占云顶天宫墓。而后他还约见了母亲,将莲池的惨状一一告知,并承诺帮助小鲛人逃离张家。
就这样母亲海银珠联合外人宗门一起里应外合进攻了张家,她希望能救出自己的族人。但事与愿违,那场大战鲛人们都未能幸免。
而父亲在反抗中也薨逝了,海银珠悔恨不已,自己是鲛人族的罪人同时又对不起丈夫的深爱,而后自爆与云雾虚。
至于自己虽然逃离之时被祖父带到了云顶天宫墓,但堂兄们都开始疏远自己,似仇恨此又似怜悯。此次大祸,母亲海银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事后只有伯父和祖父是有些悔恨的,当年不该起贪欲,但为时已晚。
就这样,最后在族人陆续遭遇反噬之力去世,他埋葬了一个又一个,终于也被和解了。他们走之前都纷纷告诉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成婴之后破开结节,重新繁衍张氏家族。
就在他自己进阶金丹之后,左臂也开始有了鱼鳞,但是好在自己有半鲛之血脉,倒也是没有堂兄们反噬的那么严重,修为倒退,心魔横生。只是月月的酷刑还是避免不了。
张圣恩再次瞬移到了云顶天宫墓的顶层,大约有几十年没有上来过了,默默的祭拜了族人,他蹲坐在台阶之上,落寞的抬头仰望着星辰阵法,点点星光,甚是凄美。
那日埋葬了伯父后,堂兄圣泽曾搂着自己的肩膀,说过会带自己离开此墓游历天下“江南柔美,残荷听雨声慢慢,塞北粗矿,枯石槁风瑟瑟。秋冬垂暮,亦有冰雾垂柳,暖一壶酒,吹一夜萧。”
他默默的走向了为自己安排的空棺之内,静静的躺了下去,嗯倒是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