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主人有什么吩咐？”小晴走后，几条黑影窜出来，停在向言桀周身。“派几个人去冷宫守着。”“是”话音刚落，黑影转瞬消失在空气里。

    “小姐你再等等，御医马上就来了。”小晴轻手轻脚将湿毛巾敷在周宁馨额上。“御医？”许久，周宁馨艰难的吐出两字。“嗯。御医。”小晴努力微笑，握着周宁馨的手。

    “臣，莫戚叩见宁妃娘娘。”屋外，被向言桀指派来的莫戚一行礼喊道。“是莫御医吧，快些进来吧。”小晴将莫戚迎进门，站在一边，好替莫戚打下手。“娘娘不必担心，只是风寒，臣有一副良药，只需三帖便可痊愈。”莫戚给周宁馨把了把脉，说。“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莫御医。”小晴心头的乌云散去，不愧是桀王爷。“莫御医……”周宁馨压着嗓子唤道，“娘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会来冷宫？”“……”莫戚沉默，按着宫里的规矩，冷宫的妃子病了，只能找为宫女看病的郎中，绝对请不到御医的。“是皇上让你来的吗？”周宁馨闭上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答案。“……”莫戚继续沉默，来的时候，向言桀有交代他若是周宁馨这么问，就说是皇上派的，但莫戚不明白向言桀为什么要隐瞒，虽然宫里的风言风语他也有听到些，只是面前这女子看不出任何值得男人倾心的地方，而向言桀和向言卿为了这样一个平白无奇的女子，竟闹到几近反目的地步。“算了，您开药吧。”周宁馨别过脸去，心中隐隐已有了一个答案，向言桀，一定是向言桀找来的吧。“娘娘好好休息，臣告退。”莫戚恭身退下，小晴跟着去拿药方。

    “主人。”向言桀站在书桌前，细细勾画着宣纸上的周宁馨，黑影从窗外窜入，单膝跪地。“起来吧。”向言桀收笔，悉心将画慢慢吹干，等宁馨回来就可以送给她了。“主人上次派我们查的事……”“怎么样了？”向言桀将画收好，走到桌边，自顾倒了杯茶。“我们已经找到那个指证宁妃是凶手的人了。”“很好。”向言桀眯起眼，弥散开冥冥危险的味道，“是令贵妃的人？”“是的。”“人呢？”“已经派人监视起来了，随时可以捉来。”“做得不错，宁馨那边呢？”“宁妃娘娘服了莫御医的药已经痊愈了，主人派我们送去的膳食，书籍等也以皇上赏赐的名义让她收下了。”“嗯。”向言桀点点头。“主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说吧。”向言桀一挑眉，打量了身边的黑影一眼。“那些东西，主人为什么要以皇上的名义送呢。直接告诉宁妃娘娘是主人您送的不是更能提高宁妃娘娘对您的好感吗？”“……”向言桀不语，只是冷冷看着黑影，“……属下告退。”黑影被看的背后发凉，像逃命兔子似的蹿出了窗外。“周宁馨，你都知道的吧，那些东西，是谁送的。”

    “小姐，最近皇上送了不少东西来，一定是舍不得小姐吃苦，说不定不久，小姐就能回宁雨宫了呢。”小晴将刚刚送来的锦衣绸缎理理往柜子里放。周宁馨只是淡淡笑着，清丽的眼眸深处，藏着小晴看不见的哀伤。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是向言卿送的。这几天，老嬷总是絮絮叨叨说着皇上今天又去了兰雪宫，桀王爷最近一直住在宫里，路过后花园总是能看见之类的。“小晴，这些东西放着不要用。”“为什么？”小晴不解，这么好的东西，又是皇上赏赐的，怎么不用呢。周宁馨没有回答，静静看着窗外，上次老嬷种的花，一直是淡淡的蓝色，弥漫着说不出的芬芳，让人不觉有些迷恋。“小姐，别看那些花了，皇上的赐膳来了。”小晴招呼着老嬷布菜，喊周宁馨用膳。“先放着吧，我不饿。”赐膳？呵，向言卿，你还记得我吗？“娘娘还是吃一些吧，不然对身体不好。”老嬷走到窗边，看了眼周宁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令贵妃为什么会流产？”王爷府密室，一个小太监坐在向言桀对面，双手被绑在椅背后。“是……是宁妃害的……”小太监颤抖着开口，心跳得飞快。“哦？真的吗？”向言桀笑，小太监惊出一声冷汗，不知所措。“是……是真的……奴才……奴才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向言桀一挑眉，接过身旁黑影递来的茶碗，慢慢抿了一口。“是……”小太监低着头，不敢去看向言桀的表情。密室昏暗的光线，笼罩在向言桀身上，加之向言桀周身散开的杀意，仿若一个刚从地狱回归的修罗。“这样啊，你就是这样对我皇兄说的吧。”小太监不敢再说话。

    “叫什么名字？”向言桀靠近小太监，问。“叫……叫……”小太监有些惊慌失措，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有这么恐怖么？”向言桀嘴角上扬，小太监吓得不轻，“框嘡”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你说，我有这么……”向言桀转身看向自己的影卫，就见自己的影卫双眼紧闭，站的笔直，双腿却不住的颤抖着，瞬间无语。

    “好吧，把蜡烛点上。”听到这话的黑影像是得救了，欢喜的奔到一边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顺带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小太监。“主人，好了……”待黑影回过神，发现自己似乎表现的太明显了，自家主人的脸比刚才更黑了，“呵呵，主人，您可以继续了……”黑影干笑两声，一边往门外退。“站住。”“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记得自己去松松筋骨。”“……是。”黑影的脸白了白，对着小太监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好心地带上了门。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向言桀重重拍拍小太监的肩，小太监牙齿打颤，密室被蜡烛点亮后，向言桀脸上的狠戾一览无余，还不如刚刚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来的好。“叫什么名字。”“……”小太监继续沉默。“你最好不要让我问第三遍，我的耐心不太好。”向言桀握住小太监的肩，小太监疼得龇牙咧嘴。“叫……叫……小卓子。”“很好，接下来的问题我希望你可以回答的更爽快些。”“……”“令贵妃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是……”“你最好不要说谎。”“是令贵妃娘娘……”小卓子终是受不住这心理压力，打算坦白了。桀王爷应该比令贵妃厉害些吧。“嗯，然后呢……”“我说了，王爷能不能饶我一命。”“当然，只要宁妃娘娘没事，你就没事。”“是令贵妃娘娘要我这么说的。”“你为什么要听她的话？”“贵妃娘娘许诺我赏我黄金一两。”“为了一两黄金，你就可以口说无凭诬陷无辜之人！”向言桀瞪大了眼，逼近小卓子，“我……我……”“说啊！！”“当时，我家乡传书信来说，我娘的了恶疾，急需用钱，贵妃娘娘知道了，所以才……”小卓子被这样凶狠的向言桀吓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很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这几天你先暂住在我府上，待皇兄气消了，我就带你进宫，把令贵妃收买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皇上。”“奴才明白。”“来人，收拾一间客房。”向言桀说着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