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身陷囹圄
“就像这火一样,你不拨弄它,他是不会变旺的。人也是一样,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我们就是要帮助他们看得更清楚,更明白。让他们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吴为对李德胜的一番话似懂非懂,他拿出腰中的酒喝了一大口,把酒往李德胜一递道:“李兄,痛快点,不要说些弯弯绕,我是个莽夫,听不太懂。”
李德胜笑着接过酒,但是并没有马上喝。他把酒往火上一淋,火苗往上一蹿,差点烧到吴为的衣服。吴为急忙往后一退。心下有些着恼,脸色都变了。
李德胜自知过分了,起身笑道:“吴兄莫怪,小弟一时鲁莽。”
“都什么时候了!”吴为怒气未消。
“对,说正事。小弟的意思是,先把人马分为两拨,一拨大部队,另一拨布疑阵。”
“那你这疑阵如何布法?”
“很简单,我们可以准备几十匹马,在马尾系上树枝,让马跑起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大部队人马众多,也难以掩人耳目。”
“这也好办,我们可以在前面的几十匹马身上绑些水袋,然后轮流把袋子戳一个洞,让水流到地下,等到前面的水快流完了,后面的接上,前面的马再去打水,如此交替,相信不会被发现,就算有一点扬尘,追兵也会被另一路人马的漫天灰尘给吸引。”
“好计,果然是好计。如此一来,我们就胜券在握,万无一失了。”吴为难掩兴奋。
“只不过,谁来当疑兵?这可是很危险的,搞不好性命不保。”
“吴兄多虑了,我有对付的办法。不过还要吴兄配合。”
吴为吃了一惊:“难道你要自己去?”
李德胜笑道:“我出的主意,专利是我的,我不去谁去。”
“什么专利?”吴为一脸疑惑。李德胜暗自好笑:“我是说这是我的想法,我去更能把握分寸。”
“那你如何脱身?”
“到时候再想办法,不过你要帮我告诉他们,有一条小路可以脱身。好让他们放心,不然大家争执不下,耽误了时间,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吴为很感动,慨然道:“李兄,说老实话,我原先不大看得起你,认为你油腔滑调。现在,我错了。放心,我一定配合你。”
“这我就安心了。将来有机会见面,我们要喝个痛快。来,现在让我们干一杯,预祝我们的计划马到成功。”
李德胜仰头喝了一大口,把酒递给吴为。吴为接过酒道:“好,到时候一定喝他个三天三夜。干!”
很快,天就亮了,大家收拾好行装继续上路。大家按照昨晚商量好的计划行事,虽然有些争吵,但是吴为极力保证,大家又想不出别的办法,便只好同意了。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人马分为两支,李德胜带着人马朝东北边去了,林冲,柴进带着大家走了另一条路。
两路人马各自行了一个多时辰,李德胜望着东南方微微扬起的尘土。他命令大家下马去砍树枝。很快,马尾都绑上了树枝。那树枝拖在地上,很快就起了尘土。
“上马!”一声令下,七八个骑手跨上马背。李德胜用马鞭使劲抽了一下马,仿佛那马跟他有深仇大怨。那马吃痛,一声嘶鸣,扬起前蹄,飞奔而前,后面的骑手则扬起长鞭,不停的在空中飞舞,空中回荡着“啪啪”的鞭声,那声音清脆悠扬。
一群马儿在鞭声的催促下奋勇向前,好像这脚下就是赛马场,他们就是这场比赛的主角,他们决定着一场比赛的胜负。
的确,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比赛,比那竞技场更加刺激,而且没有重赛的机会,一战定生死。
身后扬起的遮天蔽日的尘土,仿佛是一出幕布。
李德胜心中感到一丝惬意,因为这幕布是他亲自挂上去的,它是多么的惹人耳目,又是多么的炫目多彩。
但是他又生出一丝悲凉,毕竟这幕布终有落下的时候,到那时,身为导演的他又在哪里
不出所料,前方出现了一片扬尘,很快,就听到了马蹄声。
“大家各自逃命吧。”话音未落,骑手们四散而逃。李德胜策马上了一个小山坡,他右手搭在额头上,迎着朝霞望去,在火红的云霞下面,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看人数,约有几百人马。
马上个个穿着铠甲,戴着铜盔,在太阳的照耀下,金光闪闪,上下跳跃。
李德胜完成了任务,他拨转马头,朝西北而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马已经大汗淋漓,口吐白沫了。李德胜只好下马休息。此时已近中午,太阳正在头顶,他让马自己去饮水吃草,自己则靠在一个大石下休息。也许是太辛苦了,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哈哈,这里还有一个。”李德胜听到声音,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四周围满了人,他们个个手拿弯刀,朝他大笑。“契丹人,这下完了!”李德胜颓然坐倒。
李德胜双手被绑,步行跟着契丹兵上路。一路上饥渴难耐,而且稍不如他们意,劈头就是一鞭子下来。
行了两天,终于进了城。一进城,李德胜便被投进了大牢,大牢里关押着各色人等。李德胜浑身无力,便找了一堵墙靠着,他累得眼睛都不想睁。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京城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声音说道。
“什么怪事,说来听听。”另一个声音道。
“我在外面听说契丹的公主要比武招亲,而且只要是在大辽国内,任何人都能参加。”
“比武招亲?不会吧,堂堂一个公主会用这种办法选夫婿她起码也要找一个王公贵族当驸马才匹配。要是万一嫁给了一个平民百姓,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我在外面看到贴了皇榜,榜上就是这么写的。”
“哈哈哈,王麻子,你骗谁啊,谁不知道你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何况那皇榜是用契丹文写的。”
那人笑个不停,别的人也跟着大笑。在这大牢里,也没什么消遣,那些人正想看热闹解闷。
王麻子恼了,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道:“李铁口,不要以为你会认几个臭字就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被关了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爷爷的拳头硬。”王麻子作势要打。
李德胜睁开眼,正见一个满脸麻子的彪形大汉要打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不停作揖讨饶。
嘴里道:“我信,我信,我李铁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请王兄弟饶了我。”
那大汉左手依旧抓着他衣领,右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爷爷的,你不就是比老子多认识几个字吗,有什么了不起。你在外面坑蒙拐骗,竟然骗到李将军的小妾身上。别人不知道,你当你爷爷我也不清楚嗯!”
那中年汉子不停作揖告饶。可那大汉正在气头上,哪里肯依。他抬头看着大家继续道:“大家伙可知道这李瞎子平日在外面风风光光,怎么会进到这大牢里来”
“为什么,说出来让大家伙乐活乐活。”门口一个声音笑道。
大家在这牢房里待久了,见到这种打架闹事的,最是开心。王麻子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是刘大哥,你怎么也进来了?”
那人长叹一声道:“别提了,总之是兄弟倒霉,不说也罢。你还是说说这李半仙是怎么进来的,让大家伙也见识见识。”
“对对,快说说。”大家跟着起哄。
“好,这事我也是听一个在衙门里当差的兄弟说的。这老东西平日给人算命,还顺带着卖些狗皮膏药,他这药号称专治疑难杂症,尤其是生不出孩子的妇女。也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给祸害了。”
“胡说!这药可是我李家祖传秘方,药效很灵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找我看。”李铁口申辩道。
“说的也是,大家也有所耳闻。”
“刘大哥说的是。不过这李铁口太有自信了,有一天,李将军的小妾来找她,这老家伙见人家颇有姿色,竟然动手动脚。小妾有求于他,也就隐忍不发。
你们可知道李将军的小妾为什么来找他。”王麻子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
门口的大汉道:“王四,你不用怕,外面没人。”
王麻子点点头继续道:“原来李将军的小妾过门两三年了,一直没怀上,李将军的夫人又只生了个女儿,那小妾想趁此机会怀上男丁。”
“原来是这样。李半仙,你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动李将军的女人,我看你是嫌命长了。”门口的大汉道。
李铁口一脸苦相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李将军的小妾。不然,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也怨不得别人,平日里要不是你毛手毛脚,也不会有今日。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番话说得李铁口做声不得。只得唯唯称是。
“后来怎样?”
“后来,过了半年,小妾的肚子也没动静,那小妾告到李将军那里。李将军大怒,给他安了个招摇撞骗,蛊惑人心的罪,把他送进来了。”大伙听了王麻子的话哈哈大笑。
“李将军到!”牢房门外一个声音大喊道。
大家赶紧不做声了。
一个年纪三十上下,挺着大肚子的矮胖子来到牢门前,后面跟着两个人。那大肚子指着大牢道:“你说这里会有我要找的人?”
后面闪出一人稽首道:“大人,这里虽然关着的都是些三教九流,坑蒙拐骗的犯人,不过他们都是有些本事的。大人可以问问。”
“好。”那人对牢头小声道:“你让他们都站过来,我来问他们。”
“是。”
牢头走上前大声道:“你们都给老子滚过来站成一排,马老爷有话要问。记住!问什么,答什么,不要废话。不然的话,哼哼!让你们知道老子的手段。”
一听这话,犯人们赶紧靠门站好,李德胜也爬起来站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