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洗马家
“在什么地方？”大家很吃惊，不约而同的急切问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就在他们的卧榻下面。”李德胜话还没说完，那伙看守一哄而散，无影无踪。
李德胜跳下干草堆，双脚泡在没膝的冰水里道：“大哥，二哥，吴兄。我们赶快写一封信射到城外去，通知李氏兄弟，马占山从密道跑了。”
林冲赶紧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在布上写道：“马占山从密道跑了。”
写完之后，他们在干草堆上点起火，很快帐篷就烧着了。四人赶紧直奔马宁大帐。因为她的帐子离这里更近些。
来到马宁帐中，林冲取下一张弓和箭，把布绑在箭尾，然后在箭头上蘸上火油，林冲奔出帐外，朝西北方射了出去，那箭在夜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到了城外。
林冲赶紧奔回帐中。此时李德胜他们已经打开密道，放出了秽气。柴进，吴为已经下去了。由于马宁的大帐地势较高，床也比一般的床高些，所以没有水浸到地道。
李德胜先下去了，林冲拿了一床棉被，把它铺在洞口，然后拉紧门栓，扣紧。防止水过快进来。
他手上拿着火把，弯着腰向前走，此时密道中已经进了一些水了，但是不多。估计是从别处进来的。密道中空气不是很好，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简直让人作呕。
大家都是捂着嘴巴呼吸。不时发出干呕的声音。
李继冲挖开缺口，看到一股洪流直冲下去，心里很是畅快。仿佛这么多年的仇恨跟着这一股洪流冲了下去。
他一边看着水往下奔流，一边从腰里拿出一袋马奶酒，扒开塞子，猛灌了几口，差一点就呛着了。
他骑在马背上看着，等到有人来报告说已经把城墙冲开了好几个口子，他把袋子一扔，拔出马刀，高举过头顶，喊道：“兄弟们，我们报仇的日子到了，一个也不留。杀光他们。冲啊！”
两股人流在洪流两边往下冲去，他们人手一只火把，像两只火龙，那速度不输洪流，甚至比它还快，还凶。
李继迁在西北角的高坡上看着，来人报告水已经冲破城墙了，他弟弟已经带领人马冲了下去。
他的心跟他弟弟一样，也很激动。他拔出马刀，正准备发起冲锋。突然看到一道火线朝这边射来，在离他这里不远的前面落了下来。
落地后还在亮着火光。但很小，火光很快就熄灭了。他知道这是一只火箭，他惊叹这人的膂力过人。
“这会是什么人射的呢他心里疑惑着，说不定是他们送出来的消息。对，一定是。”
他吩咐人去把那支箭找到，很快，箭被拿来了，李继迁看到箭上绑有一块布片。他取下来，在火把下一看，大吃一惊。
他把手一挥道：“一部分人马留下来绕城搜索，一定要给我睁大眼睛，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过。其余的人给我一起冲。”吩咐已毕，两股人马分左右向城墙而去。
此时城里面到处都是齐腰深的冰水，到处是哭喊声。有的人上了马，手里拿着弯刀。准备迎战。
有的人上了高一些的地方，他们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还有老人。那里水深只没过膝盖。
他们一个个哭喊着，围在一起。大家都不清楚状况。有人说是上游溃堤了。有些老人在满嘴骂着脏话。
突然，一队骑兵冲过来喊道：“是河那头的李家兄弟杀过来了，他们见人就杀，你们快逃吧。”
大家吓得说不出话了。
他们又赶紧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呀。”他一边喊一边挥舞着弯刀向前冲锋。
有些人跟着他一起向前冲，但毕竟人数不多，而且没有有效的组织。等到快到城边时，只见从城墙的缺口处黑压压的人向着这边涌。
也不知有多少人。他们嘴里怪叫着，无数道寒光在月色下闪烁着。大家一时都惊住了，有的勒住了马头，有的拨马往回跑了。
刚才那个骑兵眼见大势已去。他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头对着身边的人道：“弟兄们，今天我们有死而已，跑也是没用的。何必让人看不起，二十年后我们又是一条好汉。不怕死的跟我冲啊!”
他带头挥舞着弯刀向前冲去。后面跟着百八十人跟着冲了上去。很快两股洪流交汇在一起，喊杀声，刀剑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时有火花迸出。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砍杀声渐渐小了。两股洪流只剩下来一股了，他们点燃了火把，朝着这边来了。
领头的一个在马上大声道：“杀光他们，烧光他们。抢光他们。”
很快，到处是火头，到处是凄惨的叫声。有妇女的，有儿童的，还有那伙胜利者的淫笑。
偶尔还有几个老人手里拿着木棒，嘴里喊道：“你们这群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
李德胜他们几个，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行走，有的时候是跪在地上爬行。终于走了出来。
一出洞口，大家都大口的呼吸着，恨不能将一肚子的秽气都吐干净。此时，一弯新月当头，照得大地一片惨白。
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有水声传来，身后隐约有喊杀声。他们回头一望，到处是火光，有几处甚至火光冲天，估计是草料厂被点燃了。
他们此刻已顾不了这许多，稍微歇息一会，他们就往有水声处走去，大家都想去喝口水，解解渴，顺便洗一洗。
他们来到水边，此时的河水已经没有那么深了，大家慢慢的溜下去，洗了个手，便手捧着冰凉的河水大口的喝着。不时发出痛快的声音。
喝完水，大家准备返回岸上。突然，吴为道：“咦，你们看，这里有一些脚印。”大家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不少杂乱的脚印延伸到河对岸去了。
李德胜道：“不好，可能是马占山从这里跑了。”
吴为道：“很有可能，这地道直通到河边，很容易就过去了。”
“那我们快追，别让他们给跑了。他们没有马，应该跑不远的。”柴进道：“我们先去弄几匹马来。”
四人赶紧回到岸上，往回走了一段距离，在路上碰到巡逻的一队骑兵。那领头的正好是林冲曾经教过的一个骑兵。
那骑兵队长认识林冲，赶紧下马拱手道：“林教头，是你们啊。”
林冲点点头，正要开口。李德胜抢先道：“麻烦你给我们弄几匹马和吃的，还有弓箭。”
那骑兵队长见都是认识的人，而且他们立了大功，便没说什么。一挥手，留下来四匹马，弯刀和弓箭，还有一些干粮和酒。
骑兵道：“林教头，要不要我们和你们一起去。”那骑兵队长也没问他们要马匹干什么。
“不用，你们巡逻要紧。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寒暄几句，四人拨转马头，朝河边而去，有了马，大家也就不那么急了，在马上吃些干粮，喝几口酒暖暖身子。
过了河，大家跟着脚印走，由于天色不是很亮，大家奔一路就要停下来看一看，看是否跟丢了。
那脚印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有时故意在踩出很远的脚印后又倒回来走另一条路。显然他们是怕被跟踪。
毕竟他们是步行，走不远，很容易就被骑兵追上。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在前面不远处发现有一个蒙古包。
大家经过简短商量，认为他们一定在里面。他们走了这么久肯定又累又饿了。再加上他们做了这么多手脚，一定认为已经把他们甩掉了。大家赶紧下马，悄悄的靠近。生怕被发现了。
刚走到一个干草堆旁，突然门帘一动，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大家赶紧躲到一旁，那人走到干草堆旁撒起了尿。
正在那家伙方便完一半，林冲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左手捂住他嘴，右手弯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家伙感到脖子一凉，吓得手一松，尿了一裤子的。
林冲小声道：“别出声，小心你的脑袋。”此时前面也出现了两把弯刀。一个是李德胜，一个是柴进。
吴为则在一旁观察里面的情况。李德胜拿着弯刀在他脸上晃来晃去，仿佛随时都会割到他的鼻子，那家伙吓得瞪大了眼珠，一眨也不眨。
李德胜小声道：“马占山是不是在里面，你想好再回答。”李德胜说着话，弯刀依然不离他的眼鼻。刀锋寒气逼人。
那家伙望着刀子，小心的点点头，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刀口。大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追到了。
李德胜接着道：“他们睡了没？”他小心的摇摇头。
“还在吃饭，对不对？”那家伙两只眼珠快成斗鸡眼了，因为刀口离得太近了。他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聚焦，生怕被刀伤到。
他点点头。李德胜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把这包东西放进他们的汤里，让他们喝下去。我就放了你。如何？”他点点头。柴进道：“这太冒险了，万一……”他怕那家伙听见，就没再说了。
“我知道，二哥，但是他女儿毕竟救过我们的命，我不想有死伤。我看还是按我的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柴进不再说什么，他知道一旦冲进去，后果很难预料。能智取更好，要是不行也还来的及。
李德胜对那人道：“我们就在外面守着门口，你要是敢耍花招，我们就放火烧了你的帐篷，把你们烧的连你爹妈都不认识。听懂了吗懂了就点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