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显身手
“你不怕我到我哥哥和爹爹那去告你的状，说你欺负我。到时候看你还买不买得成。”说完得意得很，也不正眼看他。
李德胜道：“是我的错，不知大小姐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你怕了吗，那多不好玩。你刚才不是很厉害的吗这样吧，你就拿你的弹弓打两下，要是我高兴，也许我会放过你。”
“大小姐吩咐，在下自当遵从。却不知大小姐要如何玩法？”
“嗯，这个嘛，有了！”
马小姐快步跑到雪人身旁，拔出插在雪人身上的糖葫芦，把所有的糖葫芦都丢掉，只留一根，而且那一根只留一颗，那一颗轻轻的插在竹签上头，稍稍用力就会掉。然后把它插在雪人头顶上。
竹签直没入雪人里，只剩下糖葫芦露在外面。插好后，马小姐得意的回过头来道：“你用你的弹弓打这颗糖葫芦，但是不能打在雪人身上，否则我就要去告你的状。明白没。”她一边说一边指着雪人。
李德胜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拿出铁砂，正准备射击。
马小姐喊道：“慢些，拿来我看看。”
马小姐指着李德胜手上的弹弓。李德胜无法，只得上前。
马小姐拿起弹弓仔细把玩，还做了个射击的动作，又拉了拉皮筋。嘴里喃喃道：“好东西。送给我吧。”
“这恐怕不行。我还得用它射击呢。”
“我是说射完之后。”
“那也不行。”
“怎么，舍不得。是相好的送的吧，她的手可真巧。绑的那样好看，我就不会；你也不会。”
最后一句话是对黄衣少女说的。黄衣少女笑道：“大小姐说的是，我手笨。绑不了那样好看。”
马小姐拿出她自己的弹弓仔细的比较。越比越觉得她自己的不好。越比越想把李德胜的弹弓拿到手。
马小姐道：“这样吧，你把它送我，就不用比了。我也不去告诉爹和哥哥。”
“还是先比吧。”李德胜不卑不亢。
“看来我没说错，确实是你的相好送的。也好，你要是输了，只要把弹弓送我，我依然不去说。”
“比了再说。”
“开始吧。”马小姐见他一意孤行，就不再说话。李德胜正要拉弓。马小姐道：“太近了，向后点。”李德胜依言退后。
“再向后点。”李德胜又退了几步道：“可以了吧。”
“就这里。”
李德胜此时离那雪人有三十步左右。这样的距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拉起弓，稍一瞄准，“啪”的一声，铁砂正中糖葫芦，糖葫芦打得粉碎。竹签却完好的插在雪人头上。雪人也没有“受伤”。
“不错，不错，有两下子，再来。”
“什么？你！”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马小姐懒洋洋的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李德胜虽然很气，但也无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李德胜又拿出一颗铁砂准备“上膛”。
“慢着，再向后退三十步。”
李德胜依言向后走，他把阿英送给他的弹弓放进怀里。又从怀里拿出一副通体乌黑的弹弓。
那是皇帝表彰他的救命之恩赏赐给他的。是用镔铁打造的。十分坚固。皮筋也是用西藏的牦牛的牛筋制成的。据说牦牛身处苦寒之地。生长缓慢，牛筋也特别有韧性，不易断。而且拉力强。
只用一根就比一般的牛筋两根还好。李德胜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拿它练手，倒也练得不错。
这镔铁弓要比木头弓重些。但力量要大几倍，自然射得更远，也更稳。李德胜稳稳的，缓缓的拉开弓。
那糖葫芦就像苍蝇那么大，李德胜瞪大了双眼，铁砂就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还是命中目标。而且不伤那“矮胖子”一分一毫。
马小姐见他又射中了，大感意外。而且看见他手上的弓换了。于是她让李德胜过来，把弓拿给她看。
马小姐试着拉了几下，手都勒红了，也拉不开这“铁胎弓”。她连着试了几次均告失败。
马小姐道：“没想到你的玩意还真多。要是在战场上，不知道你这玩意能不能杀人能不能救你的命”
李德胜听出她在讽刺自己，他也不在意。
他道：“杀人是不行的，坏别人一对招子是没什么问题的。一个人要是没了眼睛，也等于是死了。就算不死也只有挨打的份。”
“说的好，看来你是很有信心的。我本来想就这么算了，现在，我还想玩一局。却不知你敢不敢？”
“我看还是算了吧。大丈夫要言而有信。”
“可惜我是女的。”
“你……”
“我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嘛。”
“无赖，我不答应。”
“那不行，我正在兴头上。说不定我会变卦的。对吧。英子。”
那黄衣女子道：“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
李德胜心想：“这姑娘心倒好，看来凡是叫英子的女孩子心肠都不坏。”
“要你做好人，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英子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只是强忍着。带着哭腔道：“我没有。小姐想到哪里去了。”
“是吗。不过我提醒你，他可是有相好的。不会看上你的，尽管你也有些姿色。把我哥哥迷得团团转。”
英子终于忍不住掉下的了眼泪，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她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流出。也不去擦拭。她也不再回答小姐的话。
李德胜看不下去了。冲口而出道：“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请你以后不要再坏别人家的清誉。”
“哟，好一个怜香惜玉。我都替她害臊。难道我冤枉她了吗。好吧，既然你要做好人。也行。不过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说吧，怎么比法？”
“你再退后五十步，目标嘛待会再说。”
李德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大踏步向后走去，有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前面几步李德胜都忘了数了，不过幸亏有脚印，他走到刚才的位置后又向前走了五十步。
李德胜回过头，她们二人脸上五官都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见英子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举过头顶。
李德胜嘀咕了一下：“难道要我射她吗？”
李德胜正在胡思乱想，突然，马小姐大声道：“你的目标就是她头上的糖葫芦。”
李德胜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害人害己。
这么远的距离李德胜也射过，但那是在天气比较好的时候。而且那会射的是死靶子，这回是射人，要是稍不留神，就会伤到她。
李德胜心里很紧张。但是他已没有别的办法，要是不赌这一把，所有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
想到此，李德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复心情，恢复信心。过了一会，李德胜睁开眼。突然感觉英子的脸好像看得清楚了，她的脸上挂着着泪水，但是表情很坚定，没有一丝害怕。
李德胜大喊一声：“英子，别怕，相信我。”李德胜见到她点了一下头。
李德胜再次调整呼吸，直到心如止水。他叉开脚，左手拿弓，右手拉弦。觑准了英子头上那个黑点，屏住呼吸，右手一松，铁砂离弦而去。
李德胜保持着姿势不动，就像一个古希腊雕塑一样，这一两秒钟，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射出去之后李德胜反紧张了，短短数秒之内，他的脑子转过了无数念头，无数想法。
甩出去的石头终究要落地。不管它飞的多么高，多么远。
地球上无论什么东西都逃不过地心引力。只不过是快与慢，先与后的关系。宿命始终是大地。大地是无私的，它接纳一切。
那颗小小的‘铁石头’的归宿也是大地。但是它带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一颗糖葫芦。
李德胜成功了。他飞快的奔了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住英子。他也不去理会马小姐在旁边不住的，你，你，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英子也抱住了李德胜，让眼泪尽情的流着。这一刻，李德胜有些恍惚了。仿佛抱着的就是阿英。他也不去管那许多了。只是紧紧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