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远赴大漠
十日后，林冲，李霞，柴进，李德胜，吴为，阿英带着十多个随从向西北进发。
不一日，一行人来到了黄河边，黄河水浊浪滔滔，滚滚而来。
众人沿着黄河上行，行不多久，远远听到巨大的轰隆声，迎着声音走去，那轰鸣声越来越大，振聋发聩。
前面一阵阵水雾飘了过来，犹如下起了蒙蒙细雨。再行一阵，前面好大一个瀑布，黄色的水流从几十米高的陡崖上倾泄下来，巨大的水流打在两岸的岩石上，激起无数水花。
瀑布上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一道七彩的虹桥。氤氤氲氲，煞是好看。
一行人来到瀑布上游，瀑布是由于上游百米宽阔的水面突然收窄，被挤到只有几十米宽的河道，才形成如此气势宏大的瀑布景观。
李霞感叹道：“这瀑布好美，好有气势。却不知它叫什么名字。”
吴为道：“这是黄河有名的壶口瀑布。”
“原来它叫这名，这瀑布倒是像一把壶，上宽下窄，又有一个巨大落差。”
这时李德胜吟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李霞白了他一眼道：“臭显摆，就会这一句吧。”
李德胜急道：“谁说的，我会的多了。”
“那也是背诵别人的，有本事你自己来一首，那我就服你。”
李德胜背几首诗倒没有问题，要他作诗是万万作不来的。
李德胜气的脸都白了，但又确实不会，没好气的道：“有本事你也来一首。”
李霞笑道：“我不会。但是我也不会献丑。”
“你……”
李德胜气得说不出话来。李霞见他气急败坏，做了个鬼脸，便转头不理他。
此时已是深秋，气温越来越冷，西北风刮得脸上生疼。再加上风沙，让人睁不开眼，呼吸都难受。
又行了半月，终于来到夏州首府——兴庆府。
街上的人大多是白衣白帽，女人脸上还蒙着面纱，也有和他们一样服饰的人。
一行人找了一家客店休息，晚饭时，上的菜不是牛肉就是羊肉，却没有猪肉。
李德胜小声道：“奇怪，怎么没有猪肉啊？”
吴为道：“这里大都是回民，是不吃猪肉的。”
李德胜噢了一声。就没再吱声，低头吃饭。不知怎的，李德胜突然想到了一幕电影画面。西北野战军的彭德怀司令员正在给战士们讲解回民的习俗……
店中歇了两日，吴为带着大家采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第二天，一行人朝着最终的目的地——河套出发了。
这河套在黄河的‘几’字型上，自古就有“黄河百害，唯富一套。”流经河套的有湟水，洮水，洛水，渭水，桑乾河，滹沱河。它们环绕着河套地区，如众星拱月。
不一日，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气温骤降，大家都穿上了皮衣，皮帽，戴上了羊毛手套，脚上也蹬上了带毛的皮靴。围上了围巾。
又行了十几天，终于来到了河套平原。放眼望去，白皑皑的大地一眼望不到头。
此时风雪更甚，大家有些抵御不住。
天已快要黑了，大家正着急，忽然，李霞大叫道：“你们看，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人家。”
大家顺着他的手看去，好像不远处是有一所毡房。大家本已疲累不堪，但一见到毡房，都不知哪来的劲，加快了脚步。
不多久就来到了毡房门前。那是一个大的圆形大帐篷。此时北风正劲，大家听到几声羊的叫声。
大家一回头，见到一个牧民打扮的人正在驱赶羊群，显然是风雪太大，羊圈破了，有几只羊儿跑了出来。那牧民抓了这只，跑了那只，正忙得焦头烂额。
大家见状，赶快上去帮忙。人多力量大，不多久，便把羊儿赶回圈中，那牧民用绳子把围栏绑好，便请大家一同到屋里避避风雪。
那牧民为了感谢大家，杀了一只羊羔，端上马奶酒，大家围在火炉旁边吃边聊着天。
那牧民大概四五十岁，身强体壮。李霞和阿英喝了一口马奶酒，辣得直伸舌头，不敢再饮。
那牧民道：“这酒是有些烈。”李德胜笑道：“我的大小姐，怎么，喝不惯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李霞辣的眼泪直流，无暇搭话。
阿英看了李德胜一眼，起身倒水去了。李德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开口。
那牧人道：“不知几位到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啊”
吴为道：“我们到这里来买马。”
牧民道：“不知你们要多少，我这里倒是有几十匹。”
吴为道：“越多越好。”那牧民看了大家一眼，喝了一口酒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可没有。看来你们的买卖不小啊。”
吴为正待开口，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两个人，大家吃了一惊。那两人脸上，身上有血。
只听那牧民惊道：“少主人，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二人见里面有人，也不多说，道：“快给我们弄些吃的，他们马上就要追来了。”
那牧民赶紧出去查看，两人见桌上有酒有肉。大喇喇的坐了下来，拿着手中钢刀切下一块肉送到嘴里，还没嚼几下，又端起酒杯灌了下去。二人狼吞虎咽，根本不顾旁边有人。大家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吱声。
突然，吴为大叫道：“李兄，是你吗”
那喝酒的二人抬头看了一眼，喜道：“是啊，原来是吴兄弟。太好了，我们有这许多帮手，就不怕他们了。”
吴为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李继迁，这位是他弟弟李继冲。”
吴为还待要问他二人。那牧民冲进来道：“他们到了，有不少人。”看他表情，情况很糟。
李继迁道：“他奶奶的，来的真快，不让老子吃顿饱饭。也好，老子给你们拼了。”
只见他一口咬下刀上的一块肉，朝门外快步走去。那牧民道：“少主人，他们人多，还是躲一躲。”
吴为也道：“是啊，你们快到外面的干草堆藏着。”
吴为转身对大家道：“我们的马要着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大家这时才恍然大悟，林冲道：“我们也到外面去躲一躲。见机行事。”
李德胜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林冲见他不慌不忙，知道他在打鬼主意。也不管他。那牧民把大家藏到外面草堆后，便进来了。
“你干什么！”那牧民叫道。
原来，李德胜把一包东西倒进羊肉汤里了。李德胜笑嘻嘻的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外面响起马蹄声。听声音有一二十人，一个声音道：“那两小子一定就在附近，跑不远的。我们看到马蹄印就在这里。只是不见马。”
另一个声音道：“我们进去问问。”说话间，进来了四个人，都是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壮汉。他们手拿弯刀，面露凶相。
他们先是扫了一眼屋子，然后眼光停在二人身上。一个粗喉咙的道：“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人经过这里。”二人摇摇头。
此时锅里正咕噜咕噜的煮着羊肉，肉香四溢。
那大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李德胜早已看到。便上前一步，略弯着腰，笑道：“几位，外面风大雪大，大家一路辛苦了，想必现在都是又饿又累了。正好，这是刚煮的羊汤，请一起来吧，喝碗汤暖暖身子。”
想是李德胜太过殷勤，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其中一个大汉冷笑道：“该不会在汤里下了毒吧。”
李德胜和牧民吃了一惊，李德胜暗叫：“坏了，难道让他们发现了？”
随即又想：“应该不会，可别自己吓自己，千万要镇定。”
李德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哼了一声，也不看他们，而是舀了一口喝了下去，砸吧着嘴道：“啊，这汤真美味啊，可惜了。”
说完端起汤锅便往外走。刚才怀疑他的大汉伸手一拦道：“你干什么？”
李德胜头也不抬道：“我们吃饱喝足了，这剩下的我要拿去倒了，顺便把锅洗一洗。”
那几人此时离那锅汤太近了，那略带膻味的羊汤香味直往他们鼻子里蹿。此时，他们是又冷又累又饿，听说李德胜要把汤倒掉，都陪着笑道：“小哥，别倒了，那多浪费。还是给我们喝了吧，我们给银子。”
说着，其中一人以极快的速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道：“把汤留给我们，银子就是你的。”
李德胜假装看到银子眼里放光，但是随即看了一眼刚才怀疑他的人，冷冷道：“银子是好东西，谁不想要。只是我怕把你们的肚子给吃坏了，那我可担待不起。我看还是倒掉的好，我可不想惹麻烦。”
另外三人异口同声道：“别这样，我们相信你。”李德胜又看了一眼那人。
那大汉见自己人都同意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加上自己也是又饿又冷，也想喝碗热汤。而且刚才他见李德胜亲自尝了一口，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于是赔笑道：“小哥，刚才我失言了，还望莫怪，请把汤给我们吧。”
说着话，双手已经来端了。李德胜见好就收，也不敢把戏做过了，于是把手一松道：“好吧，给你们吧，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们喝了汤，出了什么问题可别赖我。”
那三人道：“不会。”心里却都在想：“这小哥可真是较真，说错一句话他都要紧追不放。”
汤到了手，四人眉开眼笑的坐下喝了起来。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李德胜看在眼里，心里可急了：“糟糕，要是外面的人不进来，那可大事不妙。”
李德胜假装给他们倒酒，若无其事的道：“我去把外面的大哥给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他们也饿了。”
李德胜正要起身离开，突然手上一紧。李德胜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笑了一下。道：“大哥有何吩咐。”那人手里拿着块牛肉，嘴里还在嚼着，含糊道：“不劳您驾，我待会就去替他们。”
李德胜只好笑道：“也好，那您快吃，要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外面的大哥可要说我的闲话了。”
李德胜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骂：“妈的，狗日的还真贼啊。要是把你几个药倒了，被外面的人发现可就麻烦大了。”
李德胜正自着急，刚才捏他手腕的大汉起身了，他打了一个酒嗝，对着其他三人道：“我饱了，先去撒泡尿，顺便去替他们。”
那大汉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着，嘴里骂道：“妈的，这酒还真烈，老子都有些上头了。”
他可不知道这是麻药的原因。另外几人因为没有起身，一时不觉得。
待那大汉出去，李德胜心里七上八下，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有给他们到酒来掩饰。
不多久，刚才那大汉大笑着进来了，后面跟着又进来了几个，但是却让李德胜和大家都大吃一惊。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李霞，阿英，李继迁兄弟。
李氏二人被绑了起来，头上流着血，显然是被打了。屋里那三人见到李氏兄弟都哈哈大笑，那笑声充满杀气。
李德胜此刻心都要跳出来了，再等一会，见再没有人进来了，李德胜稍稍放心，知道林冲，柴进没被发现。刚才那大汉此时有些晕晕乎乎的，便一屁股坐了下来。但是依然没有怀疑是汤里有问题。而是骂道：“妈的，年纪大了，酒量也不行了。”
突然，那大汉一鞭子打了过来，李德胜吓了一跳，向左侧躲开了。那大汉骂道：“他妈的，我怎么醉得这样很，手也不听使唤了。”
又怒道：“你这小子说谎，明明他们躲在这里，你还不认，简直找死。”
李德胜一时慌了，不知如何回答，呆在当地。
忽听一个大汉淫笑道：“来，小妞，陪大爷们喝酒。”
李德胜抬头一看，见两个大汉把李霞和阿英一按，她二人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两人脸上惶恐不安，望着李德胜，李德胜真在考虑脱身之计，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呆呆的看着他二人。
突然，刚才那大汉‘唰’的一下拔出腰刀在桌上一放，恶狠狠的道：“从实招来，不然……哼哼！”
李德胜看了一眼李霞，阿英，忽然道：“各位大爷，我们确实说了谎。刚才他们二人是来过，可是我们没有收留他们，而是让他们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又回来了。
那大汉道：“老子刚才去撒尿，听到草堆里有动静，便拿刀去砍，没想到后面走出来了他们。”
那大汉往李氏兄弟一指。“他们一出来，我们几个就围了上去，他们也没反抗。后来又在草堆里发现了这两个妞。嘿嘿！想来是他们的相好，不然他们怎么自己走了出来。”
李德胜叫道：“误会！他们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妹子。”
“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找死。”那大汉瞪着大眼珠子道。
“我没有！那两人一走，我怕惹麻烦，叫我妻子和妹子出去躲一躲。不信你问她们两。”
那大汉回头一看。只见李霞和阿英冲着他点点头。那大汉回头道：“好，就算你……”话没说完，那大汉身子一歪，倒地不起，另外三人也是歪在地上，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