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个义士是知县
均若璃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翻了一个身,瞟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他眯着眼睛,把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天还没亮啊”他打了个哈欠,又转身睡去。
齐雨诗倒是起得很早,一开门就见沈庄铃在她的门前鬼鬼祟祟的。
“齐小姐早上好”沈庄铃微笑着和齐雨诗打了个招呼。
齐雨诗用一种防贼的眼神望着她,她冷笑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呐呐呐,你看你,除了我徒弟你看谁都是坏人是吧?!”沈庄铃说道。
“说吧,有什么事情?”齐雨诗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个义士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我实在是没辙了”沈庄铃说道。
“你给他找个郎中不就行了吗?”齐雨诗好声没好气的说道。
“要是郎中能治得好他我才不来找你呢!”沈庄铃说道。
“郎中都治不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齐雨诗说道。
“我听我徒弟说你懂医术,正好来检验检验你有没有真才实学”沈庄铃说道。
“你在挑战我?”齐雨诗说道。
“不行吗?”沈庄铃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齐雨诗说道。
曾柔刚刚睡醒,见齐雨诗不在她身旁,有些失落,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她又将何去何从?
曾柔摸着肚子,她又饿了,这一年,她总是挨饿肚子,一日只有两餐可吃,而且大都是稀粥。
她扶着楼梯,走到客栈底下,找了个座位坐下,摸了摸自己衣袖的口袋,竟然没有一个铜板!她看着周围的客人吃得正香,而她的肚子却是“咕咕咕”的响着。
“柔柔,是你么?”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客栈。这个女人是一个郎中打扮,背着一个药箱。
“芳姨?”
房间里,那个义士躺在床上,印堂发黑,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和生死只在一线。
齐雨诗给他号了号脉,她的眉毛微微挑起,表情有些困惑。
“到底怎么样了?”沈庄铃问道。
“他中毒了”齐雨诗说道。
“然后呢?”沈庄铃又问。
“不过还可以救活”齐雨诗说道。
她从怀里拿出一袋银针,然后点上蜡烛,把银针一遍遍在蜡烛上炙烤。
齐雨诗原先只懂得一些号脉,但她非常好学,只要是对她有用的东西她都会去学习。
早在山城县,齐雨诗就向东方白请教针灸之法,在永州县又和鬼医探讨了穴位施针。
“把他的衣服脱下来”齐雨诗说道。
“啊?你说我啊?!”沈庄铃说道。
“废话,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啊?”齐雨诗说道。
沈庄铃不懂医术,只得照着齐雨诗的话去做,在一旁协助她。
齐雨诗找到了那几处要施针的穴位,先拿起一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慢慢刺下去。
她的手很稳很稳,一丝抖动都没有,她全神贯注,在那根银针接触到义士的皮肤表层之时停住,然后拇指和食指轻轻来回揉搓,让银针缓慢的转动扎进穴位里。
一根,两根,三根……穴位上的银针越来越多,齐雨诗脸颊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齐雨诗顾不得去擦汗,依旧是很有耐心的找穴位,施针。
沈庄铃见齐雨诗特别认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心里就更加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在沈庄铃的眼中,齐雨诗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样的姑娘。
但她又不是那种暴躁如雷蛮不讲理的女孩子,相反,她很冷静,很理性,也很有个性,不拘泥于世俗。
或许凶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伪装,她看到的齐雨诗更多的是聪慧,自信,独立,勇敢。
她和均若璃聊天的时候均若璃不停的赞美她是世上最完美的女孩子,简直是把她夸上天了一样。
谁说不是呢,能把均若璃管得死死的,又能把他照顾得好好的,除了齐雨诗还能有谁?
不过这个姑娘的确长得漂亮,非常漂亮,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一样美。
“好,最后一个穴位”齐雨诗呼了一口气,她第一次给人施针,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我,不过她还是尽全力去医治他。
齐雨诗的最后一针扎下去,然后迅速拔出来。
“呕……”那个义士突然有了反应,他的突然挺起身子,往前喷了一口黑色的血,然后又倒了下去。
“成功了!”齐雨诗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再一次给他号了号脉。
“怎么样?”沈庄铃问道。
“已经脱离危险了”齐雨诗笑了笑,靠在床沿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沈庄铃打了一盆水,给义士擦了一把脸,然后那双手又不自觉的摸进了义士的怀里。
“慢点吃,孩子,别噎着”芳姨给曾柔夹着菜,看着她狼吞虎咽。
芳姨原名芳若南,是一名走坊的郎中,居住在城外的小村庄里,在城里有一个小药铺,她经常到曾柔生活的山村后山采药,久而久之就认识了这个可怜的姑娘。
芳若男常见曾柔孤零零的跑到山上来找野果充饥,所以每次都给曾柔带很多吃的,两人聊得很投机,她也十分同情这个小姑娘,经常和她坐下来谈心开导。
这是曾柔一年以来第二顿像样的饭食,她看着眼前食物,都不顾形象的大口吃了起来,什么烧鸡烧鹅炒肝卤煮都塞到嘴里。
“好吃吗?”芳若男笑眯眯的看着她满足的表情。
“嗯,好吃!”曾柔满嘴流油,又拿起一个大鸡腿一口咬掉。
曾柔把一碗五香芋头羹喝完后,拍了拍肚子才算饱了,桌子上那些菜都被她吃得所剩无几。
芳若男用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你看你,吃饭都吃到脸上了,变小花猫了吧!”
房间里,沈庄铃的一举一动都在齐雨诗眼皮底下。
“干什么,老毛病又犯了?”齐雨诗睁开眼睛盯着沈庄铃那双不安分的手说道。
“齐姑娘真厉害,闭着都知道我在干嘛”沈庄铃被发现了只得作罢。
“交出来吧”齐雨诗说道。
“交什么啊?沈庄铃装傻道。
“我都看见,你还往自己怀里揣”齐雨诗说道。
“哎呀,就是个不值钱的铜疙瘩印章,下面还刻着什么玩意儿的字”沈庄铃说道。
这引起了齐雨诗的注意,“拿来我看看”
沈庄铃把那个印章丢给齐雨诗又拿出一个小册子“大什么封什么的”沈庄铃不识几个大字,读起来很困难。
齐雨诗仔细看着这枚印章上面雕刻着的花纹,然后又看了看下面用篆书刻着的字“沂州正堂邓远山?”齐雨诗一惊,扭头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义士“他是……?”
“正堂是什么东西?他又是谁啊?”沈庄铃不明所以。
“他是沂州的知县!”齐雨诗说道。
“啊?不是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沈庄铃说道。
“你看,这就是是他的官印”齐雨诗说道。
接着齐雨诗又从沈庄铃手中拿过那本小册子“大乾元康十五年调任沂州七品知县……”
“原来是怎么回事,那个鬼面女和我说把他救出来就可以救沂州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沈庄铃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