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子爵的长生法
韩二叔开口问：“舍得出来了？”
贪财黑心鬼阴沉着一张脸开口道：“几位来我的墓里面自然是各有各的目的吧。”
韩平凡却听出了一点端倪，“我的墓里”。他心中嘀咕控制贪财黑心鬼的不会是墓主人的鬼魂吧。这墓主人就会养蛊，鬼控制蛊？
按照老辈的说法，人死后，三魂的一魂附于神主牌，一魂留于墓中，一魂羁押于阴间；魄则附于枯骨上，故而有客死他乡或意外死亡者的亡魂，就必须举行招魂仪式，引领亡魂回归故里，以免流落在外，成为孤魂野鬼。
但按照老头子说法，神主牌中的魂和墓里魂都会不久消散。
在韩平凡的印象里面，鬼神一说很虚无缥缈。
甘老道讥讽道：“都是半斤八两，谁也莫要笑谁。阁下早就对我们起了心思了，不然为何在墓外面就用上了蛊话舌。”
贪财黑心鬼笑嘻嘻地说：“确实。”
韩二叔开口说：“阁下不会无缘无故地引我们来这里，有话挑明了说！”
贪财黑心鬼身上蛊的脚依旧深深地扎在肉里面。他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道士，你进墓里面不是为了找《黄帝外经》吗？”
“小子，你进墓不是为了让心爱的人摆脱造畜之苦？”
“张三，你不是想要钱吗？”
“韩老二，你不是想让你侄子给你传宗接代吗？”
“这些，我都能满足你们。”
在场的人都神色一变，他们心里面渴望的东西，都被贪财黑心鬼看穿了。
韩平凡厉声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贪财黑心鬼的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蛊话舌控制人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蛊会和宿主一起死亡。
人傀爬贪财黑心鬼的身旁，呲着牙低吼，仿佛随时会向韩平凡他们发起进攻。
贪财黑心鬼开口说：“整个墓就像我的身体一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那你想要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没有等到回答，韩平凡两腿一软，跌倒在地，感觉全身酥软，使不上一点力气。其他人也紧连着跌倒在地。
贪财黑心鬼开口道：“你们不会是认为我闲得无聊才和你们白话呢？”
尸油池会缓慢地散发出毒气，中毒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贪财黑心鬼说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拖延时间。
甘老道倒在地上，指着同样倒在地上的贪财黑心鬼骂，能把想到骂人的话都用在了贪财黑心鬼身上。
贪财黑心鬼道：“不要装了，我知道你没有中毒。墓里面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会胎息之法，凡是通过呼吸的毒，都奈何不了你。我们那个时代也有类似的，不过叫做黄帝内观呼吸法。”
甘老道瞧见自己被拆穿，站起身来，开口问贪财黑心鬼，到底想要如何。
“我想到了一个长生的方法，要你来听一听。当然，还要你来实现！”
…………
战国时期，卫子爵的父亲得了呆症，慢慢地忘了一切，变得很幼稚，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卫国的子爵通过这种病得到灵感，养出一只名为归真的蛊。
意为返璞归真。
后来子爵也有了呆症病的前兆，记性变差，开始忘记一些事情。
他精通《黄帝外经》，想了一个法子，把自己的脑子取了出来，放置在药液里面，保持活性。
让自己的一支后人守墓，也让过一段时间就献祭一个人。
这药液里面有一味药引就是尸油！池子上面的青铜管就连接着殉葬坑的底部。
他所谓的长生就是找一个最合适的人换脑子。换脑在黑水中进行才有成功的可能。
黑水是他千辛万苦从西羌找来的。
战国时期西藏被中原地区称为西羌。
长时间的蛰伏，伺机而动。他的脑子能控制许多东西，比如人傀，蛊话舌。
子爵不可能自己换脑子，他虽然有蛊话舌，可蛊话舌控制一人的时间太短了。
留给子爵的日子不多了。他的后人死完了，没有尸油的支撑，他的脑子很快会坏掉。
甘老道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会医术。就算甘老道中毒，子爵也不会动他的。
…………
甘老道开口问：“你想让我给你换脑子？”
贪财黑心鬼道：“没错，我会教你《黄帝外经》。”
韩二叔问：“你想要谁的脑子？”
在场的人都猜测是韩平凡。
不出众人所料，贪财黑心鬼指向了韩平凡。
还没有等韩二叔说话，甘老道就一口回绝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张三。
这下轮到张三慌张了。张三想讲一下这段时间的情谊。甘老道背向贪财黑心鬼，嘴唇上下张合，看嘴型是：放心，不会要你的命。
张三可以死，但不会死在甘老道的手上。
张三认命了，他现在动不了。就是那被绑在板凳上的公羊要杀要割蛋，全看甘老道的心思了。
瞧着甘老道的嘴型，他稍稍安心。
甘老道对贪财黑心鬼说：“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二狗流，而是带他回碉堡？”
“我得了呆症，脑子不如以前，会有出错的时候。”
“你就不怕我坑你？”
“你能拼得过人傀吗？你又如何不知道我没有后手？”
贪财黑心鬼对甘老道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自己些。他故意压低声音：“何况我还能解了归真蛊。你只用帮我换个脑子，你可以得到很多，与你而言，有利无害。”
“这句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够诚意了吧。”
“好。”
贪财黑心鬼很无奈地说，我没得选择。我的后人死完了，这破地方千万年才来一个，下次等到合适的人选也不知道要多久呢。
甬道外面的白毛霉尸就是子爵的后人。
甘老道问：“你的后人为什么死在了你的墓里面？”
“子孙不进祖先墓。我的后人没有见过我的脑子，他们只在村子里面生活。有一个叛徒不想献祭，就跑进墓里面。我的后人自然要追。我们族里面有一个规矩，要进祖先墓，活着的后人一同进。法不责众，一起进去了祖先才不会怪罪。叛徒放出了蛊室里面的蛊虫，结果我的后人全都死了。”
墓室里面传来一阵轰隆隆地声音，尸油池中的黑油开始翻滚。
有一个小台子从尸油池冉冉升起，台子上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匣子，白花花的脑子置放在玉匣子里面。
玉匣子上面有数十个小洞蔓延出数十根红彤彤的血管和白嫩嫩的长筋。血管和长筋都伸进了尸油。
在场的人都感慨神奇，唯有张三没有心思，不停的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