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归真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焰摇曳地缘故，甘老道看韩二叔的脸忽暗忽明，仿佛有团黑影在游走，再仔细一看，那好像是死气。
甘老道拿上火把，走到了韩二叔面前，炽热的火焰烤的韩二叔很不舒服。
死气，死相，全在韩二叔的脸上显示出来。
甘老道学道数十载，精通面相，面相上细微的变化，很早就做到一目了然。
韩二叔看着突然走过来的甘老道，尤其是甘老道一脸严肃的样子，他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咋了？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呢？”韩二叔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对劲，他今天的话特别多！
墓室里面所有的人都盯着两个人看。
甘老道弯下腰，三指捻住韩二叔的手腕，他的不知不觉中双眉锁成了一个疙瘩，喃喃自语：“脉象散乱，脉律无序。”
说完这句话后，甘老道陡然双眼睁大诧异地看着韩二叔。
韩二叔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悄然升起。
“你的脉象咋会是……”
甘老道还没有说完，韩二叔给他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韩二叔打算带着甘老道退回了满是白毛霉尸的甬道。
“二叔，你们干什么去？”韩平凡看见两个人有事瞒着自己，心里面暗暗生疑。
张三和李二狗也要跟着走出去。他们二人东西拿够了，下辈子不愁吃喝了。现在他们生怕韩二叔不带他们出去。
韩二叔向几个人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对韩平凡说：“你好好找你的《黄帝外经》。”
韩二叔接着又对李二狗和张三恶狠狠地说：“至于你们两个人，如果敢跟来，就不要想出这个墓了！”
前面的甬道，只有伙一动不动的白毛霉尸，寂静到了可能只有会鬼才来。
两个人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为了防止其他人听到二人说了什么。甘老道了解韩二叔，韩二叔是怕韩平凡担心。
“我怎么了？”韩二叔严肃地问着。
“你现在的脉象是无神之脉！必死之脉……”
这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把韩二叔惊得不轻。他没有想到甘老道会说自己命不久矣。
韩二叔望着甘老道，结结巴巴地说：“你没有和我开玩笑？”
甘老道没有作答，只是神情严肃的看着韩二叔，哪里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甘老道想到韩二叔将死，他也不知道该和韩二叔说些什么话。
安慰？有用吗？
他是突然出现的死相，说明刚才那间墓室里面可能有什么东西。甘老道想到这里，为自己一把脉：从容、流利，不大不小，不浮也不沉。这个是正常人的脉象。
无神之脉，是将死之人的脉象。身体个处息息相通，内里有什么病，也能从脸上看出一二。可韩二叔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还变得特能说话。
韩老二喃喃自语，哥啊，你真的算准了。
…………
韩潜龙快死的那个时候，他躺在炕上，半天喘一口气。
他把韩二叔叫道身前：“老二，我在以前为你算过一挂。你会再下一次墓，也会因为这次下墓而亡。”
“很有可能是大荒窟的子爵墓。我感觉很有可能是平凡要去，你跟着他去。”
“结果折在里面……”
“老二啊，你莫要心疼他，让他自己去吧。”
“死了也活该。”
韩潜龙泪眼婆娑地说：“他小时候，你是多疼他啊，什么事都紧着他，让着他。”
韩二叔要回想起，韩平凡的小时候。
………………
韩二叔不来，韩平凡很有可能死在墓里面……他舍不得自己这个侄子。
刚才甘老道一说话，韩二叔就猜到了。他让甘老道出来，是为了不韩平凡知道。
韩平凡知道了会内疚一辈子。他这个侄子像一条狗过了二十多年。
韩二叔感觉心烦，用手遮住眉眼，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不想让甘老道看见自己最无助的样子。
甘老道赫然瞧见韩二叔的手上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开口问道：“你手上的红点是咋来的？”
经过甘老道这一说，韩二叔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才有个小血眼。他一个糙汉子，哪里会矫情的在意一个针眼大的伤口。
“你刚才到过什么地方？”
“就在墓室里面摸了摸青铜鼎……”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返回墓室后，他二人向韩二叔刚才碰过的青铜鼎走去。
墓室里面的李二狗和张三很安静地坐着，不怕韩二叔会自己跑了。韩家的独苗还在这里呢。张三和李二狗在来的路上没少听说韩家的事情，也看出来韩二叔在意韩平凡。
韩平凡坐立难安，不知道为啥子，心里面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韩二叔和甘老道火急火燎地走到青铜鼎的旁边。甘老道把火靠近青铜鼎，瞧上面的文字。
韩平凡微微起身，刚想走过去问问咋了，就被韩二叔投来的眼神警告。他又老老实实地坐到那里看书。他自己对这个二叔怕的很。韩二叔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
韩二叔仔细的观察青铜鼎，又发现了很多刚才没有发现的东西。
青铜鼎尺寸很大，只比他的个头矮了半寸。鼎身密密麻麻地刻了不少字，但那些字韩二叔一个也不认识。
甘老道也看着鼎，他向鼎里面瞥了一眼。阴暗的鼎身内落了一层灰，但有什么东西在灰里翻滚。
他用带火的那一头，伸进了鼎里面。
一条虫子受不了火的炙烤从灰里爬了出来。稍微又过了一会，又爬出条红色一米长的水蛭。最后出来的是蛊话舌。
前面泥墓室里面的红色水蛭都来源于这条水蛭。
甘老道低声说：“你有没有把手伸进鼎里面？”
刚才韩二叔感觉鼎挺高，就和鼎比个子。他还把手伸进鼎里面摩挲了一圈。
甘老道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就该你这么死啊……”
墓室里面五个人，只有韩二叔没有所求，他突然的童心大发，结果……巧合啊。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报应吧，盗了小半辈子的墓，老天要他因墓而死。
韩二叔问甘老道：“你快看看鼎上面的字，能认识吗？”
有很多的青铜鼎作为礼器，是会在上面刻字的，刻的一般都是些很重要的大事情。也许这鼎上会写着蛊的来历，解法这一类的。
“认不全，但能推测出大体内容。”
甘老道将鼎上内容看了一个大概，开始徐徐讲来：战国的时候，卫国和蔡国交恶。因为种种原因，卫国没有出兵，这个时候卫国有一个姬氏的太医。他精通《黄帝外经》，根据外经造出了一种蛊，这股会让人的意识逐渐成为一个小孩子，最后死亡。
卫国示弱，把蛊藏在一件精美的玉中，进献给蔡国的王。蔡国的君主果然中蛊。有位名医在天下游历。名医发现了蔡国国君中蛊，名医并没有点破国君中蛊，名医只是说病了。
那位名医来历不凡，他也是姬氏后人。他也会《黄帝外经》。
卫国的太医亲自去见了名医，劝走了名医。等蔡的君王快死的时候，派人找名医，才发现名医早早就离开了。
因为卫国的君王死了，造蛊的人有功，被封为子爵。
韩二叔听完后，开口说：“又是《黄帝外经》，连个鼎文都要提一句《黄帝外经》。”
甘老道脑子里面闪过一丝灵感，他兴奋地低语：“按照鼎文里面的说法，只要我学会《黄帝外经》，就能救你了。”
韩二叔冷冷地说：“也许等你学会了，我早就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