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全军覆没
郑严跪地呼号,仰天悲泣,怒骂苍天,猛然仰面惨呼一声,口喷鲜血往后仰面栽倒。只是身处战场的人没人发现,反倒是躲在房中郑仁等人听到了郑严的惨呼和怒骂,他们顾不上危险连忙打开房门恰好看到正在吐血的郑严栽倒在地,郑仁和儿媳还有郑文一起抬着郑严回了屋里,把郑严安放在床上,郑颜氏的眼泪不停落下,小郑文则是拉着父亲的手一语不发,不哭也不闹。郑仁用湿布巾擦去郑严嘴角的血迹。
屋外的战斗还未结束,烟尘还未散去,这一切说来都是慢的,其实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从战斗开始到郑严被抬进屋也不过二十个呼吸的时间,而刘风跟许石亿的战斗也只有不过十几个呼吸。
徐飞看着烟尘慢慢散去,他心里也害怕,不过他还是非常相信刘风的,在他眼中刘风是最厉害的。烟尘变得淡了很多,在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出一个人站着,一个弯着腰,不用再看也知道弯腰的是许石亿,因为即使他弯着腰还是比刘风高上半个头。
徐飞顿时心情振奋,大声喊道:“非许家人退后!一,二,三,放!”正在交战的两方刚刚分开,就见徐飞等人手中的手弩就射出一蓬箭雨直扑向许家的护卫,许家之人一时没有防备中箭者非常之多。
这时烟尘已经散去,刘风一人擎枪独自站立在战场之上。一旁的许石亿那巨大的狼牙棒直直的杵在地上,他那硕大的身躯依靠在狼牙棒上,垂着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火光照耀下,可以明显看到许石亿的身上正在滴血,其身下已经流了好大一摊血。
刘风不再理会许石亿,径直的走向站在一旁的,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一动不动的许家管家许苟。许苟看到前胸和脸上满是血迹的刘风提着还在滴血的铁枪直冲着自己走来顿时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刚被箭雨洗礼了一遍的许家护卫这时看到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的许石亿,这可是让他们吃惊不小,许石亿有多厉害他们比谁都清楚,那可是平常十几个人都不不是他的对手啊,而现在眨眼间就被刘风给一枪毙命了,这太让人不敢相信了,那岂不是说明刘风比许石亿还要厉害吗?然而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刚才还大喊大叫的许家三号人物外院管家许苟看到刘风后竟然直接跪了,看那头磕的比小鸡啄米还要快,其目的就是希望刘风饶他一命。看到此处,再看看已经逼近的徐飞,雷虎和那些刚刚反出许家的人他们再看看自己身边为数不多还站着的人心里也没了底。他们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决心了,有人当啷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这事就是这样,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下来的人更是顺理成章的就随大溜了。还能站着的二十来个许家护卫当啷当啷的全都扔掉手中兵器学着管家许苟的样子往地上一跪,完全一副任君采摘,不是,是任由处置的样子,他们唯一跟管家的区别就是没有磕头求饶。他们全都低着头,一个个全都垂头丧气。
县衙正堂,也就是三间房中间的这一间,被雷虎拍碎的桌案已经收拾干净,不知郑仁从何处又找来一块木板,下面四个腿都是用砖头摞起来的,用来支撑着木板,又成了一个新的桌案。桌案前跪在地上的是许家管家许苟,桌案后面站着刘风,桌案一侧却是郑仁跪坐在桌案旁,他一手执笔,面前有两卷竹简,他的旁边研磨的是徐飞,雷虎和那些投诚之人押着俘虏去了后面的破屋。
刘风盯着许苟一动也不动,就像一根标枪钉在那里,屋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当然这压抑只是相对于许苟而言。
“许苟!”刘风大喝一声,吓得跪在地上的许苟浑身一哆嗦。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开口道:“小,小人在。”
“你为虎作伥,作恶多端,欺压良善,按大汉律当凌迟处死!你可知罪?”刘风再次大声喝道。
“大人明鉴,小人是去年才当上的这个管家,许家以前的事确实与小人无关啊!大人明鉴啊!”许苟大声辩解道。
“哼!你不用喊冤,你敢说你没有欺压过百姓?你敢说你没掠夺过穷人?你敢说你没做过亏心事?你不用狡辩,这一切本官都会一滴一点的调查清楚的,但凡查出你有一点欺骗与本官,嘿嘿!你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到时候它就会咔嚓一声离你而去,你也就了此残生了。”刘风冷哼一声道。
“大人饶命啊!小人知罪!”许苟就是那种既无胆气也无骨气之人。刘风还没有动刑,甚至还没有恫吓他已经被吓的如同筛糠。
“既然知罪可愿戴罪立功?”刘风问道。
“愿意!小人愿意戴罪立功!不,小人只求赎罪,不敢贪功。”许苟急忙道。
“好!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刘风道。
“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人尽管问就是。”许苟道。
“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若是有所隐瞒结局你是知道的,说吧。”刘风道。
“哎!找人绝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许苟急忙点头道。
刘风转头对着郑仁拱手道:“这还得劳烦老人家记录一下,辛苦了!”
“大人言重了,这乃是老朽份内之事。”郑仁忙回礼道。
“如此我就去看看逸轩兄了。”说着刘风转身去了里屋。
许苟此时只是为了保命,其他的都不想了,刘风的武力已经吓破了他的胆,许石亿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人形怪物,一千多斤的巨石可以轻松举起,还能绕着场院走上三里地。这人得多大力气?他本来不是许家人,就因为力大无人能比才被许茚收为了义子,让他统领护卫。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从无敌手的千斤力士却被刘风只用了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就一枪穿透了喉咙,这怎么能不让许苟害怕到肝胆俱裂呢?因此许苟很是听话的开始讲述在许家他所有知道的事情,郑仁也在奋笔疾书,徐飞手持鬼头刀站在许苟一侧。
里屋,郑严还在昏迷,刘风上前冲着守在一旁暗自抹泪的郑颜氏拱手一礼道:“逸轩兄还没醒吗?”
郑颜氏赶忙起身回礼并点点头。刘风走到床前,弯下腰为郑严做检查,先号脉,又翻看了郑严的眼睛,然后才从怀中摸出一包银针,这银针可是刘风费了不少心思才做好的,。刘风手里的银针以飞快的速度扎在郑严的身上,头上,手臂上,胸口处都扎上了银针。不一会儿只听到郑严长吐出一口气,喉咙里有呼噜声,刘风又把银针依次拔出,这一番下来刘风的鼻尖竟然见汗了,好像比枪挑许石亿还费劲。
刘风又把郑严侧躺,用手在他的后背推拿了一番后才又放平郑严,这才对着郑颜氏一拱手,告诉他郑严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就醒了。郑颜氏赶紧要跪谢刘风,刘风一把扶住没让她跪下。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郑严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淤痰缓缓睁开眼,他首先看到的是刘风那微笑的脸在昏暗油灯的下显得有些虚幻。他不由得苦笑一下,道:“大人,我们还真是有缘,就连黄泉路上都能碰上,罢了罢了,黄泉路上能有大人作伴我郑严也不虚此生了,唉!只是苦了我的老父妻儿啊!”
“逸轩兄不要太过悲观,如果我能带逸轩兄重回人世如何?我们一同回去,你也不用留遗憾了,我们再接着继续惩恶扬善。”刘风仍是微笑着说道。
“怎么?大人难道还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郑严惊奇的问道。
“哈哈哈!哪里来的起死回生,你之前昏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刘风笑道。
“夫君,你刚才吐了血昏过去了,是大人把你救醒的。”一旁的郑颜氏见郑严醒过来却说着胡话,不禁说道。
“我没死,?我还活着?”郑严面露疑惑。
“你我兄弟才刚相识就想撇下我独自一个人享清福去啊!那可不行,那得等到我们活够了才行,哈哈哈!好了,逸轩兄安心静养吧,我这里还带着一点药材,有补气益血的作用,就给逸轩兄先用了吧。”刘风从包袱里扯出来一大包草药递给郑颜氏又道:“请嫂夫人去熬药吧。”
“这,这如何使得,我们怎么能收大人的东西?”郑颜氏想推辞却又想接受,一时伸着双手半拿半推着道。她其实又如何不知郑严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嫂夫人不要推辞,我与逸轩兄一见如故,非常有缘,我拿些东西给兄长用是应该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一副汤药而已,不值得一提。嫂夫人就收下先给逸轩兄补养一下再说吧。”刘风道。
“收下吧,大人也是一片好心,我们也不能负了大人的好心啊!”郑严躺在床上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