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玄拜师
老者在将小孩血肉中最后一丝死气逼进气海后,长舒了一口气,便自顾打坐恢复自身道气。
杨玄灵这时也缓缓睁开眼睛,扫视着眼前一切,他感到自己想是做了很长一个梦,梦到自己将要死了。
当他撑起身子准备起身时,一个踉跄竟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便也作罢,躺在老者身前仔细端详起老者来。
老者看上去七十来岁,脸庞黝黑,脸上沟壑纵横,一头银发随风而动,一副老态龙钟之样。
不久老者收功睁眼看向杨玄灵:“小子,醒来了。”
虚弱的杨玄灵张嘴道:“老头,你把爹娘还给我。”
老者道:“你告诉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靠什么维持生命,我就把你爹娘还给你。”
闻言,杨玄灵答道:“我本瑞安人,一个半月前流寇袭击我们瑞安,烧杀劫掠,百姓被屠杀殆尽,我被爹娘藏于地窖,得以幸免,待我出来之际,竟是一片火海,我奋力将街道尸体搬离出瑞安城,本想将他们下葬,奈何几天下去,我也仅是埋葬了我父母,饥饿之际,便动了食人血肉的念头,因而我靠着这些叔伯姨婶身体活了下来。”
果真如此,老者心中暗自盘算,自从他见到杨玄灵便觉此子不同,道气进入杨玄灵身体那刻老者更是确信起来。
唯有食人血肉,体内方能残存如此庞大的死气,而这些死气却没主动攻击杨玄灵,那便是他口中所说,血肉者竟有不少是杨玄灵所识之人。
“老头,你发什么楞呢,你让我说的都说了,赶紧把我爹娘放出来。”
老者收起思绪说道:“小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杨玄灵道:“你是何人,与我有甚关系。”
老者笑道:“我是御鬼人,你爸妈本就鬼魂,你说与我有甚关系?”
“什么,你要将我爹娘炼化,我和你拼了。”说罢杨玄灵强撑身体就要起身。
“省省劲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放了你爹娘。”
杨玄灵愤恨道:“什么条件,你说?”
“拜我为师。”
杨玄灵思索片刻道:“拜你为师可以,你放了我爹娘,我在此守孝三年,期满任凭你使唤。”
老者道:“守孝三年道可不必,师父我不仅可以御鬼,更有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之法门一卷,可助其散去怨念,重入轮回。”
杨玄灵闻言便连忙强撑侧身起来,跪地叩首,嘴中连连说道:“感谢师父,受徒儿一拜。”
老者听罢,哈哈大笑道:“好徒儿,就依了你。”
而杨玄灵紧接说道:“师父,可否一起将这些鬼魂全部超度?”
老者皱眉道:“此乃逆天法门,尚且需在世亲人血脉指引,方可重入轮回,而今他们尚无亲人再世,恐难办到。”
见师父这般言语,杨玄灵便不再多语:“任凭师傅安排。”
老者从腰中取下木质折扇在杨玄灵手腕处划开一个口子,顺势在地面上画了一个阵图,以折扇为阵眼,瞬间光芒四射。
老者口中振振有词,神色凝重,一手掐诀直指木葫芦,只见从葫芦中飞出两个魂体,径直飘落进阵图内。
魂体开始在阵图中显化身形,不多时阵图内出现两名中年夫妇,围绕两人身上的怨念尽数被折扇吸收。
杨玄灵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忙趴在阵图外围同里面的夫妇交流。
老者口中法诀不断,一刻钟之后从天空直射出一道光芒打向阵图。
夫妇两人在阵图的接引下向着天空中缓缓飞去,临行之前夫妇两人作揖跪拜老者,随即化作一团光芒冲向天际。
随后,杨玄灵再次拜倒在地,连连跪谢师父。
老者收回空中木葫芦,拿在手中摇了摇,心满意足的从葫芦中倒出黑丹。
“小子,活该你的福份,这怨灵丹可不是何人都能使用的,哪怕是元婴境想要占据,都能侵染他们元婴,而你却不同,这怨灵丹现在竟成了你续命金丹。也不知是祸是福呐。”说话间,老者不由分说将怨灵丹打入杨玄灵气海。
刚入气海的怨灵丹瞬间便将先前杨玄灵气海中的黑气吸收殆尽,而杨玄灵的生机也在这时开始恢复。
仍是不放心的老者接连在杨玄灵气海怨灵丹漂浮处种下四个封印,一则八卦阴阳印,平衡体内气海,二则七星肃杀印,滋养体内怨灵丹,三则赤阳真印,抑制怨灵丹单独壮大己身,四则瞒天印,隔绝他人勘察怨灵丹。
做完这一切,老者仍是不放心,最终又在杨玄灵心脏处种下道灵诀,护住心神,将体力那未曾消散殆尽的死气尽数趋于气海之内。
日上三竿之际,老者这才忙完一切,擦去额头上的汗渍,困刹老夫了。
“徒弟,你叫杨玄灵是吧,今日为师为你赐名为灵玄,正好你还有一个师姐叫灵玉,这就带你去认识认识。”说罢就领着灵玄往海边走去。
“师父等等,我把狗放出来,我一直与那狗相依为命,让它跟我们一起走吧。”
“也好。”
杨玄灵连忙跑回自己窝棚,把栓狗的布带解下,叫声“黑倭”,那黑狗抬头灵性的看向杨玄灵。
“走,今日也带你出去见见师父。”
片刻后,杨玄灵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大黑狗。
杨玄灵道:“黑倭,这是我师父,也是你师父,快叫师父。”
黑倭这只狗竟对着老者汪汪叫了两声,冲其疯狂摇尾巴示好。
老者刚准备说杨玄灵“胡闹”,但看到黑狗这般听话,不由得让他注意到这个黑狗。
黑狗整个身上也同杨玄灵一般,体内有浓郁的死气流动。
老者想了想,便没在言语,没有点明,而是说道:“走吧,咱这一老一少一狗组合,可谓奇特。”
路上杨玄灵忍不住思念,不断的扭头回望,回望这座他生活的瑞安城,这里有他仅存的四年童年生活。他在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同过去的那些亲人、同过去的朋友告别,哪怕是他们现在已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