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圣灵学院的成人礼（4）
“剑术从古时开始只是表演，并不是真正的比赛。虽然到后来逐渐变成男人之间的决斗，但是它一直都流行在上流社会。所以围观剑术的人肯定大都是些贵族小姐和夫人，剑术决斗怎么能伤到她们？”
尹若梦歪着脑袋认真地听安东尼奥讲解。
“于是圣海姆世界到后来就逐渐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剑术场上只要一方把另一方逼到了观众群里，那么另一方就输了。所以比赛的人拼尽全力也不能让自己处于这个境地。”
“哦！原来是这样。”尹若梦恍然大悟，暗自笑起来，感觉自己又明白一些东西。
“这也能让你高兴？”安东尼奥看着尹若梦迷之微笑问道。
“我没有。”尹若梦赶紧收起自己白痴似的笑容。
………………
江羽寒十分惊讶，没想到西里尔的剑术在这一年进步了这么多。而且他的每一次攻击又快又狠，完全没有去年的优雅。江羽寒知道今年很难再赢他。
西里尔咬着牙紧闭着嘴，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同时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计算下一步的招数。道森说得没错，要想赢就不能把比剑当作艺术，要在脑力和体力上都要拼尽全力！
就在一个瞬间，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西里尔发现江羽寒的一个漏洞。就在他发现的同时，他已经反手把剑挥向那个方向。江羽寒立刻知道他的意图，灵活地闪开，并把手里的剑刺向西里尔的脸。让他惊讶的是西里尔并没有后退，反而挺身上前。
江羽寒的剑尖划过西里尔的下巴，那里出现了一道如蚕丝般细的伤痕。但是西里尔继续他猛烈的进攻，江羽寒不由得后退几步。
他哪里学到的狼族的剑法？江羽寒十分疑惑。但是他没有时间思考，西里尔的剑已经如暴雨般刺过来。
时间过了不少，场外的观众已经眼花缭乱，确实剑术比赛看久了眼睛容易花。
江羽寒在西里尔闪身时终于看到了他左边的一个人空档，飞快地刺了过去。但这只是西里尔的虚招，他灵活转动身体，看准机会一剑从他胸前扫过！
决定成败就在这一剑！
江羽寒看着划到自己面前这一剑，不得不弓起身急忙后退。忽然一个女孩子轻叫一声，江羽寒踩到了她的裙子。
江羽寒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剑说道：“我输了。”
他被西里尔逼进了观众群。围观的人群中，兄弟会的人顿时拍手欢呼。只有少数一些不知道规则的人莫名其妙。
“你们都很厉害！”查德教授边拍手边上前来说，松了口气终于没搞出什么大事。
“那我是不是可以提我的要求了？”西里尔看着江羽寒说。
江羽寒微微一笑：“可以。”
西里尔也笑起来，眼神里充满了他放纵不羁的本性。尹若梦捏着裙子十分紧张，她生怕西里尔提的要求会让江羽寒难堪。
“我的要求是…我跟你互换舞伴。”西里尔慢慢地说出这句话。
他的话一出全场哗然，这真的是一个让人值得寻味的要求。当然更兴奋的还是那些新闻官，没想到这次静海国成人礼之行能淘到这么多能聚集眼球的新闻。
“好的，我没意见。”江羽寒说，“但是你还是要问问我们的舞伴是否同意吧？”
西里尔把剑递给上前来的随从，走到源绫香身边，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你同意我的要求吗？”
尹若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注意到江羽寒此时好像比西里尔还紧张。
“我没意见。”源绫香淡淡地说。
“谢谢。”西里尔说完又缓步走到尹若梦面前。
尹若梦这才记起来自己是江羽寒的舞伴，刚才那场精彩的剑术比赛让她暂时忘了这件事。
“你同意我的要求吗？”西里尔问她。
尹若梦心里十分惨淡，四个人中间其他三个都没意见，问自己还有什么用？
“我没意见。”她快速回答。与其拖拖拉拉还不如像源绫香一样干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不断，众人对这四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琢磨不透。
………………
舞会开始的钟声响起，换回西装的江羽寒带着源绫香，西里尔带着尹若梦迈入舞池中央。大厅飘扬起悠扬的音乐旋律，西里尔向尹若梦伸出手弯下腰，尹若梦随着他起舞。
“我说过你不会踩到江羽寒的脚吧。”西里尔笑着说。
尹若梦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西里尔有些尴尬，但他不是喜欢处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中的人。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最近怎么了？好像不愿意理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讨厌我？还是莉娅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让你生我们的气？”
你们的气？尹若梦心里叹了口气，你们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一家人！
“我不生你们的气。我只是觉得你还是不要经常关注我比较好，别人会说闲话。”尹若梦轻轻说一句。
西里尔心里一阵轻微的刺痛：“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妹妹。”
“莉娅也是你妹妹，怎么没见你总去找她？”尹若梦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西里尔。随即她发现他们头顶上飘着几个记忆之球，于是赶紧换成一副笑脸。
西里尔也注意到了那些让人厌烦的小东西，他不得不也微笑起来。两个带着虚假微笑的眼睛对视着。西里尔的眼里闪着一丝难过。
他早就发现自己对她做的一切都出自他的内心，只是他自己不敢相信。就像当他第一次见到那只雪绒时，脑中立刻浮现的就是尹若梦惊喜的笑脸。他喜欢那个笑容。西里尔第一次有了一种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达不到的颓废感。
“你跟莉娅不一样。”他对尹若梦说。
“怎么不一样？”尹若梦问道。
难道是跟你有血缘关系更亲近，不用你费心照顾？她的心里冷冷一笑。
“因为我喜欢你。”他湛蓝的眼睛直视尹若梦，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
………………
舞池不远处的另一边，江羽寒和源绫香慢慢跳着舞。他们彼此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你今天故意输的。”过了一会儿源绫香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江羽寒注意到这是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西里尔这一年剑术进步很多。”江羽寒说。
“但是今天你肯定能跟他打个平手，你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
“我今天确实输了。”江羽寒说。
他认真的神情就像是在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讲，不要和别人抢玩具要懂得分享。
“你…”源绫香犹豫了一下，“你这么做是因为我吗？”
江羽寒淡淡笑了一下。当西里尔比赛前跟他说那个要求时，他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江羽寒早些时候就看出了西里尔对尹若梦的心意。于是他大着胆子答应了西里尔的要求，并且在最后时刻稍微“松懈”了一下。
江羽寒知道这么做的风险，万一西里尔的要求不是这个呢？万一西里尔要他去做一些颜面扫地或达不到的事情呢？但是当他的眼睛扫过人群中那个孤傲清冷的身影，他觉得这么做值了。
源绫香没有等到江羽寒的回答，但她已经知道他的答案。
“其实你没必要…我们已经分手了。”她说道。
“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江羽寒没有回答她。
“今天也是你的成人礼。”源绫香说完心忽然跳了一下。
不知多久之前，久得她也不记得了，她只是模糊有点印象江羽寒曾对她说过：“在你的成人礼上我要和你跳第一支舞。”
这么多年源绫香的心里只有她的家仇，烧死她父母的那场大火让她的心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她只记得父母死的那天，从来就不在意别的日子，她连江羽寒的生日都没记住。她只想复仇，不惜一切代价复仇！这种想法无时不刻都在她脑中盘旋，让她的神经绷得有时候连自己都忍不住发抖。
一滴清泪从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流了出来。源绫香赶紧低下头，旁边的记忆之球可是紧盯着他们呢！江羽寒把她拢得更紧一点。只有在他身边源绫香才稍微变得像个小女孩。
“谢谢你，还在意我的成人礼。”源绫香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却倔强地保留着她自己的冷漠。
但她不知道，她越想展现自己的冷漠，她对面的那个男孩就越心疼。
“我说过的话当然要实现。”江羽寒说道。
“要是今天西里尔不提这个要求，那我们就跳不成舞了。”源绫香眨眨眼看着别处，让自己的表情尽量自然一点。
“他不提这个要求我也会有办法。”他平静地回答。
………………
尹若梦面对西里尔这么直接的表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没有害羞，没有矜持，而是傻傻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西里尔又重复了一遍。
他低头看着这张美丽纯净的脸，没等她再做任何反应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