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曾经懦弱的清秋
母亲走后，
清秋无聊地看着电视，
抓着遥控器切换了一下频道，
“王者必须拥有渴望胜利的野心……”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动画片灌篮高手。
这是清秋曾经很喜欢的动画片，
只不过现在看着，没有了那么深的触动。
“清秋，清秋，有水没，我渴。”
一脸瞌睡的清夏从厨房外走了进来。
“桌子上有。”
清秋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
清夏见状，立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拿起杯子，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后，她放下杯子，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
“上午去哪玩了？你都不带我，说，你是不是不想管我。”
鼓着腮帮子，有点婴儿肥脸蛋的清夏，一脸奶凶。
“谁不想管你了，我们去的地方比较远，带你去不方便。”
“骗人，你都多久没带我去玩了。”
父亲和母亲离婚后，清夏低落过一阵子，但是后来恢复了过来。
之后，他便经常缠着清秋带他出去玩。
“哎呀，这不得上学嘛，没啥时间，再说我们男孩子玩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子参合什么。”
“谁说男孩子玩的东西我不能玩。”
“我们站在一起比谁尿得远，你能吗？”
“你，我找妈去，你说脏话。”
“我没有啊，你污蔑。”
“哼，反正你就是不带我玩。”
不知道为啥，清夏从小就很喜欢缠着清秋。
父亲在的时候还好，她能跟着父亲玩。
可是父亲离开后，她就彻底赖上了清秋。
“你可以找你同学玩嘛，一个班那么多人，随便找几个人一起出去玩嘛！”
“和她们玩没意思。”
“你看，是你不去，这我就没办法了。”
“不行，不行，你得答应我有时间带我出去玩。”
“好好好，改天，改天。”
清秋敷衍道。
清夏听到后，美滋滋的转头看起了电视，
她听了刚刚清秋说的话，以为他已经答应。
看着这个傻孢子妹妹，清秋的眼神中，有无语，也有关爱，但更多的是自责。
小时候的清秋，比较喜欢带着清夏一起出去玩。
可是后来，经历过三件事以后，他慢慢地不再带妹妹出去玩。
最早的一件事，
是父亲母亲还没离婚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清秋，还在上着小学，
忘记是哪一年，学校放假的他被父母带着回了趟朔方市，自然妹妹肯定也要一起。
不用上学的清秋，
回到姥姥所在的村子待了几天以后，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的上午，
他带着清夏和几个村里认识的小朋友汇合后，就直奔村外的镇梁河。
镇梁河是一条流经姥姥村子旁边的河流，在这附近比较有名，经常被父母们挂在嘴边。
但是父母们提到的不是这条河如何如何好，而是严禁自己的孩子去这条河玩水。
因为这里淹死过很多人，其中孩子居多。
可好奇心旺盛的清秋，在村里新认识的几个小伙伴的怂恿下，还是踏上了去镇梁河的道路，并且还带上了清夏。
清夏并不是清秋主动要带的，而是清夏非要死缠烂打地跟着。
没办法，清秋同意了。
当时几人来到镇梁河以后，都很开心。
朔方也好，云城也好，都地处北方，河流较少，所以孩子们都很喜欢来这种河流经过的地方玩。
几人刚开始非常开心，
站在河边不停地往河里丢着石子，
清秋还和另外一个小男孩比赛谁用石子在河面上打出的漩涡多，
可是后头，几人已经不满足于只在河边玩，
开始往河里靠近，
很快，
几人站在了离河水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其他几个小伙伴先挽起裤腿下了水，
清秋带着清夏跟着也下了水，
水流的清凉让几人无比开心，
众人有说有笑地在河里肆意玩耍。
只是好景不长，
清夏突然开始尖叫。
所有人都往清夏的位置看去，
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河流里比较深的位置，
而且此时正在挣扎，水面已经到了她的腰间。
清秋刚开始没有太过担心，他以为妹妹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有些害怕。
但既然妹妹害怕，他这个做哥的肯定要过去把妹妹带出来。
清秋确实这么做了，
一深一浅地踩着河水，他走到了清夏旁边。
拉住妹妹的手，他就要拽着她走。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拽不动。
使劲拽了几下后，清秋放弃了。
感受着脚下的淤泥，小小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拉不动妹妹，
可问题是，妹妹还在下沉，就好像她的脚下是一片沼泽地，正在吞噬着站在上面的人。
清秋想招呼几个小伙伴过来一起帮忙，可是回头一看，
几个小伙伴竟然神色慌张地跑上了岸，而且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这下子，清秋终于慌了。
他一边安慰清夏一边死命地往出拉。
可惜，一点卵用都没有。
明明两人相距位置很近，但清夏就仿佛被什么抓住了一样不停下沉，而清秋就仿佛没事人一样。
很快，清夏又下沉了一段身体，
害怕极了的她，脸上早就哭成了梨花带雨。
而清秋，徒劳过后，
最终，他告诉妹妹坚持住，他回去找爸妈。
可是镇梁河距离姥姥家很远，等他回去找到爸妈，那黄花菜都得凉了。
那时还小的清夏不懂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哭，
清秋则是忍着泪水跑上了岸，随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河里，只剩下无助的清夏一人。
不记得是怎么跑回的家，
清秋见到父母后语无伦次的讲了一遍后，
父母立马神色大变，抓起清秋就往屋外跑。
三人一路跑，一路跑，
终于，在清秋的指引下，来到了清夏出事的位置。
河里，空无一人。
河边，一个看样子是刚种完地回家的老大爷正抱着清夏安慰。
父母见到清夏后，
母亲急着安慰，父亲则是一个劲地感谢老大爷，
清秋孤零零地站在后面，愧疚地看着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