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父亲的举动

    小时候，

    清秋过得很开心，

    虽然在学校里比较孤僻，

    但是在家里，有个跟屁虫妹妹的存在，他还是能感受到很多人间的快乐。

    父亲和母亲，

    那个时候一起做着床上用品生意，

    家境还算殷实。

    对于清秋和清夏，

    父亲母亲都很爱他俩，

    但是依然有些不同，

    父亲更喜爱妹妹一些，时常带着妹妹玩耍，

    而母亲，则更爱清秋，

    不论做什么，都是清秋优先。

    虽然爱有不同，但是家里面还是很和谐，不至于闹矛盾。

    一直到有一次，

    父亲去参加了一个床上用品展博会后，

    他就变了。

    参加展博会，肯定是为了做生意卖东西，自然要带着自己的展览品。

    父亲去的时候带了一批货物，

    可是回来的时候，

    他却两手空空。

    母亲当时不以为意，以为是卖的好都卖光了，

    但最后，父亲的口袋空空如也，货物也不知所踪。

    为了这件事，

    母亲和父亲产生了矛盾，双方开始发生争吵，

    对于失踪的货物，不管母亲怎么问，父亲都是一副不知道不解释的状态，

    而母亲，则是越来越愤怒。

    有一次母亲和要好的阿姨聊天时，清秋有偷听到母亲的说话，

    母亲怀疑父亲是把卖了货物的钱花了，

    而且不是给自己花，是给别的女人花了，

    可是母亲没有证据，只有个猜测。

    从这之后，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恶化，两人的关系开始生疏。

    接下来，

    事情更加离奇，

    父亲不再出门做生意，而是天天像个病人一样躺在家中，

    一开始，母亲以为父亲是真的生病了，

    所以她带着父亲开始四处求医。

    因为家里大部分的钱都用来买了那次展博会的货物，所以那个时候，家里钱不多。

    母亲找亲朋邻居借了一些钱后，

    就开始带着父亲走上了治疗之路。

    医院跑了很多家，老字号诊所也跑了很多家，

    但是所有的医生都告诉母亲，父亲的身体很健康，没有病。

    最后，只有精神方面的医生给父亲开了一些镇定方面的方子。

    疲惫的母亲带着父亲回到家中，心里有些崩溃，

    她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了，但生活还要继续，

    清秋和清夏还等着她照顾，

    就这样，母亲独自拉扯着一双儿女还有个不正常的老公。

    治病回来以后，

    一家四口继续过着日子，

    清秋还是照常上学。

    只是，从那以后，

    清秋就发现父亲很怪，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冷漠很陌生，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甚至，父亲面对最喜欢的清夏时，同样也是如此。

    再后来，

    父亲突然开始信佛，在家中摆起了佛堂。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父亲就会去佛堂打坐，

    雷打不动，日复一日。

    有一天的午饭，因为父亲没有按时来吃饭，所以母亲让清秋去给父亲送饭。

    小小的清秋，端着饭碗，一个人来到了父亲的佛堂。

    推开佛堂的门，

    清秋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刮过，让人恐惧，

    但是因为里面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没有害怕直接走了进去。

    佛堂很静，父亲一动不动。

    清秋只能把饭碗放到一个桌子上面，呼喊了几声父亲的名字，

    但父亲没有回话。

    本想接近父亲查看一下，父亲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清秋见状，虽然害怕了一下，却也很快镇定，

    告诉父亲是母亲让送饭后，他离开了佛堂。

    离开之前，清秋扫了眼佛堂，

    房间内摆满了佛像，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可明明是供奉佛像的祠堂，清秋却感觉不到一点佛家的气息，

    有的只是无尽的阴冷。

    浑浑噩噩的离开佛堂，清秋从那以后再没去过佛堂。

    而那一次，也是他唯一一次进入佛堂。

    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要照过，

    清秋的生活没有发生变化，

    每天按时上学按时回家。

    大概距离父亲去展博会后将近一年的某一天，

    母亲因为清夏学校举行家长会的原因，中午没有赶回家中，

    清秋如往常一样按时到家。

    在家里等了一会，母亲还是没有回来，妹妹也不在，

    他只能一个人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电视。

    这时，父亲出现了。

    他旁若无人的走进房间，看了眼清秋，一言不发，

    随后走到一个桌子旁，从里面找出了一把菜刀。

    手拿着菜刀，父亲转身看向不明所以的清秋。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默，

    过了一会，

    父亲突然咧嘴朝着清秋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格外的渗人，

    随后，他举起手中的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清秋还记得自己当时整个人都傻了，他不懂父亲这是要干什么。

    而父亲，没管清秋的反应，

    举着手中的菜刀在距离脖颈几厘米的地方，就那么来回拖动，

    仿佛，在割着自己的脖子。

    而父亲的双眼，看也不看菜刀，一直在与清秋对视。

    那双眼，像另外一个人的眼睛，冷漠，疯狂，癫狂。

    到了这个时候，清秋终于惊醒过来，

    直接从床上跳下，一溜烟跑出房间，跑出家门，跑到了隔壁大爷家中。

    语无伦次的和大爷家中的人讲了一番后，大爷一家子跟着清秋就来到了清秋家里。

    后来，清秋只记得大爷一家子控制住了父亲，夺了菜刀，等到了母亲带着妹妹回来。

    而那一天，也是母亲决定和父亲离婚的时刻。

    离婚很顺利，

    父亲没有意见，母亲决心离婚，流程走的很快，

    最终的离婚判决书上，

    父亲没提任何要求净身出户，

    母亲拥有了清秋和清夏的抚养权。

    刚开始，母亲还担心过父亲会和她争抢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可父亲最后却出奇的沉默，谁的抚养权都没要。

    婚离了以后，

    父亲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家。

    离开之前，

    父亲留下了三块玉坠，

    其中一块就是清秋不翼而飞的护身符。

    或许是因为触景生情，

    母亲之后变卖了当时住的房子，

    买下了如今的这个家。

    因为父亲治病期间借了很多钱，变卖房子的钱大部分都用去了还债，

    所以买如今这个房子的时候，母亲和清秋的二舅借了一些钱。

    一晃眼，

    清秋上了初三，在这个房子住了三年，

    而曾经的老房子，也消失在三年前的父母离异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