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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草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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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老大一行人正好踏进大门,听到南南哀怨的控诉。

    不管三七二十一,谴责自家弟弟:

    “老三,你怎么可以抢孩子的东西呢!”

    楚有口难言:“我不是,我没有……”

    他狠瞪小始作俑者,两个小豆丁扛着盐焗鸡腿啃得正欢快,无视他想揍他们的视线。

    晚上,

    楚父唉声叹气:“两个小家伙太难教了。”

    楚母取笑他:“让你心心念念想练小号,现在过瘾不?”

    “感觉还是郁枫和郁芊更可爱,小时候可听话了。”楚父追忆过往时光。

    楚母再次笑得眼角泛起小细纹:

    “你怕是得了健忘症,他们哪里可爱?郁枫天天打架,不是自己受伤让咱们担心,就是把人家小孩打伤,天天有家长找上门。

    再说郁芊,不好好跟她外公学医,偏喜欢弄些有毒的东西。有一次,不知搞些什么,拿你做小白鼠,让你足足放了三天的屁才消停,班都不敢去上,全忘记了么?”

    楚父想起那事,禁不住老脸通红。

    害他在漂亮老婆面前丢脸,这种事刻骨铭心,怎么可能忘记!

    那时他只能拼命催眠自己:亲生的!亲生的!

    一人村。

    楚郁芊跟村长商量:“能不能把阿大带过来?我想问他几个问题。”

    村长身旁的老者,倚老卖老,说:“不能!你莫不是想趁机放他逃跑吧?”

    郁芊真的被这些个老顽固弄得冒起无名火,冷笑道:

    “有你在这里,他敢逃吗?你看着和你面孔毫无二致的人被砸得满面鲜血时,不觉得是在砸自己吗?”

    “你……你竟敢对长辈不敬!”老者手指向郁芊,抖得像患上阿尔茨海默病。

    郁枫炸毛,忘记冲天臭气,跳上前,抓住老者的手,威胁:

    “你再敢用手指着我姐,信不信我折断!你不是我们的前辈,少摆谱!你也不配,哪有前辈心心念念想要砸死小辈的?”

    村长面无表情,眼睛却像是寒冰似的,看向老者,脑里在深思。

    同时挥手,让阿木去把阿大带过来。

    郁芊拉回她弟的手,小声说:“别太放肆,在别人的地盘上呢。”

    “管他在哪里,我不能让人欺负你。姐,你刚才好像摸到死牛的鼻子,还没擦手。”

    郁枫看看她的手,满眼恶寒。

    郁芊讪讪地收回手,在他耳边细语:“我小时候还好奇摸过你的pp呢。”

    郁枫难为情又别扭:“这事不准再提……”

    阿大被带过来后,再次看见倒在地上的死牛,眼里一片悲伤。

    看来,他们果真对福牛有种特别的情意结,把它们当成是吉祥有福气的象征。

    “能不能说说它们临死前有什么症状?”郁芊问得直接了当。

    阿大收起哀伤,回忆:

    “刚开始时,我拿草料来喂它们,它们吃了一些之后,就好像不太想吃东西,后来我安抚这几头福牛时,感觉它们的身体挺热的。”

    “它们有受伤吗?”郁芊又问。

    阿大猛摇头,肯定地回答:

    “绝对没受伤,我们每个人都当它们是家人一样,精心照顾,不会让它们伤到分毫的。”

    郁枫插嘴问:“发热发烧?姐,难道是细菌感染?”

    郁芊再次看看死牛,犹疑:“现在还不能确定。”

    阿大接着说:“之后,我发现它们的尿里,带有血,才感觉不太对劲,就去找五叔公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五叔公也没办法。”

    他指指村长旁边的人,原来,五叔公正是那个巴不得他被执行村规砸死的老者。

    “你是大夫?”郁芊表示怀疑。

    对于她的怀疑,老者很是生气,高傲地说:“老夫是村里唯一懂医术的!”

    对这鼻孔朝天的老头,郁枫实在是没有好感,问:

    “那你不收徒?不把医术传承下去,等你死后,村里岂不是没有一个懂医术的?妇人生子难产的时候都等死?”

    被人咒自己死,谁也不会有好态度,五叔公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她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就算我会医术也不可能给她们看病接生!”

    十三少终于忍不住,在那边呱呱叫:

    “有你这种大夫,一人村离断子绝孙不远了,再过十年八年,世上再无一人村……”

    又赶紧把鼻嘴捂上,娘呀,太臭了!

    少爷我不就想说几句话,发表下独特的个人意见,容易嘛!

    他和郁枫的一唱一和,终究是引起村长的反思。

    郁芊又去看了另外两头福牛的死状,一模一样,看起来几乎是同时死的。

    如果是细菌感染,每头牛的抵抗力不同,发病的时间也该有早有迟。

    眼下天气早晚凉快,中午闷热,再看看牛栏,干干净净,通风透气,冬暖夏凉,环境没问题,比村民住的土坯房要好得多。

    郁芊围着死牛走了一圈又一圈,苦苦思索。

    众人不敢打扰她,半晌,才听到她问:“牛是不是拉肚子了?拉稀以后有何症状?”

    阿大立刻回答:“拉之后,它们就更没精神,什么也不想吃,而且,身体好像变凉,没之前那么热了。”

    没胃口吃东西?吃?病从口入,难道是中毒?

    怪不得她总觉得牛棚太过干净,原来是缺少草饲料。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郁芊大大的杏眼放光,急切地问道:

    “福牛发病前,你喂的是什么东西?”

    阿大去倒数第四间牛棚抱来一些晒干的、像草又像树叶的植物,带有一些小黄花,放在地上,说:

    “村子后山坡上全是这种草,我们多数时候是用这些喂福牛的,一直没有出过任何事。”

    郁芊蹲下翻看干草,忽然,目光停留在一处。

    “草木樨!竟然是它们,怪不得……呵呵呵……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郁芊一会笑,一会喃喃自语,似疯似傻,让众人瞠目。

    “这叫野苜蓿,还是一种药草呢,能清热解毒,有什么问题?福牛吃了好多年也没事!”

    五叔公炫耀自己的医术,不屑地说。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郁芊清冷的目光中含有那么一点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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