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病入膏肓
青梅起身，冷静地说：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没人想嫁入刘家受你的气，我看不上你儿子！”
她转身走回厨房，老妇人气得浑身发抖，在她身后喊：
“以后别哭着求着要进我刘家的门，小贱人！”
青江暴怒，吩咐瘦猴几个：
“赶出去，以后不准他刘家的人进发财楼，免得让顾客倒胃口！”
……
十三少一直在注意方芳，说：“我觉得她比阿呆还要傻，会不会是个疯子？”
他没注意控制音量，被方芳听到，她尖叫：“我不是疯子，不是……”
生哥的脸色黑沉黑沉，伸手去抓陆公子，要他道歉。
“别跟他有身体接触！”郁芊喝道。
楚郁枫急忙拉十三少后退，但陈七和田秋成站在身后，两人不好退。
十三少情急之下，用自己那把一向不离身的大折扇挡住生哥伸过来的手。
“他的脏病会传染人。”郁芊的神情从容平静。
“脏病？什么病？”十三少觉得手里的纸扇好烫手，好像有无数的虫子正在刚才被那人碰到的地方爬上来。
他把纸扇扔在地上，跳开。
生哥恶狠狠地看着楚郁芊，眼神似刀，想杀了她一般：
“你胡说些什么！”
这时，不知是哪个热心的观众去把捕快找来。
两个小捕快手拿佩刀，分开人群：“让开让开，听说有人闹事？是谁要给咱哥俩找事干？”
方芳的母亲抢先告状：“捕快大哥，是他折断我女儿的手，把他抓起来。”
小捕快吃惊，如此直接粗暴？硬茬子！
他们警惕地看着阿呆，好后悔走这一趟。
能轻易折断那么漂亮姑娘手腕的人，不止绝，还要够狠！
阿呆只静静地站在郁芊身后，好像完全与自己无关。
两个小捕快年轻气盛，提刀就要来抓阿呆。
楚郁芊雪白的纤纤手指朝中年生哥一指，“先把他抓住吧，他侵犯未成年姑娘。”
啊？两人傻眼，好大的瓜！
生哥暴躁如雷，怒骂：“你这疯女，胡说八道！”
十三少那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伸长脖子问：
“郁芊姐，他侵犯了哪个女子？”
他的目光在方芳的母亲身上瞄来瞄去，后脑被郁枫敲：
“你傻的么，这个都能做你娘了，我姐说的是未成年，肯定是她女儿。”
“枫哥说得对。”十三少的目光转向方芳，相貌不错，怪不得被老男人惦记。
方芳的母亲坐地上撒泼：“没法活了呀……我女儿未出嫁就被人如此污蔑，叫她以后怎么嫁人？……”
撕心裂肺的哭声引来群众们的同情心，对郁芊指手划脚地骂。
郁芊低头看着哭闹的女人，眼神古怪，似乎有同情，又有嘲笑：
“你若真关心女儿，怎会不知她被那禽兽玷污？至少发生在好几年前的事情，而且一直没间断过。
你若真关心，为何女儿有病不带她去寻医？你是在妒忌喜欢的人看上的是她而不是你！”
她说禽兽的时候，手直直指向生哥，百姓们的脸色变成得多姿多彩。
被说中心事的妇人像发了疯似地反驳：
“你胡说！她那点小病，随便敷点草药就行，哪用费钱去看大夫！”
“小病？你怕是不知道她被你喜欢的生哥传染了什么病？是花柳病，你的好生哥私底下应该很喜欢去逛窑子吧……”
郁芊觉得说这么多话好累人。
花柳？！
郁枫、十三少和两个小捕快立即弹开，远离方芳母女两人和生哥。
周围的群众也下意识后退几步，以古怪的目光鄙视他们。
生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急于否认：“我没有那种脏病，没有……”
方芳的母亲放开女儿，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慢慢地，双手越来越抖……
郁芊几乎可以确定，她应该也被传染上，那个生哥还真是个超级贱男。
“有时间在这里啰嗦，你不如趁早去找大夫。”
郁芊刚说完，妇人拔腿就跑，连女儿也不管。
她舍得，生哥可舍不得，拉住方芳的手想离开。
这一拉，坐实了之前郁芊说的话。
刹时，烂菜叶不停向他砸去。
他拉着人，像过街老鼠。
人群追在他后面扔东西。
两个小铺快趁乱溜走。
两辆马车驶离长月县。
马车上，吕小玉好奇问：“小姐，那个方芳真的病入膏肓了吗？”
十三少坐直身子，习惯性想摇扇子，才省起扇子被自己扔掉了。
“嗯，她的花柳病已经发展到第三期，病毒入侵进大脑的神经，才导致她疯疯癫癫的。”
郁芊闭目养神，暗叹。
如果在现代，使用抗生素，她还能救，但古代能用的药，效果比较慢，恐怕方芳的病拖不起。
“你是说她原本不是傻子，因为染上花柳才变傻的？原来让人变傻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十三少吃惊的同时又害怕，弱弱地问：
“怎么看得出那个生哥也快死了？”
“他身上有股恶臭，而且走路姿势很奇怪，想必那处已溃烂，手腕上的树胶状疤是花柳末期才会出现的。”
郁芊的话让十三少虚胖的身子抖了抖，她说的那处是自己所想的那处吗？
他低下头，看看两腿……中间，好想哭……
郁芊睁开眼，似笑非笑：
“放心，你没事，花柳病不像你们想的那般容易传染，只是我有些许洁癖才不让你们碰那几人。”
十三少简直想抱她的大腿痛哭一场，姐，不带这样吓唬人的！
……
李老掌柜去陆府看过开荒进度，混混们没有偷懒，他挺满意，问一个小弟：
“我看你们杨老大蛮勤快的，他平时多数干什么？”
他突然对黑帮老大的日常生活起了兴趣。
小弟答道：“我新加入的，不是很清楚，只听说老大多数时间在蹲大牢。”
李掌柜：……
一天后，中午，十三少看见路边树林的风景不错，要求下去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人迹罕至的树林里，有一条不大的河流。
十三少欢呼冲向小河，“咱们下去抓鱼。”
被神色凝重的郁芊阻止：“河边没有动物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