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笔仙笔仙
有点意思。
时野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安槐跟时野对视,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意。
下一秒,眼前的场景一变。
白天成为了黑夜。
这是一个灯光昏暗的教室,往窗户外看,一片漆黑。
整个教室就像是天地间单独分裂出的空间,每一寸的空气里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时野对于刹那间便出现在了这里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嘴角的笑意越咧越大,这代表着他很兴奋。
他粗略的扫了一眼,教室里大概有十几个人,而安槐白霁跟孟十三都在其中。
这次的玩家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痛哭或者大骂,他们都恐慌的挤作一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只有头顶上的旧风扇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沉闷声响。
安槐简单看了一下教室的构造,这里应该是个音乐教室。
教室的一角有架钢琴,地上零零散散掉落了些琴谱,钢琴上跟地面上都蒙了一层灰尘,可以猜测这个教室已经被荒废了一段时间。
就在安槐观察教室的时候,头顶上的风扇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驴一样发出痛苦的嚎叫。
下一秒,风扇彻底罢工,从房顶掉了下来。
“小心!”
“砰!”
安槐被白霁搂在怀里躲过了挨砸的命运。
只是反应不够迅速的玩家被旋转下来的扇叶划伤了胳膊,不过这还算轻的,挤在人群中的玩家跑不出去,有一个直接被砸在了风扇底下。
惨叫声跟哭泣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默不作声的童声出现了。
【叮!待审判者集结完毕,请各位自由组队,在午夜二十点整一起参加笔仙游戏,本次审判时间不限,直至任务完成或者……】
【待审判者全部死亡!】
就在童声消失的同时,昏暗的灯泡像是坏掉一样,剧烈的闪烁起来,一明一暗中只听见“啪”的一声轻响,随后教室便陷入一片黑暗。
一束光穿透黑暗亮了起来。
时野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都还愣着干嘛,把风扇抬走腾地方玩游戏了。”
这时安槐才注意到自己口袋里有个手机,时野手里的光亮就是来自于手机。
“可以松开我了。”
不过他还被白霁抱在怀里,拿手机并不方便。
安槐感觉自己的头顶被什么压了一下,一触及离,白霁这才放开了他。
安槐也拿出了手机,手机密码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轻轻松松就能解锁,上面显示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来不及做更多的交流。
笔仙游戏一般都是四个人一起玩,安槐他们四个人人数刚刚好,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分散开的好。
时野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他并没有走过来跟安槐相认,而是指挥着玩家在抬风扇。
孟十三也默默自己一个人站到了一旁,只有白霁跟狗皮膏药似的站在安槐身后没有打算离开。
安槐没管他,径直走到离得近的两个玩家跟前,友好的开口道:“你好,可以组队吗?”
一男一女的两个玩家并不认识,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同意了。
男玩家开了口:“我们还得找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霁就走了过来,男玩家看了安槐一眼,便知道他俩是一起的了。
安槐四个人已经凑齐,就在压在风扇底下的人被救出来后,教室里凭空出现了三张桌子跟配套的椅子,桌子上摆着玩笔仙需要的道具。
看来这次的玩家一共有十二个人了。
安槐他们四个坐在了靠左边的桌子上,还差两分钟的时候其他人也坐了下来。
时野跟一男两女坐在中间桌子上,那个男玩家就是被风扇砸的,他八成是断了根肋骨,趴在桌子上疼的龇牙咧嘴。
孟十三跟另外两男一女坐在最右边的桌子上。
“拿笔吧。”
还差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安槐轻声开了口。
同桌的男玩家表情严峻:“相信大家都听过笔仙的玩法,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能放手!”
他的话刚说完,手机上的时间一跳,显示为十二点整。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槐觉得教室里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好几度,一股冷意从脚底窜来,冷的人汗毛竖起。
十二点整,所有人的手都握在了笔上,神情全部紧绷起来。
安槐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看着被握住的笔,缓缓开口:“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几乎是同时,三个桌上的声音都念完,原本还此起彼落的呼吸声全都停滞,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笔尖。
时间缓缓流逝着,这一分钟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笔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在安槐以为还需要再念一遍的时候,手里的笔一震,慢慢的在纸上动了起来。
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同桌的女玩家正好坐在安槐对面,安槐清楚地看见她原本瞪得已经够大的眼睛像是突破极限要溢出一样,侧着头死死盯着墙角的方向,仿佛那个地方有什么无比恐怖的存在。
安槐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过去,就这一下,安槐的眼睛也一定程度的睁大。
所有人都扭着身子在看墙角。
每个人面前都打着手机的光,光线照的人脸阴森森的有些恐怖,却这比不上墙角钢琴上坐着的鬼影可怕。
像是为了告诉他们看见的不是幻觉,钢琴琴键猛地响了一下,带着余韵重重的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之前还提醒他们不准放手的男玩家,已经害怕的手臂开始打哆嗦了。
随着他的动作,笔尖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像是个鬼脸,在无情的嘲讽着他们刚才的镇定。
那个鬼浑身血淋淋的,他坐在钢琴的位置已经被他流出来的血染红,血液滴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鬼的肩膀上没有脑袋,脑袋被他自己抱在怀里,而脖子的位置有一根绳子连接在天花板上,像是把他吊了起来。
安槐收回了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笔:“问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