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孩子的女人
孟骄被劈头盖脸骂的一脸懵逼,要搁现实里她能动手就绝不讲道理,但是在这里只能先忍着,孟骄没好气道:“不是,这篓又不是我拿的,凭什么你只骂我,不骂他?”
“骂我儿子?!”水婶儿狠狠的剜了一眼孟骄,“你长能耐了还想欺负我儿子!”
“本以为你是个屁股大的好生养,结果是个不中用的赔钱货,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做饭!”
水婶儿骂着,抄起一旁扫院子的大扫帚就要打孟骄。
孟骄作势往安槐身后一躲,低声说道:“你管不管,你要光站着看热闹,我可就要动手了,打死一概不负责。”
孟骄向来知道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所以她不敢轻易动手,这老毒妇要是这里重要的人物的话,被她打死了指不定会引起什么蝴蝶效应。
安槐伸手把她挡在身后,开了口:“妈,我现在就饿了,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水婶儿一听他饿了,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扫帚,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笑眯眯的道:
“我估摸着你也该饿了,都说让小贱人自己去地里干活就成了,你非要跟着去,担心得妈哟,你快吃,可别把我儿饿瘦了。”
水婶儿慈眉善目的看着安槐,眼神宠溺的像是在看小宝宝,嗯,二十多岁的巨婴宝宝。
这态度转变之快,让孟骄咂舌,又羡慕。
见孟骄盯着安槐手里的苹果,水婶儿脸色一沉,伸手一把拧在了孟骄胳膊上:“你还想吃!你赶紧去给我做饭去,做不好这几天就没有你的饭吃!”
孟骄吃痛的捂着胳膊,无声的骂了句国粹,憋屈的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光线并不好,还有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像是东西发霉了的味道。
孟骄撩起袖子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自己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都是伤,看来平日里没少被欺负。
伤痕交错在一起让孟骄分不清刚才被掐的到底是哪儿一块,因为一碰哪哪儿都在疼。
房间里的构造很简单,里外总共两间屋,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个用土盘起来的大锅灶,锅灶后面是一张床,床上的被褥陈旧,墙面被烟熏得发黑,唯有床头处贴的一张福富有余被擦得锃光瓦亮。
福富有余,是一张大胖娃娃坐在红鲤鱼上手拿莲藕的画。
里面的屋子勉强好一些,被收拾的干净,孟骄从墙角的筐里搜出两个蔫儿了得白萝卜跟一把青菜,端着筐出了屋门。
“在哪儿洗菜?”孟骄问。
这家里既没有水管也没有储水的水缸。
水婶儿恶声道:“去村大队的井里打水洗,这点小事儿还要问吗!”
孟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是该说水婶儿懒还是勤快。
懒的话又得走这么远才能洗菜,勤快的话也不知道在家里放个水缸。
得,看来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孟骄认命的端着筐出了门。
她刚走,水婶儿就神神秘秘的拉住了安槐,悄声道:“柱子,二瘪媳妇儿今天就要生了,你跟妈去看看。”
安槐心里一动,正愁没办法过去呢,水婶儿倒是给他提供了方便。
安槐点头:“行。”
水婶儿像是没料到他会答应,有些激动的双手合十拜了拜:“哎呦,我儿可算开窍了!”
“你之前可是死活不肯去善堂的,妈让你生孩子你也不肯,还说是自己有毛病生不出来,我看你就是被翠花那个小妖精迷了眼!”
水婶儿拉着安槐往外走,边锁门边道:“二瘪他妈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我看二瘪媳妇儿肚子圆得很,生的肯定是个丫头,生丫头有什么用呢,又不能传香火……”
善堂原本是救济弱孤者的地方,因为某些原因荒废再利用后成了个类似于庙的地方。
高宇他们一进来就感觉这里面阴气森森的,现在差不多三四点的光景,外面的日头正毒,这里却照不进一点光来。
尤其是看清墙上挂着的东西时,更是打了个寒噤。
皮手铐,铁链子,钳子,大剪子……
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善堂的左边用白布隔了出来,此时白布并没有拉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有一张床。
床上铺着的单子有些肮脏,大块大块像是血干了的深褐色留在上面。
就连脚下的泥土也觉得有些黏脚,有血腥味从土里翻涌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穿白裙子跟条纹男是情侣的女生叫赵婷,她掩住口鼻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脏兮兮跟猪圈似的。”
“猪圈?”还没等有人回话,一旁一个听见了的村民接了话,“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下猪崽的地方可不就是猪圈吗?”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听见了的村民们哄堂大笑。
“这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
赵婷的脸一白,像是回忆起什么,不自觉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去拽自己男朋友的衣服。
条纹男叫孙凯,他看出了自己女朋友的异样,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小声安慰着:“不是都过去了吗,我会好好疼你的,你别害怕。”
赵婷缓了很久才稍稍点了点头。
安槐还没到善堂在半路上就遇见了二瘪一家。
二瘪怀里抱着个大肚子的女人,女人脸色煞白,疼的满头是汗,看上去确实要生了。
而二瘪,他既没有要当父亲的喜悦,也没有心疼老婆的担忧,脸上神情有些恍惚,带着迷茫的深深地恐惧。
安槐看着他,心思一动,二瘪不会也是个玩家吧?
很快,善堂到了,大肚子的女人被接了进去,安槐那个便宜妈丢下他去跟一群妇女们聊天儿去了,安槐默默地站到了村民那一边。
下一秒,安槐看着白布里面的情景忍不住皱了眉。
女人被摁在床上,双手被皮手铐死死地铐在了床沿上,两条腿也是被拽开用铁链子拴住。
因为动作粗鲁,拴的地方被磨得血肉模糊,血顺着床单就流了下来。
涨的跟皮球一样大的肚子露了出来,上面布满青红色的血管,看上去格外狰狞。
安槐盯着看,忽得看见女人的肚子诡异的凸起了一块。
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挣扎,想要破皮而出。
一张诡谲的小孩儿的脸,贴在女人肚皮上,跟安槐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