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机会穿给你看
管家每次讽刺安槐都讽刺不过,,明明菜得很却偏偏瘾大。
他被安槐气得面色铁青,撂下东西就带着仆人离开了。
安槐抖开那件红嫁衣,抬眼看向三人,有些自恋道:“各位要不要回避一下,大美人要换衣服了。”
何莹莹明明之前还觉得自己是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女汉子,可是看见安槐云淡风轻的要换嫁衣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哭,声音染了哭腔,破罐子破摔大道:
“我突然不想你去了,不然我们都死在这里吧,还能有伴儿,你教我打麻将咱们四个人刚刚好。”
安槐听了笑的忍俊不禁:“不行,我不能死我怕疼。”
没办法,说再多也得换衣服,把三个人撵出去后安槐开始慢慢褪掉身上的衣服。
他有些消瘦,尤其是腹部还有伤,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击,仅是站着也给人下一秒就要倾倒坠落之感。
红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穿在安槐身上确实还是单薄得很,只是红色衬得他愈发面容艳丽,明眸皓齿了。
门再次打开时,何莹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但看着眉眼如画的安槐还是说不出夸赞的话,因为安槐这是要去送死的,稍有差错便会殒命,偏偏他们还没人能帮上忙。
安槐没心没肺的转了个圈,红嫁衣的裙摆像是热情的月季花在半空中盛开,他眨了眨眼:“真的都不打算夸夸我吗?”
何莹莹快速擦了下眼眶,清了清嗓子道:“小槐姐姐超级好看,比大明星还要好看的那种,如果出去后还有机会见面,我一定当你的死忠粉!”
她似乎已经喊安槐姐姐喊习惯了,她跟安槐非亲非故,仅仅是最初两个人有缘遇见而已,安槐就这么照顾她,何莹莹相信如果最初遇见的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人,安槐也会真心相待的,因为他骨子里都在透着善良。
时野嘴角勾着玩世不恭的笑,他抬了抬眉:“好看是好看,就是嫁的不是我。”
何莹莹悄悄伸腿踩了他一脚。
安槐看向站在最后面的白木,白木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安槐声音很轻:“我好看吗?”
白木抬头看他,喉咙滚了又滚,才道:“注意安全。”
安槐扬起了眉头,有些不满:“我在问你好不好看。”
白木嫌弃的看了眼他的红裙子:“难看死了。”
没被夸好看,安槐反而笑的灿烂,他走到白木跟前,微微踮脚凑到他耳边,声音似呢喃:“有机会单独穿给你看。”
白木眸光微闪:“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可不要到时候出去了就翻脸不认人,还倒打一耙扬言要揍他一顿的好。
安槐退开,稀奇的看他:“我又没老年痴呆,怎么会忘?”
“你不会以为我是渣男吧,在这里跟你搞完后出去就装不认识?还是你是这样的人?”安槐戏谑地看着他。
白木有些无奈:“我不是。”
“那我也不是。”安槐耸耸肩,“等离开时就告诉你我住哪儿,你来找我,过时不候。”
白木没看他,微微侧头,眼底被偏执席卷,他低声说:“放心,你若是找了别人,我就把他们都杀了再把你占为己有。”
安槐笑弯了眼眸:“好啊,彼此彼此。”
夜晚降临时,谢府的红灯笼又亮了起来,有鼎沸热闹的人声传来,没多久花轿便停在了屋门外。
管家站在花轿前,红光映在他的脸上平添几分阴翳:“少夫人请出来吧。”
安槐给自己盖上了红盖头,步伐轻松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白木和时野抬着包了一层红布的罐子。
管家看见罐子时,表情扭曲了一瞬,他还没说话,安槐先开了口:“这是我的嫁妆,管家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不让带吧。”
管家想让他把东西扔了的话憋了回去,笑意不达眼底:“当然可以,您请。”
反正早扔晚扔都得扔,他懒得费这个口舌给自己找麻烦。
安槐稳当的坐进了花轿里,身旁放着装着沉香的罐子。
管家有些迫不及待的高声喝一声,安槐只觉得一阵颠簸,他便被抬了起来。
何莹莹跟着花轿跑了几步,看着花轿拐进前院后放慢了脚步,所幸他们现在还是谢府的仆人,可以随意去前院。
自从安槐坐进了花轿,白木的眸子就冷如寒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周身气压低的可怕,何莹莹不敢跟他搭话,三个人一路默默地走去了前厅。
李倩没有跟着他们,因为在她的眼里也出现了一个花轿。
明显不是接安槐的那一个,是一顶白顶周身通黑的轿子,像是……死人用的。
她吓得缩在墙角,身子抖如筛糠,手里死死攥着一个用纸撕成的小人,学着何莹莹的样子让小人儿动起来,嘴里语无伦次道:“我不要嫁给鬼,别来接我,别来接我,接就把纸人接走啊!”
可惜她的纸人毫无用处,白雾开始在屋外弥漫,鬼花轿如期停在了门口。
李倩目光忽得呆滞起来,身体像是被控制的僵硬,一步步向着门口走去,然后打开门坐进了花轿里。
她满眼惊恐,却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感受到自己随着白雾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另一边,安槐的花轿稳稳地停在了前厅,只是这次管家没让他抱公鸡,而是谢长留牵起了红绸的另一头。
安槐满脑袋问号,怎么能区别对待他呢?
这么想着他也就问了出来:“为什么没有大公鸡?”
管家听了他的话,嘴角勾出一个怪异微笑:“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鸡不是让您给吃了吗?”
安槐:“……”栽赃嫁害?
他有些无语:“拜托,我就只吃了两只而已。”
管家声音僵冷:“剩下的做成菜给客人吃,这不是您想要的结果吗?少爷亲自接您,至高无上的殊荣。”
安槐张了张嘴,这殊荣不如还是给别人吧,他怕沉香一个狂怒暴走把他给杀了。
他后悔吃鸡了,可惜已经被消化完了。
没有办法,安槐只能牵着红绸跟着谢长留进了喜堂。
“一拜天地!”
管家在旁边不怀好意的喊着。
安槐本以为自己也是被呲鸡血就完事了,这么一搞他有点心虚的想看白木。
白木的脸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墨了,薄唇抿成线,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杀意。
时野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抱得美人归。”
白木森寒的瞥了他一眼。
堂里,安槐也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管家的指使一步步做下去。
终于,繁琐的礼仪结束,到了送入洞房环节。
谢长留像是等不及一样根本没有留在前面陪酒,而是进了屋子就让安槐喝合卺酒。
望着酒里都还没化开的药,安槐再不开口估计就要被按头喝了,他拦住谢长留的手:“少爷就这么着急?不如咱们先说说心里话?”
谢长留一手端着酒一手背在身后拿着刀:“长夜漫漫,有什么话可以以后说,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安槐可不觉得这个吉时是什么真的吉时,怕不是送他归西的夺命时间。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那么,在喝之前不如先见个老朋友好了。”
谢长留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地面有一道阴影在不断拉扯变长,最后停在了他的脚后跟处。
沉香的身影慢慢显现了出来,他伸出手把谢长留手里的刀夺了过去。
谢长留愕然回头,瞳孔一震,不敢置信的声音带了狐疑:
“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