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受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安槐。
就在那只手扒开一条门缝的时候,安槐一个飞跳就冲了过去堵门。
时野紧随其后,抄起桌子将门抵住。
枯黑的手被夹在了门缝里,没有任何惨叫声,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很显然外面的根本就不是个人。
何莹莹也端起了椅子,站在两个人身后严阵以待。
外面的东西感受了的阻力,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更加兴奋。
就在门上被砸穿一个洞,一只手掏进来的时候,安槐及时躲闪开了,看着那只枯黑的手,安槐觉得眼熟得很。
他往后退了几步,接过何莹莹递过来的椅子,让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是傀儡。”
下一秒,那只枯黑的手抓住了桌子的一端,隔着门跟顶着桌子的时野较劲儿。
没几秒,时野就松开了手,比力气很明显是他干不过傀儡。
桌子瞬间被掀翻,门板直接分离,老夫人踩着碎掉的门板出现在了三个人眼前。
时野嘴角勾着嗜血的笑意,他啐了一口:“很牛是吧,我这几天过得太安逸,正好缺个杂碎帮我活动活动筋骨。”
语言挑衅对没了神志只会残暴杀戮的傀儡并不管用。
但是——
却对它背后的操控者十分奇效。
老夫人竖起的利爪对准了时野。
安槐跟时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很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跟傀儡硬碰硬,需要找出那个背后的人才行。
“注意观察。”时野只留下了一句话就跟傀儡打了起来。
屋门本该有的烛光在傀儡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被风吹灭了,屋里极其的昏暗勉强才能看清人影。
傀儡是被用极细的线操控的,这种连人都看不清的视线下很难找到线,就更别提顺着线找到操控者。
时野徒手抓住了傀儡的一只胳膊,朝着它的脑袋就要砸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傀儡的脑袋发出咔咔几声响偏移到了肩膀上。
时野的拳头落空,擦着傀儡的脑袋过去,傀儡的头又转了九十度,獠牙对准时野的手臂张嘴就要咬下去。
来不及躲,就在时野以为自己这条胳膊要废的时候,傀儡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安槐一个飞踢狠狠踹在了傀儡的腰上,干硬的皮肤发出细碎的破裂声被安槐踹掉一些碎末。
安槐没有停下来,一个翻滚抄起地上的椅子朝着傀儡的脑袋处砸去。
傀儡脑袋在左肩上,原本该放脑袋的脖子处空了出来,安槐就是对着那个地方砸下去的,椅子卡在了上面挡住了脑袋换位置的可能。
但下瞬,安槐就感觉腹部一阵阴风刮过,他攻击傀儡傀儡没有防守,同时他的缺点也暴露出来,柔软的腹部在傀儡的视野里就是活靶子,利爪狠狠在上面抓了一道。
安槐吃痛的皱了下眉,及时松开手避开了第二爪子。
但腹部的衣服被抓烂,几道狰狞的伤口流出鲜血。
“艹!”
时野一把将安槐拉到身后,抄起地上烂掉的桌子腿又攻击了上去。
躲在暗处的何莹莹摸到了安槐身边,她把自己胳膊上用的药抠下来糊在了安槐的伤上。
何莹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嘴里一直喊着怎么办怎么办。
那边的时野不知是不是因为怒气,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直接把傀儡的一只胳膊给撅折了。
傀儡受到重创,后退几步没再攻上来。
像是它背后的操纵者在衡量继续打下去傀儡会损伤多少。
看上去他很爱护傀儡。
安槐趁机赶紧分析操控者可能所在的地方。
他不会离的太远,不然傀儡的行动不会这么方便,离得越近傀儡的动作越灵活。
电光火石间,安槐望了一眼房顶,房顶角落有一片瓦片被移开,微弱的月光下,安槐直直的对上了一只眼睛。
“时野,房顶上!”安槐大声提醒。
房顶上的人见自己的位置暴露,转身就逃,他可能来不及控制力度,脚步声在头顶响起,屋里的傀儡瞬间跟着跃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时野追了上去。
没了威胁,安槐这才松一口气,他靠在床沿微微喘息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止血效果很明显,安槐把袖子撕下来胡乱的缠在伤口上,出血量不那么多了。
也多亏椅子隔开了距离,不然他得被爪子直接掏出内脏不可。
何莹莹看着他的伤红了眼,自责道:“我真没用,要是我能打,你就不用受伤了。”
安槐扯了一抹笑安慰她:“你怎么就没用了?你看这药还不是你给我的?”
何莹莹瘪嘴,努力让自己不哭:“可是这药也不是我弄出来的。”
这时何莹莹又十分庆幸自己胳膊被剥了皮,不然还真没有药给安槐用。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看来是时野抓住那个人了。
见时野将管家拎进来的时候,安槐没有丝毫意外。
没了傀儡的管家就像是失去利爪的老鹰,再厉害也就那样了。
管家被揍的脸上血肉模糊,两只眼肿的根本睁不开,他被时野扔在安槐脚下。
时野没好气道:“怎么处理吧。”
管家趴跪在地上,抬着脑袋对着安槐,嘴角裂开诡异的笑,渗人得很。
安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杀了吧。”
管家带着诡谲的笑被时野拧断了脖子,不解气的,时野还一脚把管家踢出了门外。
何莹莹点亮了烛火,昏黄的光照在三个人脸上,有些狼狈。
安槐笑了一下:“刚才还说无聊。”
“立马就有乐子送上门来,这下晚上睡成猪也醒不过来了。”
一晚的活动量够了,安槐只想瘫在床上马上闭眼。
白木一回来就看见院子里的地上一滩血,紧跟着看向没了门的屋子,三双眼睛正看着他。
白木看着烛光下安槐憔悴苍白的脸,心里一跳,呼吸停滞了几秒。
“这是……怎么了?”
在看清安槐受了伤后,白木更是喉头一哽,浑身的血液逆流。
安槐笑的没心没肺:“没什么,有不长眼的过来找事,练了练手。”
时野戳穿他:“傀儡抓的,差点就被抓穿内脏流一地。”
安槐的笑僵住了,被揭发有点尴尬,他摸了摸鼻尖:“也没说的那么严重。”
“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白木走到他跟前,垂眸看着他,眼底有着异样的情绪,“要多疼你才会喊疼?”
安槐有点心虚,没敢抬头看他,低着头没接话。
时野极其有眼力见的拉着何莹莹说出去看月亮。
何莹莹还在担心安槐,根本没注意到气氛的微妙:“外面有个屁的月亮啊……”
“闭嘴吧你。”时野捂住了她的嘴。
屋子里彻底静了下来,坐着的人在摆弄自己的手指,立着的专注看着坐着的人。
良久,白木喉咙微滚:“把衣服脱了。”
安槐错愕的抬起头:“啊?”
不要这么直接好吧,他还是个病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