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槐来不及细想新娘说的话,就被推到了床边。
新娘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惧:“不要出来,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外面的声响越来越近,一道诡异扭曲的身影停在了门口,屋内的空气紧跟着降了好几度,冷得人汗毛竖立。
那道身影勉强可以称之为人,因为她是直立的,但她肢体扭曲,脑袋可以在肩膀上来回游动,诡异又惊悚。
安槐没有把握能不能打得过,但把一个女孩儿单独留下这种不绅士的事他做不出来。
于是,安槐道:“我可以帮你。”
新娘瞳孔里的惊骇放大,脸色灰败:“没用的,我本该昨晚就死掉,多活一天已经算是偷生。”
“你若真的想帮我,就只有一个办法!”
“躲起来不要被他发现,你能做的就是活下去,你死了所有人都得死。”
“快!快进去!”
可能是濒临死亡迸发出的力气,安槐被新娘蛮横的塞进了床底,就在他钻进去的瞬间,屋门“哐”的一声被一阵阴冷的风吹开了。
蜡烛也被风吹灭,屋里霎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床底空间很逼仄,安槐长得再怎么雌雄难辨,成年男人的身量也是摆着这儿的,他没法稳住身形,整个人趴着贴在地上。
门口有微弱的月光渗进来,安槐看见了进来的那个“人”。
她的头颅来回在肩膀上移动像是在锁定目标,身上的各个关节处扭曲怪异,软趴趴但又活动自如,像是……有根线在提着。
眼睛漆黑没有眼白,在锁定新娘后,她的嘴角高高扬起,裂口一样直接开到了脑后,只剩一点儿连接防止脑袋一分为二。
诡谲的“咯咯”笑声在死寂中响起,像是催命的魔咒重重敲击在新娘的心头。
就算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但真正面对时,还是忍不住求救。
新娘惊慌畏惧的后退:“我是您的儿媳,您不能杀……”
“呃——”
撕咬声,咀嚼声瞬间淹没了求救声。
速度很快,安槐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就听“噗通”一声,新娘倒在了地上,有汩汩止不住地鲜血在她嘴角流出。
她艰难的转头看向床底,眼底带着期冀,安槐想冲出去救人,但她仅凭着最后的力气都在摇头阻止安槐出来。
畏死是人的本能,能够让她宁可死都要完成的事是比命都重要的存在。
人总得期望着什么,从来不是希望需要人类,而是人类需要希望。
现在,安槐成了新娘的希望。
看见安槐退了回去,新娘得偿所愿的闭上了眼。
不知持续了多久,咀嚼声才消失。
安槐趴的腿有些麻,但他没有立刻出去,床底的视角有限,能看清的范围太小,再加上光线不好,眼睛几乎毫无用武之地。
安槐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如果她还没走,屋子里就会有第二道呼吸声。
没有,什么也没有,静的出奇。
安槐捏了捏麻掉的小腿,正准备出去。
一颗脑袋猛地从床沿垂了下来,一双凸出来的漆黑眼睛死死盯着他,嘴角还挂着血,腥臭又恶心。
距离太近,近的安槐差点被她嘴里的口臭熏晕,突然来这么一下,安槐也吓了一跳。
他迅猛的伸出手,食指跟中指朝着女鬼也可以称之为谢府老夫人的眼睛捅了过去。
不过没有捅中,老夫人的反应很快,她倒立着飞了出去。
这也给了安槐从床底爬出来的时间,只是刚出来还没来得及跑,腿软的踉跄跪在了地上。
安槐无语的想骂句脏话。
老夫人四肢蹲在桌子上,像是野兽一样警惕的打量着安槐,见他突然跪下还以为是什么新的招数,往后退到了桌子边缘。
安槐看见了,有点想笑,但他现在没立场笑,毕竟他是弱势的一方。
老夫人反应了过来,漆黑的眼珠子迸发出杀意,张开四肢朝着安槐飞扑了过来。
安槐抓起床上的枕头当武器抡了出去,老夫人飞到半空,脑袋滑到一边想要躲过。
安槐狡黠一笑,下一秒枕头虚晃一招朝着肚子砸了过去。
枕头里装的是秕谷,挺沉的,打人也很疼。
打鬼的话——
老夫人没有停下,尖锐的指甲一滑,秕谷撒了一地,安槐手里只剩下了枕头皮儿毫无威力。
艹了!
近在咫尺,躲不过去了,这次八成得见血,安槐冷静的分析着该如何将伤势降到最低。
“砰”的一声,有东西从房顶掉了下来,直直的砸在了他的面前,以及将老夫人砸趴在了地上。
砖头瓦砾堆的像个坟头埋住了老夫人,安槐离得近难免被误伤,但有道身影及时挡在了他的跟前。
身影逆着月光而来,高大轩昂,带了十足十的安全感。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来晚了。
白木后怕的手在发抖,他将安槐的头摁在自己的胸膛,把身后的瓦块隔绝,砖头砸在他的后背上,白木屹立不动像是没有知觉。
没有看清脸,安槐也知道来的人是谁,白木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能安神,让他绷着的神松懈下来,安槐嗡里嗡气的道:“你怎么来了?”
白木好一会儿才说话,声音带着哑意:“担心你。”
他一只手抚着安槐的后颈,另一只手搭在安槐腰上,手上用力恨不能将安槐嵌在自己身上。
安槐吃痛的哼了一声:“可以放手了,我没被鬼弄死,要被你给勒死了。”
白木慌乱的听话松手,垂着眸子像是做错事挨训的孩子:“对不起。”
安槐看着他,看着看着噗嗤笑了出来。
“我现在特想说一句话。”
白木抬起了头:“嗯?”
安槐咳了一声,眼底盈着笑意:“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多么经典的霸总语录,不过还挺符合场景的。
白木愣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安槐:“没什么意思,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白木还想继续问下去,他总觉得要是不问清楚自己会吃亏,但身后的老夫人动了动看样子要挣扎出来了。
安槐神情一秉,拉了人就跑:“走,我们打不过她。”
“我能打。”白木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恋战的心敛了起来,跟着安槐往外跑着。
顺便手握的更紧了些,嘴角也勾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