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寒黎篇五十七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寒黎篇五十七
倒地的木青黎忍着后腰处传来的巨痛,从地上挣扎着起身。
而此时撞到她的马车也在她身后几米远处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刘耀对车夫道,“去看看,有没有撞伤人。”
车夫应声跳了下去。
木青黎等着腰处的巨痛慢慢的褪去些,咬着牙忍着,继续向前。
从马车上走过来的马车小跑着追上走的有些缓慢木青黎:“这位夫人,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木青黎摇了摇头,“没事。”
木青黎虽然说自己没事但车夫见她一手扶着腰又走的极慢,猜想到刚才应该是撞伤了她,于是又道,“这位夫人,这附近有医馆不如我送你去医馆看看吧。”
木青黎根本没时间去什么医馆,她现在只想快点跟木随见面,找到洛洛。
“我说了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木青黎语气极冲的说。
车夫被木青黎的怒意吓到,可是她坚持不用看车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气再被人骂到,看着木青黎一瘸一拐的走远了才回去马车。
马车里的刘耀听到人回来的声音,出声道,“怎么去这么久?真撞伤了人?”
车夫回道,“是撞伤了一位夫人,不过我在说要送那位夫人去医馆的时候,她拒绝了,这会人也已经走了。”车夫说着想到木青黎的样子,心有不忍道,“大人,那位夫人好像撞的不轻,需不需要再去问问?”
刘耀闻言看了眼夜洛寒,对方面色冷淡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刘耀见状对外面的人道,“人走了就走了,你继续赶车去衙门。”
“是。”
马车慢慢的启动向前而去,与马车相背而走的木青黎适应了腰处传来的疼,脚步也慢慢的加快。
马车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木青黎刚走到木随常住的客栈附近,看见一个身穿蓑衣的人迎面走来,虽然雨大那人又带着蓑帽看不清脸,但木青黎还是一眼就从那人身影看出是木随,她忙忍着腰处的疼痛小跑着冲过去,“木随。”
听到熟悉声音的木随抬头看了过来,看到连雨伞都没打的木青黎,忙提步跑了过来,“木木。”
木青黎说,“木随,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洛怎么会不见呢?他那么懂事不会发乱跑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木随,怎么办?我们要去哪里”
“木木,不要急。”木随握住木青黎的双肩,“冷静些听我说。城里最近丢了不只一个孩子,推测有专门拐卖孩子的团伙。光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想找出那些人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们现在先去衙门报案,让衙门里的人帮忙一起找。”
木青黎立即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木随拉住转身要走的木青黎:“你先回客栈换套衣服,穿上蓑衣再出去。”
木青黎拒绝道,“不行,时间紧迫我不想浪费。”
木随皱眉,“木木,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穿着这一身湿透的衣服硬熬着,没找到洛洛你就倒了。换套衣服,穿身蓑衣花不了多长时间。保护好自己,你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找洛洛。”
木青黎知道了木随说的很对,她的身体加上这个月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只犹豫了一下,她就道,“行!我去换衣服,快点。”
木随领着木青黎回了客栈,木青黎出门出的急没有带换洗衣物,木随跟客栈掌柜买了套新衣让她换上。
换了衣服后的木青黎穿了蓑衣跟木随一同去衙门报案。
两人来到衙门门口,只见大门敞开,外面竟也没有侍卫守着。
木青黎跟木随没有犹豫的直接走进了衙门,一路穿过内堂走入内宅竟都没发现一个侍卫,木青黎跟木随心里很是疑惑。
内宅的前院里,木青黎出声唤道:“请问有人吗?有人吗?”
木随在一边也跟着叫人,“县令大人在吗?”
两人叫了会,终于正厅的大门打了开来,一个侍卫穿着的人走了出来,“大喊大叫什么?这里是县衙内宅,谁让你们随便进来的。”
木随看着侍卫道,“侍卫大哥,我们是来报案的。因为外面的门开着,也没人守着所以我们就直接进来了。侍卫大哥,是这样的子的,我们的孩子”
“没空!”侍卫直接打断了木随没说完的话,打发道,“衙门这两天忙着呢,没空管你们报什么案。有事先候着,等我们空了再给你解决。”
木随听了脸色微变,可是知道这里的生存法则,只能耐着性子道,“侍卫大哥,我们的事很急,等不了。我们家的孩子不见了,希望能求衙门的大人派些人出去帮忙找找。”
侍卫不屑道:“你们的孩子丢了关我们什么事?自己找去,我们忙着呢,哪有空管你们的孩子。”
木青黎早就忍不了了,这会听到侍卫说的这话,径直冲了过去,双手抓着侍卫的衣襟,怒吼着,“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关你的事?你们是县衙的官差,有人报官了你们就必须管。凭什么不管,你们凭什么不管?”
“你个疯女人,放开我!”侍卫说着抓住木青黎的手,然后狠狠将人甩了出去。
蓑帽从木青黎的头上落下,雨水拍打着她的脸颊,视线变的模糊,腰处的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木随见状忙冲过来扶木青黎。
侍卫看着两人,一脸的嫌弃,“再不滚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木青黎早已经因为木倾洛的失踪而失去理智,本想着有衙门的帮忙或许能快些找到洛洛,可现在衙门根本没有管的打算,心里又气又急,就靠着他跟木随两个人,要怎么找人?
木随将人扶起,担心的问,“怎么样?有没有摔着哪里?”说着他将头上的蓑帽取下戴在木青黎的头上。
木青黎忍着身体的不适,摇头:“他们不帮忙,我们也不能这么干耗着了,就是将这座城翻开来,我也要找到洛洛。”
木随点头应声,“恩,我们走吧。”
木青黎被木随扶着两人转头准备离开。
走了没两步,身后侍卫的声音传来:“真以为自己是谁呢,你孩子算个什么东西,一条贱命也想让我们帮忙找?”
本已经准备离开的木青黎听到这话后立即回头,而在她身边的木随已经冲了过去,对着转身准备回屋的侍卫腰就是一脚,“妈的,我去你大爷,谁允许你这样说我儿子了!”
侍卫一个不防,被一脚踹到了走廊上,刚要回头身上已经有一个人压了过来。
木青黎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前,刚被戴上的蓑帽再次掉落。
侍卫毕竟是练了武功的,很快便一个翻身将木随压了下去,木青黎忙上前帮忙。
“大人,大人,有刁民打人!”侍卫一边躲着木青黎的攻击还要一边压制着身上的人,一时间有些吃力,对着屋间大叫出声。
屋里的郑纯听到声音,面露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李耀则是一脸的不快,这郑大人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治理的,居然还让刁民打到了内宅来?
郑纯看着夜洛寒跟李耀两脸不悦,心里微慌,可是外面的求救声不绝于耳的响着,他硬着头皮对她夜洛寒道,“主上,李大人,下官出去看看。”
李耀看向夜洛寒,夜洛寒没有反应,然后他说了句,“快去快回。”
郑纯确实是快去了,但并没有快回,夜洛寒跟李耀等了一会不仅没有等到郑纯回来反而也听到了郑纯的叫痛声。
夜洛寒眸色微闪,难不成外面的人将郑纯也打了?
夜洛寒身边的李耀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皇上身边的人都已经被派去找小公子,这会也没人可用。想着他看向夜洛寒问道,“皇上,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夜洛寒起了身,“我也想见识一下这里的刁民。”
李耀忙提步跟上夜洛寒。
两人一出屋子便看到走廊上,侍卫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上,摇摇晃晃着从地上起来的郑纯,咬着牙抬手向走廊上的另一个女人而去。
女人都打架?
刘耀这样想着看向那女人的眼神带了几分认真,然后便看清了女人的容貌。
!!!
“住手!”
刘耀惊的大吼一声,只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对木随跟木青黎吼叫,郑纯的那一巴掌还是拍到了木青黎的脸上。
啪
声音响彻整个走廊,而这时候眼神移过来的夜洛寒也看清了女人的模样。
突然一声雷下,木青黎看到一人冲到自己跟郑纯中间,雷声中她看到了冲过来的人。
“李公公”
恍惚中,木青黎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出这三个字。
李耀在的话,那
木青黎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的另一人,日夜思念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熟悉可又陌生。她无次数想着他们可能见面的机会,无数次在梦里,心里演练着他们相见的场景。
绝不是现在这般,她如一个村间泼妇一样与人厮打在一起。
狼狈又丑陋。
而那个人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除了冷陌没有一丝别的情感。
木青黎红了眼,移开眼神。
木随在认识夜洛寒跟李耀后,立即从侍卫的身边起身,走到木青黎的身边捧起她被打伤,流血的嘴角,“木木,疼不疼?”
木青黎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痛意,她只想离开,快点离开,不想自己丑陋模样再让那人看见一分。
木青黎握住木随捧着自己的脸,“我们走吧。”她的手力气大到木随都觉得手被握的发疼,“木随,我们走,快走。”
木随跟木青黎靠的极近,所以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哀伤跟痛苦。
“恩。”木随反握住木青黎的手,拉着人离开。
自从洛洛不见后,他们的心都乱了,所以忽略了一件事。
木木不结巴了。
木木不结巴就证明她跟那个男人很近,他们都忘记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郑纯看见两人突然要走,厉声喝道,“站住!谁让你们走的!”
木青黎走的极快,若不是腰间疼的厉害,她恨不得跑起来。
“来人,给我将他们拦住!”郑纯怒吼出来,“居然敢打朝廷命官,我今天定要好好治一治你们这些刁民。”
刚才跟木随撕打的侍卫快步跑到木随跟木青黎两人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雨越来越大了,木青黎的身子也越来越冷,看着面前找他们麻烦的人,木青黎几乎是哀求的出声,“放我们走吧。”她不想以现在这般模样在他面前多一秒,每多一秒对她来说都是酷刑。
这酷刑伤的不是身子,是心。
简直太痛了,痛的她无底自容。
郑纯跟那侍卫都以为她是对他们说的,可李耀跟木随却明白,这话是对夜洛寒说的。
李耀看向夜洛寒,如进了冰的眸色深遂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郑纯冷嘲道,“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晚了。”说着他问拦着木青黎的侍卫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闹?”
那侍卫回答,“他们说是来报案,说他们的孩子不见了,让我们派人给他们找孩子。可是我们现在衙里哪里还有人,跟他们说不行,他们就闹起来了。”
木随听这侍卫胡说八道,气的怒道,“你刚才可不只是说不行!”
侍卫见木随像是又要闹起来的模样,指着他道,“看,又要闹了。”
木青黎紧紧拉着木随的手,不想让他争辩,她只想快点离开。
“放他们走。”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木青黎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僵住。
说完话的夜洛寒转身走入屋内。
郑纯则是一脸讶异的看着进屋的人,他是不是听错了?
李耀沉着声音怒视郑纯:“没听到主上的话吗?放他们离开!”
木青黎拉着木随离开,她恨不得没有来过这里,没有与他相遇。
不相遇,就不会知道云与泥的距离。
曾经以为,相遇时如陌生人会让她难过,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相遇更让她痛苦。
她是这么的不堪,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