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天地浩劫
宗主原本就有了超越元婴的境界,如今破碎金丹成功,应该很快破碎虚空,进入更高的维度。
但是宗主的掌控之道太稳固。极致的人之道,让他扎根于这方天地。立志改换天地的他,不愿和天道和解。
他已经是这方天地不可承受之重。
一瞬间,天地齐喑,万籁希声,大地开始颤抖龟裂,仿佛被抽掉了生机。袁飞眼中,已经不见了色彩,只剩下黑白二色。阴风四起,携裹着尘土,冲天而起,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崩坏。
神眼,开!
宗主气运81,虽是极高,却还没有达到顶点,而且气运的增长的速度几乎不见。这显然不是大地之主的表现。
一定有什么事物牵绊住宗主,这件事物极有可能是风云山激进派同盟。
天地有成住坏空,这是因为规则被颠覆,天道已经无法掌控完整的权柄。如今宗主方才堪破元婴,就有如此威能。若是任其全力施展,只怕整个风云山都要毁于一旦。
那么被抽走的气运和生机,很自然的反馈到宗主身上,宗主的气运理因水涨船高。结合目前的表现和宗主的气运,目前的异象还仅仅局限于风云山。
然而宗主的大道,是引动众人的七情六欲,改造思想的过程,寻常人根本无力抵抗,一统风云山后,伴随争霸之路,他的气运和实力增长速度必然会指数提升,对天地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
不止风云山,连天地都会遭受浩劫。
这样的人,不止是天地不容的存在,道统山同样害怕,若是要知道宗主的晋升如此恐怖,就应该与道统山以及官府合力,将其绞杀。
时至今日,宗主依然没有招兵买马。先前哪怕有些许风声,宗主只需要一句,真是笑话,就能推的一干二净。官府当然不能动手,道统山被宗主麻痹,甚至对拥有真龙血脉的龙霸天释放了好感。即使在京都,宗主并未达到元婴境,道心也是极为模糊的概念,没有能看出宗主的野心,更不用说潜力了。
若是没有袁飞,宗主原本应该走天人合一的道路。便是争夺天下,也远没有如今的可怕潜力。
只因袁飞本是逆命之人,居然造出了如今的怪兽,想破碎宗主的道心,却意外让宗主更进一步。
袁飞心中一团乱麻,而如今唯一的期望,便是神秘的罗家。
“时至今日,也不知罗云飞有没有办法对抗宗主?
最少,我能做的,就是牺牲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整合同盟!”
袁飞这般思考,更不犹豫,开口便道:“宗主,如今的你,已经完成了破碎之道,再也不必害怕天命对你的影响,你杀了我吧?若是我不死,天命会竭尽全力,让我带领大家对抗你的!”
“不错,天命已经束缚不了我了!可是我却对天命更加好奇,天命是如何布局,无知无觉的改造人的气运?你想用你的死亡,整合激进派同盟,我却偏偏不让你如意。”
袁飞的心沉入谷底。
宗主已经大获全胜:“你如今可是奇货可居啊?我不但不会让你死,而且会留着你,让你看看各家族是怎么被我分化瓦解,彻底坍塌你的信仰。天道想让我成为它的傀儡,我为什么不能看住天命之子,把天道彻底踩在脚下呢?”
“激进派完了,风云山完了!”袁飞心如死灰。
宗主的气象,居然要从袁飞处与天道继续角逐,完善如何掌控众生,甚至奴役天道的方法。
别说罗家只是天道的窥视者,便是天道,也要在宗主之下!
袁飞浑浑噩噩,隐约听到宗主吩咐众人:“传令下去,袁飞企图蒙混过关,行刺宗主,念其初犯,又是宗门种子,暂且收监。还望刑堂秉公办事。”
行刺宗主是重罪,哪怕刑堂的部分弟子对袁飞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拿出态度。如今人出现在主峰,哪怕是袁飞正常状态也是百口莫辩。
袁飞闭上了眼,似不忍见众人悲剧的命运,内心已经无悲无喜。
袁飞被关在重刑牢房,带上了铁质枷锁。牢房又脏又臭,大半身子还被浸在水中。
冰冷刺骨的寒意也让袁飞瞬间回神。在这种环境,若是待上三天,身子也废了大半,便是根骨尚在,也抵受不住水牢对身体的侵害。
“救命,快放我出去!”
袁飞虽已不畏死亡,但绝不希望被同道志士下死手,不得不运其血脉和水牢的寒意相争。
这种挣扎或许是徒劳的,若是尚有根骨,还能运行十天半月,如今便是两日,也是倦极,袁飞在这暗不见光的环境里,沉沉的昏死过去。
“何人在此喧哗?”柳飞飞已经两天没有吃午饭了,慢慢睁开了眼。
“柳夫人,是袁飞?”牢头恭敬的回答。
“原来是他?”柳飞飞皱了皱眉。“他可是最惜命的人,会犯何事?”
“刺杀宗主呗?如今刑堂分成两派,一派是宗主的死忠粉,另一派倒是支持激进派的,就我而言,倒是可惜了这样的壮士。”
“哦,那不是他活该吗!”柳飞飞垂下了头,看见自己的肚子,轻轻拍了拍。
“谁说不是呢,刺杀宗主,绝对偏离了正义,也是刑堂不能允许的存在,现在关在水牢之中,也算是小惩大诫。”牢头讪笑着说。
“我想去见见他?”柳飞飞眼中突然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这个恐怕不行。”牢头有为难之色。
“别误会,我就想去羞辱他。毕竟这个可是我一生的仇人呢?”
柳飞飞如今的身份,是祭品和宗门种子,牢头并不想得罪她。
“他是死刑犯,把他带离水牢就是便宜了他。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牢头。”牢头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借口。
“既然这样,不如你把我放下去。”牢头看着柳飞飞,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
“你疯了,水牢的水可是阴毒的很,在里面泡上一两个时辰,只怕对夫人你的身体有大碍,就连孩子也会落下寒疾。”
柳飞飞轻蔑一笑:“我还能等到孩子出生吗?连临死的宗门种子小小的要求都完成不了,这就是刑堂的正义吗?”
牢头不能回答,监禁柳飞飞用来活人殉,是陈旧的陋习。
柳飞飞就是有千般错处,杀之不以其罪,都是违背正义的。
“羞辱死刑犯,也是违背正义的。让您在殉葬前活得舒适一些,是我们唯一能做的。”牢头结束了谈话。
柳飞飞在他心中已经打上了疯魔的标签,这很符合此时柳飞飞的形象。
空荡荡的单人房,只剩下柳飞飞癫狂的笑声在牢房间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