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鸡肋鸡肋
卖叶灵韵一个人情，也是一石三鸟。
一来敲打一下龙霸天，龙霸天既不肯为自己服务，那么柳飞飞也要设法给他添堵。二来便是告诉宗主，女人的算计见识足以支撑自己做宗主。
至于第三点……
柳飞飞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
叶灵韵该如何做呢？
此时此刻当真百转千回。一面是自己的娘家，一面是丈夫，真恨不能自己把心分作两瓣。
“全都怪我，逞什么能？”叶灵韵慢慢踱步在自己的小屋中。
若是寻常女子，此刻也只能回娘家商议了。不过叶灵韵到底不是普通人家。
喝了一口微苦的六安神茶，她已经完全沉静下来。
“不成，此时回去，传播开来，便是背叛宗门，背叛夫君，如何自立于夫家，依托宗门？”
不容于宗门，也就是不容于风云山，最终也不容于叶家。
叶灵韵对着梳妆台，慢慢有了主意。
穿一席江南的素锦衣，略施粉黛，又梳了好看的女人头髻，一点点桂花香油抹在上面。
晚上龙霸天便登门拜访。
女为悦己者容。
叶灵韵本来婉约，此刻故作妖娆，龙霸天再不解风情，便枉费这头脑了。
一番缠绵，叶灵韵趴在床头，猫一般驯服，开始对龙霸天诉苦。
“原来还有这般曲折。”龙霸天温柔的把叶灵韵环起来。
“是柳飞飞说的？这人心思和我义父真是差不多了！也怪我大意了呢？你原本也是为我。若是因为这个连累娘家有事，那我在风云山又如何自处？难为你先来问我，足见懂事了。这事原本也是义父为我谋划的，你自去娘家说一声，我去宗门同义父分说一二，总不至于让你娘家吃上大亏吧？”龙霸天想了一下，便大包大揽。
叶家确实客气，送了一房国色天香的女儿给龙霸天，得知他把小红收了通房丫头，不但不生气，当场转了卖身契，居然还送了不少筑基丹陪嫁！
叶灵韵已经完全明白，为何柳飞飞送客如此匆匆。这样事情原本也已经讲完了，叶灵韵原本也不用选择。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古代三从四德可以说是从后汉开始的，汉朝史学家班固的妹妹班昭写了一本《女戒》，提倡女人要讲究“三从四德”，这一著作的出版就正式公告了三从四德。
叶灵韵心中也落下了大石，睡的分外香甜。
龙霸天第二日来不及练功，便去宗主处。
宗主毕竟也是二百多岁的老人，睡眠也是大不如前。这几日劳心伤神，平添了不少白发。
龙霸天虽然冒失，却不至于打扰到宗主清梦。家中煎一点羊奶体己茶，宗主却是醒着的。
“义父起的早呀？”龙霸天给宗主奉茶，也是借花献佛。
宗主也舍不得责备龙霸天：“何事如此冒失？以后切不可如此了。都有一妻一妾了，还这么没规矩。”宗主看他，表情却带着笑意。
“是了，义父。”龙霸天搓着手。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莫不是你又闯了什么祸事？”宗主方才回到宗门，消息也没传回来。
“莫不是杀了袁飞？”宗主一声叹息。
“还没呢？”龙霸天一愣神，看宗主有些怪异：“莫非和柳飞飞密谈都被义父听了去？”
想到昨晚的叶灵韵，瞬间得了勇气。“义父，我听说，你要动叶家人？”
宗主本来饮了大半的奶一口喷出。
“你听谁说的？”
“您就说有没有吧？”龙霸天看着义父，倒是明白了大半。
“这么说是真的有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你该不会是自己猜出来的吧？”宗主看着他，表情倒是说不上喜怒，眼神流转，似乎还有几分欣赏。
龙霸天见此光景，也觉得并无甚大事。
“这件事不是我说的，却是柳飞飞说的，她对叶灵韵说，宗主夸你比宗主还有商业头脑，叶家便有天大的祸事。”
“原来是她？”宗主表情又有了波澜，闷着头不说话。
“义父，我觉得柳飞飞这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件事本来也是一件小事，又何必小题大做呢？”龙霸天不失时机地吹捧。
宗主不着痕迹的把桌子擦拭干净，突然一哂。
“鸡肋，鸡肋啊。”
夫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义父是在说惩处叶家吧？惩处太重，不惩处了又不利于管理。”
“你倒是长进了不少。这是记载于野史，魏帝曹操的故事。曹丞相被关羽和刘宗主两线作战，不得已放弃了汉中。”宗主拍了拍龙霸天。
“可是你猜的全然不对，我说的鸡肋之事不是叶家，却是柳飞飞。你以后还是少和柳飞飞交流吧。”
“柳飞飞毕竟是我的嫡妻，虽然蛮横了些，倒也没有害我的心思。”龙霸天开口说道。
“倒不是为了让你废了她，不要偏听偏信则可，你自己斟酌吧。”宗主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不过却是郑重其事。
“知道了。”
疏远柳飞飞的原因是不必说起的。宗主若是要害龙霸天，龙霸天根本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也没有如今还算美满的家庭。
龙霸天没有过多的在此事上纠结。
妻妾对龙霸天来说，不过是调剂品。义父却不同，那是龙霸天的贵人，类似父亲的存在。
“那叶家的事，义父能不能通融一二。”龙霸天开口。
龙霸天坚持这件事，倒不是因为对叶灵韵的爱超过了柳飞飞，而是觉得自己皮面上受损。
“等你想明白这鸡肋之事，明天我再与你讨论叶家。”
“又让我疏远柳飞飞，又让我不要管叶家的事，莫非是怕我羽翼丰满，阴谋算计你吗？”龙霸天闷闷不已。
“是，宗主。”龙霸天还没学会城府，连称呼都变了，不满已经写在脸上。
宗主假作不知，送走了龙霸天，又把门带上。
“现在的年轻人啊。”宗主叹一口气，羊奶却是凉了大半，喝在嘴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你不要觉得我是危言耸听，独断专行。机会我给了柳飞飞不少，原因你自己去想，悟出来才是自己的。”宗主对着龙霸天喃喃自语。
门被咣当一声带上，宗主慢慢走在路上。“人尽言我有私，我无私耶。”
龙虎山中堂上，“正大光明”牌匾依然矗立。宗主一介寒士，在此驻足良久。
“世人皆看错曹丞相，我却知曹丞相心中苦闷。”宗主长叹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宗主晚间来到山下，轻叩一扇久不曾来过的大门，门内赫然是一名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