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歌舞升平
一行人很快到了帝都。
虽然严冬，李唐已经前往幽州，洛阳也是一派歌舞升平。没了皇帝的束缚，京官们狎妓成风。
大唐的开化，来自皇帝的偶像作用，上行下效。原本魏征在时，还能慑服一二，如今失去了魏征，让大家如释重负。
酒楼里弥漫着酒香和肉香，这是平常地区没有的。
今年是大灾之年，却更是人祸。
赋税比寻常重了许多。
也是青壮年送上前线，粮食无人收割。除了李唐的八万将士，更多的却是州官为了迎合皇帝，大量征召青壮年服兵役，他们是被自愿的！
龙霸天一行，一路走来，各地商铺都是门可罗雀，纵有几个行人，面如菜色，形色匆匆。不过这一切，并不包括帝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京官起码也是三品大员，多的是通宝和银钱。大灾之年，他们自然有办法把困难转给民众，甚至还不忘利用朝廷巧立名目，多盘剥了些。
这让他们可以在酒楼一掷千金，洛阳的娱乐业空前繁荣，以长乐坊最为鼎盛。二八绝美少女，静态极妍，矗立在一楼迎宾。雅室之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有胡姬美女，头戴纱巾，作出妖娆。身不着片缕，只用金饰银器环住隐私，明晃晃的耀眼。
龙霸天一时之间看的痴了。
叶灵韵跟在后面，身着貂裘大衣，雪白的绒毛将脖颈裹住。面上用金丝孔雀线面纱遮住绝世容颜，跟在后面，随行两人，小红穿狐裘大衣，小青着兔绒牛皮衣。
一路莺莺燕燕，然而宗主只是闲庭信步，步过长乐坊。
往东不过500米，便是一行人目的地，“修真坊”。
修真坊有小桥流水，假山奇石。一尺多长的锦鲤畅游其间。若有似无的洞箫之声，不但不会让坊间显得喧闹，却更显得幽静了。
轻轻的檀香，慢慢的飘散。
三两女修士轻颂黄庭，有如清风拂面。
修真坊并非修真场所，却是高官娱乐会所。一排女修士充做门面，若不是有一点点深吟浅唱不时漏出，就要以为此地当真是某道门散修洞天福地了。
雅间宽敞又古朴。清一色的黄花梨桌椅，几杯香茶，宗主和那人不时攀谈。
又有三两人迈着大步走来，龙霸天在宗主身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女人一般都是侍立在一旁。
涉及人参养容丸商务，难免有几个官员模样的人物对龙霸天发问。龙霸天对业务并不熟悉，叶灵韵借口端茶倒水，把刚做好的笔记给龙霸天呈上。
字是清一色的行书，工工整整，条理清晰。又不会如柳飞飞一样抢话，这让宗主和龙霸天都大为满意。
议程过半，便进入更加细致的沟通。女人的参与全无必要了。有些贴身侍女伺候端茶倒水也就是了，小红自发留了下来。
叶灵韵趁机提出包一单间，把女人召集起来，也得到了宗主的首肯。
这群女人，是三品以上大员的妻室，宴会出行是需要带出的。
若是柳飞飞这名嫡妻接待，当然更为合适，不过叶灵韵古家族嫡女，绝不会弱了分毫。
甚至可以说，比柳飞飞做的更好。
毕竟柳飞飞并不擅长和古代女人打交道。
女人的茶话会，本以为是诗词歌赋，弹琴作画。这方面，柳飞飞得到了家族培养，不说轻车熟路，也算是得心应手。
结果却是双陆，投壶和叶子戏。
很明显，诗词是那些未出阁的少女玩的，写给男人看的，平素也不好轻易走动。寄情文学，放在朋友面前，或是馈赠情郎，有底蕴又有面子。增加了才女之名，为自己和家族增色不少。
可是这些放在三品大员妻子身上，又有不同。她们养尊处优，诗词并不是生活必须。打理家族，生儿育女，又要面对来自丈夫生意，事业上的应酬，当真劳心伤神。便是搜肠剐肚得了一首，去请教勤于政务的丈夫，往往也只得到一句敷衍。弹琴也只好拿来闺间秘戏。至于夫妻二人，彼此知根知底，用的着弹琴表达情感吗？
姐妹联络，大多问及丈夫和子女，绝不会问文采。琴棋书画，更是劳累。
也只有玩玩叶子戏，聊些家长里短。
“这位妹妹，面生的紧呀。六索！”
“容貌如此出众，出手又大方。大你！”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两位姐姐缪赞了。姐姐们容貌端庄，相公又如此本事，小妹实在是惭愧。要不起！”
没人不喜欢听恭维的，尤其是赢了牌之后。
“哈哈，小嘴真甜。”
玩了三局，叶灵韵已经知道了大家的水平。叶灵韵是当作家母培养的，这方面绝不落后。
脑子又灵，反应又快，很快就有了几两银子开始有了几两银子的入账。
叶灵韵当然也不为这几两，很快就送了出去，随手打发了几个下人，买了好些蜜饯米酒。又耍了几把投壶的手艺，故意输了一局，喝了一口酒。
叶灵韵很快成了焦点。几个妇人难得高兴聚在一起，说话也随意起来。
“妹妹你看我这件首饰，波斯红宝石镶的，也才花了五十两银子。”
“这有什么，你看看我的，羊脂玉戒指，温润如血，老公送的。”
叶灵韵可没收过龙霸天一件物品，每月就那么四个炼气丹，龙霸天自己用来修炼尚且不足，何况便是有那么一小件礼物，也只可能在柳飞飞手里。
叶灵韵正觉无趣，却见小红迈着小步，慢慢开口：“叶小姐，龙少爷让我请你回去呢？”
众人一时间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此时所有人都转为艳羡的目光。
红宝石戒指，是陪嫁，娘家里带的。
羊脂玉戒指，是纳了一房小妾，夫君拿来赔罪的。
虽然不管有几房小妾，这些大员起码也会在嫡妻房中呆上七八天，可是不是草草了事，就是百般困倦，交谈都嫌太过浪费时间。
她们在这里聚会，官员们可没有人愿意告知会议结束了，巴不得她们晚些回去，好相约出去喝花酒，或是和小妾甜蜜一番。
这些大娘子在家中百无聊赖才会出来炫耀斗富，本质上是为了收获活着的认同感。
人需要认同感，叶灵韵无异是在人群中一阵轩然大波。
“妹妹好福气呀。”一人涩声说道。
这话没头没脑，可是人群中大家都没有出言反驳。
“理他做甚？我们姐妹们难得聚在一起，不醉不归？”叶灵韵嫣然一笑，缓解了众人尴尬的气氛。
“说的是，臭男人而已。我才不稀罕呢？”众人一阵尬笑，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
“小红，今晚先回去！我和姐妹们再聚一会，只叫青儿陪我便是。”叶灵韵开口。
“是，小姐。”
这气度，已经完全征服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