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逆天而行
“胡说，老夫岂是那种人。”阁老平躺在床上，却突然坐了起来。
“那便是有了？”袁飞一惊。
“不是什么大事，早些睡吧？”阁老不欲多谈。
袁飞不是不想顺阁老的心意，可是阁老的气运已经有了起伏。
“关系到激进派生死存亡，怎么会是小事。”袁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也不得不扯起虎皮，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你都知道了？不可能，此事做的隐密，除了我还有一个得意弟子知道，不可能漏风。便是查也查不到激进派身上。”
阁老果然在干大事，一件会伤害到自己和激进派的事！
好在当时有外门弟子需要维稳，袁飞替他分担了不少压力，又有筹办运动会和龙柳大婚两件大事，宗主很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那个得意弟子，真的可靠吗？”袁飞盯着阁老。
此事就算宗主不知道，四御也全都知道了！”
“阁老，你想想，罗胖子作为代家主，为什么愿意和秦胜，第三峰相交，却对您不闻不问呢？”
“罗胖子和秦胜是同龄人，却也不过是个色鬼，加上第三峰宝刀不老，有什么奇怪的。”阁老颇不服气，但是不经意间，已经有了一抹不悦。
“罗胖子若是代表自己，那并不出奇，可是宗主都认为他代表了现在罗家主的意见，您还要固执吗？”
“不可能的，秦峰主肆意残害同门，四御不追究，第三峰峰主几乎把家底掏出大半支持李唐，四御不追究，偏偏我赚些小钱，就得罪了四御？反而是你小子没和罗胖子搞好关系吧？”这是阁老用了曾思伟的情报网。
“如何赚钱的？”袁飞单刀直入。
“贩卖一两本秘籍而已。”阁老丝毫不觉得事情有做错。
袁飞听得悚然心惊。
“阁老你说的一两本秘籍，会不会在人家的印象中比第二峰、第三峰的行为更加严重呢？”
这时候还没有版权意识，放在千百年后，只怕会引起旷日持久的纠纷，更严重来说，这便是叛宗了。
“呵呵，老夫是不是对你说过，秘籍关键还在于人的使用，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阁老旨在促进文化的进步，这很好，是其道心所在。
所谓灯下黑，他压根就看不到自己的错误。如果他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便是道心崩塌之时。
“阁老，虽然我觉得你的理想很伟大，秘籍用来为善，固然是好，若是被有心人收集，只怕整个风云山战力平白被人针对，下降至少两层。恐怕在四御眼中，您是不能被宽宥的那种了。”
秦峰主构陷外门，甚至牺牲部分寒门弟子，拿来做棋子，却和各个家族和部门保持良好的合作，尤其是维持了第二峰稳定。
所以四御乐见其成。
第三峰是为了报恩，甚至涉及了技术输出。但是风云山并不以此项技术见长，仅仅损在当下。
尤其是康朝势必对技术研发改良，又能在实战中检验，所以罗胖子代表四御可以原谅他。
对两方拉拢，是四御对宗主施压，与此同时，又可以看出妥协。
唯独涉及秘籍，那是风云山的根基所在。尽管不涉及风雷法，可是四御依然寸步不让。
“阁老，我恐怕不能回藏经阁了。”袁飞沉吟良久，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应该的，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阁老有些颓然，不过眼神中对袁飞也没有苛责。
“阁老你误会了，这件事你万不能承担。”袁飞咬住牙关：“没人知道的事，那便是没做过了。”
阁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袁飞，半晌都没有一句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袁飞硬着头皮，轻声说道。
“你当真确定？”阁老听得悚然心惊，起身踱步，焦躁不安。
袁飞也不得不直面来自求生之道和阁老的压力。
“阁老担千金之重，激进派全员生死攸关，孰轻孰重，阁老自做决断？”袁飞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全身的力气。
激进派若是没了阁老，仅凭曾家万不能掌控局面。群龙无首，便是取祸的根苗。
“我在明，阁老您在暗，如今也只有我吸引目光，您把这事处理干净，那便是不存在了。”
袁飞按照神眼，一步一步推导出最优解。饶是如此，阁老看袁飞的眼神已然变了。
“罔顾他人的理性，便是魔性。我总以为自己能悉心调教他，结果却培养出这么一个接班人，真不知未来是福是祸。”阁老眼中有一抹杀意，旋即又被隐藏在和颜悦色的交流之中。
他明白袁飞是对的，要想保住激进派，接下来所做的都是值得的。
“阁老，如何晋级第九重呢？”
“无法，水到渠成而已。不光是如此，修行本来顺天而行，当咨诹善道，你炼气八重以阴魂为食，已是大伤天和。”阁老本想说未来天劫更甚，又想起了张亮，叹一口气。
袁飞心知阁老的转变，也无他法。自己需要激进派，激进派也需要他。哪怕双方进入极变期，起码阁老至少不会被宗主弹劾，自己能撑过这段内忧外患的时光。
“你自去观想龙霸天和柳飞飞，当知我所言不虚。”阁老已然消失在夜色中，门却敞开了。
秋风萧瑟，夜半微凉。
这并不是第一次袁飞拯救了他人，却交恶了双方的关系。
绝对的理智，本身也是罪恶。
水至清则无鱼。
袁飞想到了海瑞，那个至死都没被任用的清流。
不过那又如何？起码我还活着，那便是希望。
我要活下去！小怜的三年之约，求生之道亦不孤独。
袁飞替二人掖好被角，慢慢闭上了眼。
第二天的阁老依旧出现在看台，气运却回升了一大截。虽然交恶，阁老还不至于失了大局，让敌人趁虚而入。
袁飞也放心大半，转而看向赛场，柳飞飞和龙霸天的气色都不太好。
饶是如此，赛场上，三人依然一骑绝尘。
强大的属性之力，沟通识海，在地上激起一阵火光闪电。
赛程过半，袁飞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那两人，内罡的加成让龙柳二人又轻又稳，跑的更快。
袁飞索性稍微放慢了速度，使用了魔门观想术。
这一眼就知道炼气八重，到炼气九重的差距，袁飞面色也不好起来。
所谓内罡，便是识海充盈奇经八脉，形成闭环。袁飞用血脉之力，用一分则少一分。天地元气被使用后重新归于天地，纵使血脉潜力无限，亦需要时间和精力来恢复。
可是龙柳二人不同，内罡作用下，血脉沟通天地元气，用一分则蓄一分，还能辅助运气。赛程过半，两人的血脉宛如新生一般，腾飞的血脉，呼之欲出。
阁老果然没有撒谎，用了魔门观想术，就能看出究竟。八重到九重便是又一条鸿沟。识海充盈，散入奇经八脉，若是不小心谨慎，便是识海受损，轻则影响潜力，重则神经错乱，前功尽弃。
袁飞勉强用力，跟上二人。
龙柳二人虽然都是炼气九重，但是仍有不小的差距。柳飞飞内罡新成，体态虽然轻盈，却仍有生涩，显然是身体不能协调内罡。
龙霸天则举重若轻，行有余力，只差一步，便是内罡孕出根基，起高塔，那便是筑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