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后院起火
小心身边的人吗？
袁飞把小怜的话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这是小怜用寿元换来的，不由得袁飞不重视。
目前，袁飞身边，不算王飞羽和思伟，一共有三人，可以称得上是身边人。
罗胖子家大业大，此时哪怕是脱离袁飞，单飞也是可以的，之所以没有离开，完全是情谊二字而已。此时袁飞借重他的地方颇多。
张亮知根知底，基本可以算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又有一位聪明的母亲。张亮为人讲情谊又至孝，是毋需谨慎的。
那么就是潘斌了。
袁飞眼神转冷，后院起火，放在哪里都是最大的破绽。
潘斌的问题，袁飞一直都知道。他家道贫穷，可是上次袁飞去他家，却发现他家中饮食颇为可观。可知手脚也未必干净，这点袁飞不介意。
其实药材这种东西，在采集过程，有些时候也未必能做到尽善尽美，十株草药之中，也可能存在一些残次。一百株之中，若是有三株的残次，通常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也就是一百株，第三峰默认只收97株上好的药草。
潘斌办事，固然是认真的。若是没有残次，当然这三株的空额当然归潘斌所有。
潘斌每月经手，怕是有500株以上草药，每月都差不多能有15株草药的额外收入。
这种程度，是袁飞允许的。
水至清则无鱼，潘斌的辛苦付出，又把药草分类、保存，送往第三峰，理应有些许回报。
除了药耗，炼气丹宗门发放一枚，袁飞这里再给两枚。潘斌过的应该比大多数寒门弟子要好得多。
可是最近一次的婚礼上，潘斌大口喝酒，却是把袁飞吓了一跳。
这是绿蚁酒，比不得西域美酒，却是大唐酿造的浊酒。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绿蚁酒不比葡萄酒润喉，初学者是不惯的。通常也是诗人浅浅小酌一杯，热热的好睡。若非酒瘾较大的，一般也只喝黄酒。
另外，酒在大康还是贵族的专利，尤其是北方天，粮少人多。如今贞观十七年，扬州狼妖未平，柳州有山贼豆饭。
李唐积极备战，抽调了大量的粮食。一斤高粱米，卖到柳州能值15文。一壶美酒能值两枚半炼气丹，便是极差的绿蚁，也值800钱。
一枚炼气丹，三壶就喝没了！
曾思伟能饮酒，王飞羽尤甚，但两人也只在设宴招待时喝上一口，私下却几乎滴酒不沾，实在是这个爱好太贵。
更不用说风云山，粮食尚且不够自给自足，本身并不产酒，绿蚁美酒从长安来。葡萄酒源自西域，也只有王峰这样的上流交际网，才有饮酒的必要和价值。
潘斌家境算得上是贫寒，风云山下不过两三亩自留地，一家三口尚且不够吃喝，断不会在之前就惯饮米酒。
看来近来日常也没少交际，今年初春才加入袁飞团队，居然有了这样的贵族做派。
这潘斌，恐怕真的问题很大！
“酒可能不是自家买的，是龙霸天，还是第三峰的招揽呢？我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么一个潘斌。这人曾拒绝了第二峰，忠心是有的，或许应该给他涨一点月俸，才不至于被人拐跑了。”
袁飞手中少了王飞羽和曾思伟两张牌，当真是捉襟见肘。
正想的出神，门前有敲门声。
“袁少主安好？近日与小怜姑娘琴瑟和谐，当真是令人羡慕啊？”罗胖子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走了进来。
“罗少主不要取笑了。”袁飞忙把罗胖子安排坐下，又去烧水煮茶。
“前日多蒙你开导，龙柳婚礼也得你助力甚多。”袁飞加了水，把锅放在火上煮，慢慢进了屋。
“别别，你叫我罗胖子就行，我这次来，就想问你这里吃口饭。”罗胖子对房间左右环顾，房中几日都不见烟火气，似乎床上还有小怜的亵衣。
袁飞不动声色，把小衣塞进枕头里。
“呵呵，这几日可是请都请不到啊。今天也没啥准备，我做东，就去最近的酒肆好好的吃上一顿。”
“哎，酒是不敢喝了，酒能成事，就能败事，何况酒价居高不下，我也只喝些山泉水也就是了。”
若不是从小怜那里得到了消息，会以为这只是在暗示那天的酒席。也不知罗胖子和小怜推演出了什么？
“罢了！喝了这杯茶，我就去潘斌那里叨一顿饭，你要不要随我同往。”袁飞把热茶一饮而尽，发出了邀请。
罗胖子慢条斯理把茶泯了一口，捧着这个紫砂茶杯就出了门。
潘斌把收缴地设在自家居所，远离后山。因为得蒙第三峰峰主再三夸奖，加上收缴药草，整理帐目，颇有些繁琐，袁飞也只是大致看过一次就不再关注了。
横竖只是惠民的服务，袁飞收入还颇有一些，并不依赖外门获利。只要第三峰不抱怨，袁飞也乐得丢开手。袁飞计划，在自己离开外门以后，全程提携潘斌负责此事。
若是潘斌能做得圆滑妥贴，未来凭借这等威望，接替外门长老，在激进派也有一席之地。
潘斌在外门不过正常弟子的居所，放置草药，收缴草药，就嫌小了。人多气浊，烈日暴晒，也会败了药草的习性。
幸而潘斌人机灵，把草药收在门里，把茶几板凳摆在门外。
袁飞拉着罗胖子，距离潘斌六百步，远远就看到潘斌，面前一方桌子，似乎在吃饭。
桌子是普通的樟木所制，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高凳，发现潘斌一点也不困难。房外有炊烟，隐约能闻到菜的香气。
袁飞正欲向前，却被罗胖子按住了。
桌上还有两个生人，一瓶水酒。没想到潘斌这里，居然是有客的。
“看来酒是他们送来的。”袁飞心中暗喜。以潘斌的收入，若是经常喝酒，那就有贪污的嫌疑，若是被人设宴招揽，那只不过说明抢手。
袁飞不由得心中大定，去细看那桌的景致。
一碟有黑有青的菜，想是黑木耳炒青菜，一小碗凉拌野菜，隐约看到菜根，最后一小盘肉，看着不像是牛羊肉，码的整整齐齐，切的又是极薄。
这一顿想来也不贵，却难得有一壶酒，三人倒也不拘谨，喝酒边吃边聊。
“看来我们来的倒也不是时候。”袁飞叹一口气，人却轻松了不少。
“不，我们来的正是时候！”罗胖子把嘴一努，两个外门弟子手里捧着三四株植物，小心的往旁边挪动。
“可不是，潘斌生意不错啊！”袁飞欣然对答，此时倒是不好去上前，怕是惊扰了外门。
外门弟子刚要把药草放下，却听到潘斌愤怒的咆哮。
“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我在陪两位大人吃饭！”
两个外门弟子似乎大气也不敢出，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又退了五六步。
袁飞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