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合作
“在一棵三十年的果树下，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树下祭拜一下常师父！”袁飞犹豫了好久，还是脱口而出。
袁飞当然也可以说什么死无全尸，查无对证。可是金丹强者势必也会采用其他的手段钳制。
当下是城下之盟，无论宋阁老要求什么，袁飞都会答应。可是阁老并未咄咄逼人。
合作的基础在于开诚布公，金丹强者开出的条件并不艰难，无非是一个保障。相对于他所能给予的支持，这并不过分。
阁老更像是以商人来谈生意，而不是以胁迫者自居。当然，作为商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个自然，前宗主之子，虽然身死，岂可草草，为虫蚁所扰？”
果然阁老看到袁飞如此合作，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好。
袁飞轻轻啜了一口茶：“阁老，我能问你问题了吗？”
阁老微一颔首，袁飞便开了口。
“第一个问题，阁老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常师父？”
这个问题不在于问题本身，更像是出于对阁老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换句话说，应该是请教，袁飞应该怎么才能让自己更像常师父。
阁老需要一个人顶替常师父！哪怕这个人可能是魔门出身！这是袁飞被常师父提问之前得出的结论。
善于归纳总结，也是合伙人的优点。
阁老脸色更佳，轻轻的说了一句：“小子无知，豪门，不是你这么容易演的！”
奇门堂主没有发觉，那是他接管奇门时日尚短，也是他本人算不上什么富二代。
可是真正的二代弟子，无论形象仪容，还是吃穿用度都是极为考究的。
轻轻的把袁飞睡衣上的一道褶子捋顺，阁老随手把价值一个炼气丹的茶叶，扔进垃圾桶。
“你的心思深沉，装出大气少主的模样，差点连我都瞒过了。可是这茶叶泡了四五回了，养神功效只剩下原来的两成。少主的做派，往往只取二道、三道茶饮，待客就更为铺张。切片馒头虽然做工精细，不过却是隔夜的，口感并不细腻，像这样的饮食，除非是袁飞这样的爆发户，少主是不可能过这样的生活的。”
原来袁飞自以为影帝的表演，在几百岁的修士眼中，全是破绽。
“少主最喜欢的春水玉壶哪里去了？作为前宗主遗物之一，哪怕摔碎也不该不做解释？过几天少不得取了回来！两个大碗用来盛放云隐茶，看起来豪迈，更好似饮牛。”
这都是习惯和爱好，一个人哪怕行为再乖张暴戾，却一定遵循自己的内心。
常师父绝不可能短时间改变。
看似指责，却是提点，嫌货的才是买货的。
这种则表示阁主是真心实意要把袁飞打造成二代少主，而非一个傀儡。
“第二个问题，对于我的实力提升，您有解决办法吗？”
这个问题涉及核心。
如果阁主无法可施，那所做的就是为了激进派三十年和谐稳定，袁飞也只能珍惜这三十年时光，吃好喝好，安心等待心魔发作。
“我是打算让你修习一门叫做‘化功大法’的奇功，可是弊端甚大。化功，是用原本的根骨和精神力，催动腐蚀神魂的毒丹与凝成的高阶种子强行对冲，会化去一些潜力，造成不可逆的神魂损伤。这样对你未来提升，并无益处。”阁老也是毫不掩饰，将真相言明。
“更为关键是化功大法作为魔门功法，虽然暂时化去了种子蕴藏的外来精神力，实际上，这不受控制的精神力始终在根骨经络之中徘徊。除非得到佛门至宝易筋经，不然练功时会偶尔异种精神力运行的真气阻挠，受锥心之苦。”
魔门功法，向来损人利己，可是应对都不得不用上了自残的手段，化解精神力，难度可见一斑。
事实上，神魂暗伤这种，道门算是极少的，魔门和佛门由于过于强调前期增益，或多或少都会在身体留下痕迹。如果这算是盟友的要求，袁飞也只能咬牙坚持。
“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
“看到你的血脉，我突然有了想法。那就是让你重新修炼一次。”阁老脸上闪烁着异样的神采：“重新修炼一次，就凭你诞生出更为旺盛的血气，再造一个拓扑图，再次结成外罡。一方得到血气滋养，一方是无源之水。占据天时地利，不多时，你就能以小博大，吞噬这团无主的精神力，成为新生代精神力最强者！”
“再次结罡？这怎么可能，血气精华通过皮肤，方才能结成外罡，除非放弃根本，没有听说过两次结罡的！”袁飞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所谓不可能，不过是见知障！天才和血脉便是为了打破这一切而存在。修士通过血气精华方才能结成外罡，普通人势必耗尽全力，寻常也没有更强大的潜力。”阁老循循善诱。
“可是你不同，结成外罡之时，你血脉尚未觉醒，可以说血气精华尚在你的血液之中，所开发的极其有限。堂堂洪荒异种，放在封神时期，那是连神佛都觊觎的存在，怎么可能只诞生出如此羸弱的精神种子？”
“既然有如此速成有效的提升精神力的手段，魔门怎么没有相应的功法记载？玩弄血脉屏蔽天机，正是魔门的拿手好戏！”阁老所言，听起来毫无破绽。可毕竟没有相关记载？如果没有十成把握，袁飞绝不敢以身犯险。
“魔门并非以道门功法入手，以根骨主导灵气流向，而是以血气运行，推动功法。血气和根骨经络一一对应，剩余潜力不足。道门几乎不可能用提升的那一点根骨重新磨皮，更别说结成外罡了！只有你这个跨时代的怪胎，才能完成拓扑结构，只是这个结构也要稍加修改。”
“你根骨剩余也不多了吧？之前的星状图，是不堪再用了。而是根据孔雀血脉和增加的根骨经络，重新布局！恩，应该换成树状结构！”
袁飞登时目瞪口呆，到底我们，谁更像穿越？
袁飞不过凭借领先现阶段一千多年的物理科学，才能完成构筑。而这个阁老却是人老成精，自行创造！
无力说服阁老，这个小白鼠是当定了。此时此刻，居然连理论基础，实验图都有了，虽然感觉很有可能成功，但是涉及第二套血气运行，重新构筑磨皮结构。稍有不慎，可能命都搭进去！
早知道有这样的变故，袁飞一定二话不说，毁了自己的根骨，把一切推倒重来。
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袁飞目不转睛的盯着阁老，一字一顿：“说出你的梦想！”
老牌的金丹强者，只差一步便可练出元婴，窥看无上大道，甚至踏破虚空。
这样的人，为什么放弃前宗主的知遇之恩，为什么对常玉春的死不管不顾，甚至不惜与虎谋皮？
风云山并非修习太上无情道，恩情、友情大过天。人非草木，注重亲情血亲都无可厚非。
如果眷恋权势，以他的身份，只要放弃立场，轻松就可以一人之下。
想垂帘听政，在有生之年过一过宗主的瘾？花费的代价和成本毕竟太高，袁飞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