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秦林城的坦白
秦林城站起身，她的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她才回过神。
看到秦林城，她猛地吓了一大跳。
“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没声音？”
他进来的动静不算小，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
是什么事情，能让她想得这么出神？
秦林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季染拍着胸口。
“客人都走了？”
秦林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俯下身，单手撑床，将她圈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眼底，蒙了一层惆怅的情绪。
气息逼近。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季染睫毛轻颤，咽了咽口水，矢口否认。
“什么都没想。”
她握住他的手臂，挪到一边，催促：“时间不早了，赶紧去洗澡。”
秦林城凝着她，看了足足几十秒钟，深邃的眼底，映出一张看似平静，却暗藏心事的脸。
她心里有事，不愿意跟他说。
他直起身，脱了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朝浴室走去。
季染望向浴室的方向，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拿起他的外套，挂到衣架上。
她还没想好，怎么问他。
问的不好，怕是两个人又得吵一架。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身侧的床凹陷进去，他从她身后，怀抱住她，沐浴乳的香气，在她鼻尖萦绕。
密密麻麻，清清浅浅的吻，落在她白皙菲薄的后背。
她的身体，轻轻一颤，指尖忍不住蜷起。
在她意识快涣散时，秦林城忽地停止，翻过她的身体，与他面对面。
“周树嘉跟你说了什么？”
她脸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红，睁开迷离的眼。
男人眼底的情愫早已散去，一片清明如水，沉静无波。
她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十指收紧，攥住衣角。
“周树嘉说，你早就知道，我会偷凯盛的资料和那些照片信笺，你将计就计，利用了这一点，让他满盘皆输。”
秦林城神色一凛。
季染低下头，没去看他。
“就算我原封不动交给周树嘉，你也不会输。因为你从一开始就防着了，防着周树嘉，防着秦文姗……”
可能，也防着她。
“整个事情，你怎么想？觉得我不相信你？”
秦林城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
“我没有这么想……”
她说得小声而带点犹豫。
“对，就算你把所有东西，原封不动交给周树嘉，他也照样会输。”
季染一听，瞳孔狠狠一颤，脸色“唰”地变白。
真的从一开始，就防着她？
“所以，那些资料，你是故意让我拿走的？”
难怪，她会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电脑的密码，又轻而易举在储藏室间，找到尘封十多年的照片信笺。
没有他的“放水”，她怎么都拿不到这些东西。
也难怪，前几天，她只是跟他简简单单解释了两句，他便相信她是假意和周树嘉合作。
是真的合作，还是假的合作，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周树嘉横竖都会输。
他把她当作了一枚棋子。
“现在想想，我没日没夜在书房里修改那些数据，真的很可笑。你根本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她误会他了。
秦林城急急地揽过她的腰，轻抚她的背部。
她挣扎抗拒了两下，他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脑袋，低低沉沉的嗓音，在静悄悄的卧室响起。
“但是，染染，所谓的将计就计，是在你拿了资料之后，我才调整了所有计划，而不是从一开始，就防着你。”
秦林城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
“知道你真的拿走资料时，我心里是难过的。我承认，一开始，我以为你为了离开我，不惜和周树嘉合作。”
季染心里抽了一下，仰起头，望向他。
“然后你就由着我，把资料拿走，事后再大费周章，去调整投资计划？”
季染简直不敢想，秦林城最初知道她拿走资料时，心得有多痛。
是眼睁睁看着她，背叛了他，任由她在他胸口连捅三刀。
“不止如此。”
秦林城苦笑了一下。
“在程鸣没有出现前，我甚至想，只要你高兴，你想报复我，就报复我吧，大不了，摩菲主席的位置，我不要了。但是，程鸣的出现，让我改变了主意。”
秦林城贪恋地吻向她的眉眼。
“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忍受，你和程鸣在一起，就算是绑，也还想把你绑在我身边。周树嘉一旦上位，我可能就没留住你的能力了，所以，我又自私了一次。”
秦林城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染一眼。
还好，她脸上没有明显的愠怒。
“在你告诉我当心姑奶奶时，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你是假意合作，目的是为了帮我。那天，我心里既高兴，又觉得愧疚……”
季染纤细的手臂抱住了秦林城，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以前，她并不确定，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是可有可无，还是举足轻重。
此刻，她是真正看懂了他的心。
“我跟你解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趁机把事情说清楚？”
“因为我也会害怕，染染，”
秦林城缩起身子，像个孩子一样，依偎着她。
“怕你误会，怕你不相信。我想，事情都过去了，让你觉得自己帮了我，是最好的。”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周树嘉找上她之前，秦林城告诉她，周树嘉怀恨在心，他的话，不可信。
老爷子特意把她叫到书房，暗示她，秦林城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秦林城吻向她的锁骨，粗粝的指腹，掠过每一寸肌肤。
气息渐渐变得紊乱，空气变得稀薄。
两人的眼底，晕染开浓郁的瑰色……
室内散发着欢爱后的气息，季染枕在秦林城的臂弯里。
“周树嘉还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秦林城的身体，明显紧绷了一下，声音也跟着发紧。
“什么事情？”
季染掀起沉重的眼皮，他略紧张的神情，映入她的眼帘。
“他说，你在南洋，故意散播了一些对程鸣不利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