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她知道他是谁
来医院的路上，秦林城特意去买了季染爱吃的虾饺。
季染最爱吃京南路上，一家不起眼小店的虾饺。
店面虽不起眼，生意却好到爆，秦林城在门口排了很长的队。
长长的队伍里，他西装革履，手腕上的名表表盘，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和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司机想替秦林城排队，被他拒绝了。
买给季染的东西，他不想再借他人之手。
以前，他名义上送过她很多珠宝首饰，都是让秘书室看着准备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对季染真的一点都不上心，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心。
“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医生检查时间有点长，怕季染肚子饿，出发的时候，他便想好去京南路那家店买虾饺。
京南路和医院并不顺路，那家虾饺店的队很难排，不知道秦林城花了多少时间。
“太太，秦总为了给您买虾饺，中饭就随便吃了一点，中午也没休息。”
司机很有眼力见地说了一句。
秦林城睨了司机一眼，看似责备他多嘴，心里却决定给他涨工资。
季染看着冒着热气的虾饺，眼眶湿润。
这比他以往任何送给她的礼物，都要珍贵。
是他主动亲自买的。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虾饺，送到秦林城嘴边。
秦林城呆愣了数秒。
季染抬了抬手：“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秦林城张开嘴，一口咬进嘴里。
“好吃吗？”
她偏着脑袋问他，在她期待的目光里，他微微颔首。
染染喂给他吃的，当然好吃。
季染又夹了一个，送进自己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和秦煜祺很像。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意识到。
秦煜祺长得像他，很多小表情，却跟季染很像。
早点意识到的话。
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季染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秦林城撩起她垂落在耳边的长发，别到她耳后，又抽出置物架上的纸巾，轻轻擦拭她的嘴角。
“以后经常给你买。”
季染嘴里嚼着虾饺，娇嗔道：
“那我被你喂成一个胖子，怎么办。”
她终于，慢慢学会跟他撒娇了。
不管真假，他都很受用。
“变成胖子，也是我的太太。”
是他在乎的女人，变成什么样，他都舍不得放手。
一路上，他的话不多，动作和语气，都算得上温和，但脸色不太好，淡然中掺杂了一丝距离感。
她想，他还是生气了。
车子缓缓驶进观澜别墅，季染下车后，主动挽住秦林城的手臂。
秦林城垂眸看向她的手，她更加抱紧他的手臂，对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
讨好的意味，很明显。
他的眸光，暗了几分。
“染染，你不用这么刻意。”
秦林城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在她头顶响起。
她不明白他说的话。
想跟他说清楚今天碰到程鸣的事情，算不上刻意吧。
“挽一下你的手，就算刻意吗？”
她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嘴角含笑，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如羽毛般拂过的吻。
轻轻一颤，划过他的心尖。
“这样呢，是不是显得更加刻意了？”
男人幽深的眸光里，划过一道明亮的光。
他揽住她的腰，一个旋转，将她抵到路边的树上，温热的大掌，覆在粗粝的树干和她纤细的背部之间。
无可挑剔的俊脸，压向她。
她闭起眼睛，双手收紧，拽着他的衣服。
微风从耳边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交织缠绵的声音，在微风中，犹如勾人心弦的乐曲。
时而缓慢。
时而急促。
最后归于绵长。
要不是考虑到秦煜祺已经放学回家，秦林城真想在隐秘的花园里……
一吻终了，意犹未尽，两人气息均有些不稳。
秦林城抵着她的额头，调整好呼吸，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
“染染，别引诱我，对你，我没什么定力。”
季染低头垂眸，纤细葱白的手指，还拽着他的衣服。
她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他一下，算不上引诱。
偏他嗓音低沉暗哑，说的煞有其事。
害她都不好意思抬起头。
秦林城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我相信你，和程鸣只是偶遇。”
“我也没想过，要回到他身边。我只是看到他，有些惊讶。”
季染直视秦林城的眼睛。
“我是担心他，毕竟他曾经对我很好。我不可能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无动于衷。要是那样，才是真的太过刻意。”
她漆黑的眼睛里，似有一股清流，干净坦荡，不掺杂一丝杂质。
“秦林城，我会放下过去的。”
放下对他的恨，也放下对程鸣的情愫。
她说得恳切而真挚。
秦林城宁愿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管她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为了继续护着程鸣，还是为了顺利和周树嘉合作。
他都当她说的是真的。
当晚，像是要自证清白般，季染又主动吻了秦林城。
她只是不想他误会，不想他因此生气难过。
秦林城将她锁在身下。
“染染，知道我是谁吗？”
她不止一次，在他怀里，喊过程鸣的名字。
有故意为之的，也有无意识的。
箭在弦上，他还忍着问了她一句。
语气里满是委屈，真像一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季染勾手摸向他短而硬的头发，迷离的目光里，透着坚定。
“你是我的丈夫秦林城。”
睡梦里，她不知道自己喊过程鸣。
但亲热的时候，她当然知道是秦林城。
深沉中透着悠远凌冽的松木香，是独属于秦林城的味道。
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只不过那时，她是故意的，纯粹为了刺激报复秦林城而已。
话落，秦林城搂紧她的腰肢。
与她一起，攀向云层。
……
电话进来时，季染还在睡梦中。
秦林城看看怀里的女人，伸手拿起手机，轻手轻脚地下床。
“等一下再说。”
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反手拉上落地窗。
他打开落地窗时，她悠悠转醒，迷离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他挺拔的背影。
“说吧。”
“秦总，查到小程总此行来京州的目的了。”
……
挂断电话，他转过身。
落地窗上，映出她娉婷袅绕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