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怕他喝醉酒,摔死在浴室?
季染眉眼清冷,居高临下睨着跪在脚边的男人。
空气凝滞,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那如果小池没有死呢?你会不会原谅我?”
季染抹掉眼泪,面如死灰。
“事实是,小池死了,没有如果。”
他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让人死而复生。
秦林城双臂收紧,额头贴着她隆起的腹部。
“染染,回答我,如果小池还活着,我们是不是还有未来?”
季染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从她被送进监狱开始,她就没有想过,他们之间还会有未来。
“秦林城,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未来。”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在江南苑的书房,他告诉她真相的那一刻,恨意强烈汹涌,盖过天上的电闪雷鸣。
他恨秦达,为了报复秦达,他蓄谋已久,步步为营。
经年累月的仇恨,根本不可能烟消云散,只要稍被刺激,又会熊熊燃起。
季染不相信,秦林城能彻底放下过去的仇恨。
“季染,你真的是一点希望都不给我留。哪怕是骗骗我,也不愿意。”
他反手撑着墙壁,趔趄着从地上站起来。
“睡吧。”
他抽出她手里的书,放回到床头柜。
“我没醉得不省人事,你不用躲到客房。”
秦林城边解衬衣扣子,边朝浴室走去。
磨砂玻璃门,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季染淡淡地瞥了一眼,慢慢走回床边。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季染听了一会,掀开棉被重新躺下。
“砰”地一声巨响,砸进季染耳朵里,她坐起身,看向浴室。
“秦林城?”
季染站在浴室外,敲了几下门。
除了水流声,没有别的响动。
“秦林城!”
季染心中一紧,提高了声音,敲门的力道加重。
她转身去翻找钥匙,抖着手拼命拧门把。
门从里面反锁,钥匙打不开。
季染急红了眼,手掌猛拍浴室门。
“秦林城,你摔倒了吗?没事的话,你吭一声。”
季染丢开钥匙,准备叫人来砸门。
忽地,修长有力的手臂,从门内伸出来,一把握住季染的手腕,打了个转,将她拉进浴室。
浴室内,氤氲一片。
她贴着他湿漉漉的衬衣,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大脑一片空白。
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到铺了浴巾的台子上,她坐在上面,柔软温暖。
“刚刚,是在担心我?怕我喝醉酒,摔晕在里面?”
秦林城双手撑着台子,将她圈在两臂之间。
季染端坐在台子上,下不来,推着秦林城。
“放我下来!”
“染染,你还是担心我的,对不对?”
秦林城搂住她的腰,俯身吻向她的唇。
浴室内冒着水蒸气,温度不断攀升,季染被吻得双颊通红,呼吸不畅。
“唔……放开我!”
柔软的手,碰到他结实的胸口,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肌理分明。
他略微松开她的唇,她刚吸了一口气,滚烫的唇,又覆了上来。
吻,愈发深入。
季染陡然清醒,狠狠咬了一口,口腔内,弥漫起血腥味。
秦林城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边用指腹摩挲她红肿的唇瓣,一边吻向她白皙修长的脖颈。
男人吻得动情,女人的眸光却一点点冷了下来,冰冷的声音,随之倾覆而下。
“你怎么没有摔死在里面?”
秦林城动作一顿,全身僵硬紧绷。
他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染,眼底停留着受伤的情绪。
激情和旖旎瞬间褪去,从头冷到脚。
他往后退了两步,平复不稳的气息,心底嘲笑起自己。
是他自作多情了,以为她是在担心他。
“我没摔死,你很失望?”
季染脖子微仰,直勾勾地注视秦林城。
“是,我很失望。你要是死在里面,我就自由了。”
秦林城一声嗤笑,向前一步,揽住她的腰,在她锁骨处,狠狠吮吸了一口。
柔嫩白皙的肌肤上,很快出现醒目的红印。
像种了一颗草莓。
他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而来。
“季染,你是我的。”
他将她抱下台子,伸手扯下架子上的浴巾,帮她从头擦到脚。
“去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季染扯开浴巾,恨恨地瞪着他。
怕她感冒,就不该把她拉进浴室,还把她浑身弄湿。
季染走出浴室,秦林城慢条斯理地换上睡衣,扶着墙走出卧室。
“过来一趟。”
秦林城的声音,听上去虚弱无力。
隔着电话,宋之贺都觉得不对劲,迅速穿戴整齐,大半夜地赶往观澜别墅。
书房里,秦林城躺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呼吸沉重。
“怎么回事?!”
宋之贺放下医疗箱,蹲在沙发边,手掌贴到秦林城的额头,烫得惊人。
“宋院长,先生今晚喝了酒……”
宋之贺眉头拧起,气得说不出话来,扎针的时候,都恨铁不成钢似的,多用了几分力气。
醉酒,发烧,身上还有红肿淤青。
是借酒浇愁,大打出手了吗?
“你们先生都病成这样了,你们太太呢?”
佣人一个个垂下脑袋,不敢吭声。
“别告诉我,你们太太一个人在睡大觉,把你们先生丢在书房,不闻不问?”
佣人连连摆手。
“宋院长,没有的事。太太是因为怀孕了,睡得早,都不知道先生喝醉了。”
宋之贺“呵呵”了两声。
“去把你们太太叫起来。”
“找我做什么?”
季染已经在书房门口站了好一会。
秦林城走出卧室后,她睡意全无,听到车子开进院子的声音,她便走了过来。
佣人退下,宋之贺背对季染,冷着声音。
“不想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就多关心一点阿城。”
宋之贺给秦林城盖了一床薄棉被,调整好空调温度。
“阿城捐的是肝脏,不是几百毫升的鲜血。抽烟喝酒是大忌,不是每次都能那么走运。”
季染脸上没什么触动。
“有宋院长在,应该没我什么事情。”
“季染!”
宋之贺朝着季染离开的方向,一声怒吼。
季染没理,回了主卧。
“爹地!”
一大清早,秦煜祺小盆友来电。
“崽崽,我是宋叔叔。”
秦煜祺小脸一皱。
“爹地的电话为什么是宋叔叔接的?我爹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