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商瑾珂一改往日的善解人意,在秦林城面前“据理力争”。
“她的精神确实出了问题,随时都有可能做出伤害崽崽的事情。阿城,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我说的话,不要到时候出了事情,再后悔。”
商瑾珂扶了一下额头,语气稍缓。
“如果你不把她送走的话,就让我把崽崽带回去。我想秦老他们应该挺想崽崽的。”
秦林城脸上闪过不悦。
“瑾珂,你在威胁我?”
拿远在国外的秦老太爷他们,威胁他。
“我没有。我只是给你善意的提醒。”
商瑾珂垂眸,避开秦林城的注视。
“阿城,你别忘了,你发过誓的。”
他在秦家祖宅,在他母亲的牌位前,立下过重誓——
要让秦达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也要让秦达的骨肉,永远只能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直至死亡!
他没有忘!
“这个不需要你提醒。”
他嗓音淡漠。
商瑾珂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失望:“好,我明白了。总之,我提醒过你了,阿城。”
她转身离开办公室,脸上浮现阴冷算计。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
他不听,那就怪不得她了。
断断续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雪,终于停了。
阳光透过云层,倾泻而下,冰雪融化,“滴滴答答”的声音,汇聚在一起。
整个江南苑美好祥和。
秦林城刚刚迈进客厅,就听到嬉笑玩闹的声音。
“妈妈,我藏好了!”
小家伙躲在门背后,捂住嘴巴,忍着不笑。
自以为藏的很好,实际上整个屁股都撅在了外面。
秦林城走到门边,伸手勾住小家伙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爹地……”
秦林城食指按在小家伙的嘴唇上:“嘘。”
小家伙心领神会,不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拍了拍孩子的屁股,示意他藏到沙发上。
门那边容易磕到,沙发那边的茶几被清空,四周没有阻碍物。
季染戴着卡通眼罩,双手伸向前,摸索着。
“妈妈来抓你了哦。”
她嘴角上扬,即使眼睛被遮住,他都能感觉出来,她此刻眼底含笑。
这么大的人了,忽然之间变得一派天真,连玩捉迷藏,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秦林城像尊雕塑似地,站在客厅中间,看得有些恍神。
忽地,清香扑面。
低头,看见女人圈住了他的腰……
季染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双手覆在挺拔的后背上。
柔若无骨的手,在男人身上一通乱摸。
秦林城身形一僵,呼吸变得炙热,不自觉地慢慢抬手。
想要。
去抚摸女人柔软的长发。
凌冽熟悉的气息,极速窜入鼻腔,蔓延到五脏六腑。
季染用力扯开眼罩,抬头,眼中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惊骇。
她猛地推开他,连连倒退,唯恐避之不及。
“管家!”她大声呼叫:“把这个人给我赶走!”
她边喊边寻找小家伙的身影。
“妈妈,我在这里。”
小家伙从沙发上爬起来,主动走到季染身边,牵住她的手。
季染转身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紧紧护着。
对眼前的男人严防死守。
管家小跑步到客厅:“季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管家,他要伤害小池,你赶紧把他轰走!”
季染双臂收紧,急切地向管家求助。
管家这才注意到站在客厅中央的秦林城。
“先生……”
管家走到秦林城面前,尴尬又为难。
他怎么敢把先生给轰走。
可不轰走,季小姐怕是又不安生。
秦林城寒着一张俊脸,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在季染和孩子身上。
季染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小池。
她分不清此刻在哪里,更不会去想,这个地方是属于谁的。
这些概念,她通通都没有。
只是本能地,害怕见到秦林城。
一看到他,她就会发疯发狂。
在他面前,她已经发作过无数次,每次都乱喊乱叫,撕咬打人。
真的就像个疯子一样。
可只要秦林城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立马恢复平静。
医生迫于无奈,问秦林城能不能先回避回避。
秦林城一避,就避了好几天,都没踏足江南苑。
甚至,他的照片,都全部收了起来。
因为对着他的照片,她都会有强烈的反应,抱头蹲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天,她多少有点清醒过来。
结果,一点都没有。
他要医生做什么用?!要这么一大帮佣人做什么用?!
秦林城烦躁地扯开领带,朝着季染步步紧逼过去。
顺着她一点,也是有限度的!
他刚刚靠近,季染就胡乱抓起身边的东西,看也不看地砸了过去。
秦林城轻轻松松地避开。
价值不菲的瓷器,碎了一地。
季染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朝着秦林城挥舞:“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她竟然想杀他。
潜意识里如此,真实想法怕是更加强烈。
“把碎片扔了,我不过来。”
小家伙在她怀里,他怕伤到孩子,便不再靠近。
她不相信他。
仍然紧捏碎片,掌心划破,涓涓血流。
像是划在他身上。
“妈妈,你流血了。”小家伙眼睛通红:“爹地,你不要逼妈妈……”
小家伙并不明白大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隐隐觉得,他的漂亮阿姨,此刻不想见到他爹地。
秦林城往后退了两步:“我这就走。”
他往后退时,她抱着小家伙,“咚咚咚”地飞速跑上楼。
瘦弱的身体,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消失在楼梯口。
生怕,跑慢了,她和孩子都会被他给抓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怕他。
更恨他。
才会跑得这么快。
“她见到其他人也这样?”
“……”
管家不敢回答。
秦林城自问自答:
“就见到我,是这个样子。”
秦林城笔直地站在原地,胸口像是被凿出一个窟窿,阴冷的风,呼啦啦地贯穿进去。
某个地方,变得空落落的。
他拿起玄关处的外套,抬腿就往外走。
“先生?”管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询问:“您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