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计划回城
小禁军本还想着说些什么,但是被沈轻罗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看着内司大人明显是不容置疑的眼神,小禁军默默地咽下了到嘴边上的话。
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领药了。
营地里头的百姓都在排着长队领药。
还是袁御医惦记着小禁军是沈轻罗身边的人,守着沈轻罗要紧,特意留了一碗。
有些百姓不明所以,对插队领药有些不满,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身边的人按住了。
“那可是京中那位大人身边的人,要守着那位大人的,你急个什么,等着就是了。”
沈轻罗在这些百姓心中这些天也积累了很高的声望。
他们没有见过什么官,但是也是知道,像是沈轻罗一样,如此温柔和煦的是极少见的。
还能为了他们只身来这么危险的隔离营地的,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沈轻罗身边的守卫先拿药他们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那些不满的百姓也是因为不知情, 得了旁人的告知,自然是不满也没有了。
小禁军是习武之人,当然也能听到百姓们的低语,颇有几分与有荣焉地挺起了胸膛。
他可是沈内司的近卫!
沈轻罗不知道外头的百姓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赶快安排修筑堤坝的具体事项。
虽然眼下的疫病还没有完全控制,但是已经有药了,不用多久就能稳定下来。
毕竟她提出来的隔离病人的办法,已经在整个豫州广泛推行了。
所以在疫病这件事情上,沈轻罗也算是能放下精力了。
正在规划的时候,袁御医跟着小禁军回来了。
沈轻罗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袁御医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开口:“下官来正是因为营地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想和内司大人商量,大人不如先回清聊城,主持修筑堤坝的事情。”
沈轻罗有些意外地一挑眉,倒是也没有觉得意外,而是想了一下:“营地中的事情,你们能够安排好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袁御医颔首:“大人放心吧,我和诸位同僚已经商量过了,营地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了,眼下只需要让染上疫病的百姓们喝药就行了。”
药方研制出来,沈轻罗也可以安心地回去了。
袁御医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豫州修筑堤坝。
毕竟时下正是多雨的时节,很容易因为一场大雨就造成二次决堤。
这对于已经连遭数灾的豫州已经是无法承受的了。
沈轻罗显然比袁御医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既然袁御医主动提出来,她也就没有推辞。
“既然是这样,那我回清聊也好。至于我带来的人,我只带回去跟着我的这个,其余就就在营地里头帮忙吧。”
袁御医也没有拒绝沈轻罗的好意,毕竟沈轻罗带过来的十来个禁军,都是宁凭阑精心挑选出来的,都是一等一的能干。
两人敲定了营地大体的事务以后,沈轻罗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眼巴巴的小禁军。
因为压在心口上的事情解决了一桩,沈轻罗也难得轻松地打趣了他两句:“你可要老实吃药,早些好了回去修堤坝。”
小禁军没有听出来沈轻罗的调侃,真的以为内司大人是让他去修堤坝,傻乎乎地点头:“我一定好好吃药,到时候去修堤坝一定不拖后腿。”
虽然他从没有接触过修堤坝,但是想来平民百姓都能做的事情,无非也就是卖一把力气,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沈轻罗和袁御医都忍俊不禁。
也算是这么些时日难得的展颜了。
宁凭阑这些日子,不仅仅是惦记着沈轻罗,还要兼顾清聊的事情,好在豫州有个靠谱的刺史。
听说了沈轻罗要回来的消息,宁凭阑都有些恍惚,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根本没有实感。
魏庆元看到宁凭阑怔然的样子,还以为宁凭阑没有听到,于是有重复了一遍。
沈轻罗要从营地里回来,魏庆元的高兴不比宁凭阑少。
虽然沈轻罗只来了短短一个月,但是已经十分地让魏庆元心悦诚服了。
不愧是天子近臣,还真是不能因为她是个小女娘就小看。
魄力和决断都是一等一的。
听了两次的宁凭阑总算是有了一些实感,心口有些抑制不住的欢喜和激动。
魏庆元看出来了宁凭阑的心情转变,在心中感慨了一下。
平时看上去那么生人勿近的指挥使大人在内司大人的事情面前真的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郎君啊。
不过这种话也只敢在心里头想一想,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
宁凭阑拉过魏庆元:“可知道内司大人具体回来的时间吗?”
魏庆元想了一下带信的人说的:“应当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是后日了。”
宁凭阑心头一松,长久的惦念终于放下来了,颔首:“我知道了,有劳刺史大人告知。”
魏庆元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内司大人能回来,对大局也是好事情,大家都盼着内司大人近早回清聊呢。”
宁凭阑听了魏庆元的话,刚刚松懈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些不满:“内司大人刚从营地回来,不应当过于劳累,很多事情能处理的都要先行处理好。”
他知道沈轻罗的脾性,若是回来见到清聊全是堆积的事务,就算是身子不适,也会强行处理。
宁凭阑没有办法阻止沈轻罗前往营地,但是起码不能让她回来马上就马不停蹄地处理事情。
想到这里,宁凭阑看向了一边的魏庆元。
魏庆元缩了缩脖子,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对上宁凭阑眼神的下一秒,就听见了方才还算得上和颜悦色的指挥使,正盯着自己,神情冷峻:
“刺史大人,内司大人辛劳多日,在她回来以前,我们尽量把能做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您说是吧。”
魏庆元并不这么觉得。
但是对上宁凭阑那满脸写着“敢说不是就宰了你哦”的神情,他咽了咽口水,十分没有骨气地,颤颤巍巍地开口:
“下官,下官觉得,指挥使大人,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