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市场里来了异族人

    天气转寒，济民医馆开张几日，生意甚好，除了很多熟客，多了些慕名而来的生客，特别是多了几名相貌一眼瞧着就是外来的异族人。

    第一日是一对夫妻抱着一孩童，当时孩童腹疼难受，碰巧离夕出柜台取药，直接把人接入了内堂。

    很快，经离夕施针，孩童可以自行步行回家。

    第二日仍是那对夫妻，带了一位老人，说是老人气喘。

    离朝欲为其号脉遭拒，那对夫妻非要让离夕看。

    正好离夕刚忙完，离朝便把人引至内堂。

    第三日是前一日的老人，带了一穿着深帽斗篷的男子，言感染风寒见不得风，离朝欲为其诊治，仍被拒绝，结果还是离夕帮其断症的。

    离朝深知自己医术没有姐姐精湛，可这些人也太奇怪了，号个脉都不允，特别是那穿着深帽斗篷的男子，整张脸蒙得只剩下眼睛了，什么风寒这般紧要，连脸都吹不得风？

    第四日，眼瞅着太阳要下山了，那男子仍未来复诊。

    可昨日明明姐姐也只给他开了一副药，按阿公教下来的规矩，易变的病情，一日一剂药，须提醒病人要连诊三日，不可轻率。

    一连几日，佟庆林都没有离开晋京，除了受命要亲自监视关世海，还得关注济民医馆。

    何志忠寻了三四位媒人为女儿们相亲，但都以何家娘子已被求亲为理由遭拒绝。

    远远瞧见志忠独自走在街上，庆林借机上前与他攀谈，一同进入医馆，“何掌柜怎么如此愁眉苦脸？”

    “佟掌柜。”两人互相行礼。

    “唉，没事儿，没事儿……”女儿没有敢作媒的事，志忠实在说不出口，随意推搪过去，“佟掌柜今日可还来送货？”

    “不送，只恰巧路过，等着一桩买卖……”

    进门看到离朝在门口张望，“都快收铺子了，不收拾东西，顾盼些什么？”志忠唠叨道。

    “这几日来了几位异域病人，今日应当还来复诊的，却不见人影。”离朝回答。

    “何二娘子看症真的随了刘医师，都是那般负责。”

    “并非我看的，我姐姐看，人家根本不愿意我看。想来连异域人都听说了我好吃懒做，医术比姐姐差太多吧。”

    离朝的话点醒了庆林，“哎呀，我只顾着闲聊，还有一单生意没办妥呢。”说完便勿忙离开了。

    庆林走了，志忠在收拾着门面，离夕也收拾好从后堂出来了。

    “姐姐，昨日那位染了风寒的病人，今日怎么没来复诊？”离朝不问清楚，心里总似塞了点儿疙瘩。

    “哪位？”离夕望着妹妹。

    “全身掩得严严实实，连脸都吹不得风的那位，你可提醒了他要复诊？”

    “哦，那位！”离夕转身，帮着爹爹捡着细碎的东西，“我，我当然提醒了。”

    “提醒了他为何不来？”

    “我怎么知道他为何不来？你不相信我？”离夕突然转头问。

    突如其来的疑问，夹带着一丝与往日从未有过的质问语气，离朝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异域人，未必就总呆在晋京呢，没准儿离开了呢，多正常的事。”志忠搭嘴。

    “哎呀，若是下次再遇到此等情形，定要多开两张方子，让人多拣两副药回去呀！啧啧啧，那般惜命的人，定愿意多拣两副药的！”离朝开玩笑替自己打着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