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画饼
“诺, 这是你的卷子吧。”工作人员带着学生来到大门前，“恭喜你啊，任鹏同学, 成为今年奥数竞赛的全国一等奖。”
“啊……”任鹏急忙拿着卷子, 这确实是他的卷子。
“叩叩叩”工作人员敲门，任鹏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还有一丝丝的担忧和期待。待会儿他就要见到现代数学的终极天才、别人家王者段位孩子、华国数学第一人庄蔚然。他能不紧张和期待吗？他甚至现在浑身都已经颤抖起来, 生怕待会见到庄蔚然之后会说错话。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西装, 眼神锐利的年轻人，比他大不了几岁。
“谢先生。”工作人员笑着说道，“这位同学是任鹏, 今年奥数竞赛的一等奖。”
谢启胜打量着怯生生的任鹏, 发现他很紧张。谢启胜笑得温和, “放轻松, 进来吧，庄教授就在客厅。”
“需……需要……换，换, 鞋，鞋子吗？”任鹏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
“不用, 你跟我来吧。”谢启胜对着工作人员点头，“麻烦你们了，主要是庄教授一直在忙，没有办法。”
“嗨，哪里麻烦,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如果庄教授还有什么需求, 您直接给我们说就成。”
“辛苦。”谢启胜领着任鹏往客厅走。
看着干净温馨的房间摆放着不少的东西, 进门之后就是一个酒柜, 旁边还有一个饮品柜，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饮料。随后来到客厅。客厅最前方是开放式的厨房，旁边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草地很大，还摆放着一张桌子和遮阳伞，大概是春秋用来娱乐用的。
整个别墅很大，尤其是客厅，大得让他有点吃惊的地步。
晃眼间，他的目光落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因为埋着头的关系，任鹏看得不是特别清晰，长得应该不算太高，有些瘦削。因为埋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时不时有笔尖接触纸张的沙沙声。
“庄教授。”来到庄蔚然的面前，谢启胜小声的说道，“学生来了。”
“哦？”放下笔，庄蔚然抬起头来。任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这位华国第一人，长得可真好看，比很多明星还要好看，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才华。
“你是？”
“庄……庄教授您好，我……我是来自……自……”
“卷子给我看一下吧。”庄蔚然看着学生一脸紧张，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心里想着，大概是很紧张的缘故。
任鹏伸出颤巍巍的手，庄蔚然接过卷子看着，“任鹏对吧？”
任鹏急忙点头，庄蔚然继续看着卷子，“你的数论还算是不错，数论一直是数学上的难点，你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好。”
翻过卷子，庄蔚然继续看着，“任鹏同学，以后想要在哪所高校上学？”这话看似是漫不经心，其实庄蔚然已经准备好对任鹏一顿忽悠。
“我，我想，想上华科大或者是京大。”任鹏有些害羞的说着话。
“哦？”庄蔚然放下卷子，“不错，都是我的母校。”
“很有眼光嘛。”庄蔚然笑着的模样，让任鹏没有那么紧张，但他还是不敢乱动，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小伙子，不过呢，你在数论上很不错，代数和几何上，还是有点差距的。”庄蔚然开始忽悠，“龙城大学没有考虑过吗？”
“我刚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邀请朗兰兹教授前往龙城大学任教，今后我还会邀请更多的知名教授来龙城大学任教或者是举办学术讲座之类的。”他停顿了一下，露出笑意说道，“诚然，现在京大和华科大的学术氛围更好一些。但是我相信不久之后，龙城大学肯定是咱们华国数学系当之无愧的第一。一个学校不是看他有多大的名望，也不是看他现在拥有的师资力量，你得放眼未来。”
“放……放眼未来？”任鹏被庄蔚然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没错，放眼未来。”庄蔚然轻轻颔首说道，“你想过没有，除了龙城大学之外，还有谁能够请到这么多国际性的顶尖外援？”
“额……”任鹏看着庄蔚然，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放眼未来，但是庄教授说得确实挺有道理的。确实很多国际顶尖的知名教授来华国也是冲着庄蔚然的面子，不是其他人的面子。他们要是来华国办讲座或者是学术论坛的，肯定首先到的地方就是龙城大学。
可是龙城大学在全国高校排名中，并不是特别的出格。尤其是在综合排名上在全国也就是二三十名左右，近些年最好的是医学院，数学系和物理系倒是有地位，但是就业还是有点困难。
“这位同学。”庄蔚然提高音量，“我看你肯定也是对于数学很感兴趣所以才会得到奥数的一等奖对吧？你想想看，今后龙城大学要打造华国的数学中心，无数的知名教授，无数的课题都要在龙城大学产生，你可以尽情的徜徉在数学的海洋中，吸收不同教授的观点，就拿我来说吧。我一直都有大学的课程，主要是讲解线性代数、几何学等，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也会涉及到。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办公室询问我。”
庄蔚然停顿了一下，“顺便还要说一句，如果你想要投稿期刊的话，那更简单，iiones mathematicae的主编是我。你想要在数学这个领域内发光发热，想要在数学这个领域内竖起一片天，你还在等什么，加入龙城大学。”
“我们的学术氛围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而且这些年一直在聘任一些从国外回国的教授，比如李飞教授，曾经担任普林斯顿大学副教授，在升任教授时回到国内。比如我，曾经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讲席教授。”
“至少在数学和物理学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龙城大学和京城大学是不相伯仲的。”
“如果你真的很优秀，还能够加入我的课题组。”庄蔚然抛出诱人的条件，“朗兰兹纲领你知道吧？”
任鹏轻轻点头，目瞪口呆地看向庄蔚然。
谢启胜在旁边面无表情，看着庄教授忽悠人的模样，他突然想起当年的教官也是这样，先给他画个大饼，然后忽悠他去参加特种选拔。最后倒是成了武警特战队员，可是那种滋味可不好受，每个人都是被教官忽悠来的，结果最后还是要刷下去打半的人。
现在庄蔚然忽悠人的神情就和当年的教官，那是一模一样。
“我准备做朗兰兹和拓扑学的结合纲领，并且我们已经请到朗兰兹教授任教。今后我还打算请更多的教授，比如说波恩大学的w3教授舒尔茨，比如说牛津大学的教授等等，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的教授我们都可以邀请。”庄蔚然说完之后，“我话放在这里，只有我能够请到这么多的教授，至于其他的高校。不太行啊。”
“同学，为了你今后的学术，也为了你今后的未来，我个人诚挚的建议你加入龙城大学。”
任鹏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就差签字盖章了。
“我我我，我真的可以去龙城大学吗？“
“当然可以。”庄蔚然笑着说道，“这是李飞教授的电话，李飞教授可是曾经在普林斯顿大学当上教授的人哦。”
“你联系李飞教授，他会给你们说龙城大学的优惠条件。欢迎你，任鹏同学，龙城大学欢迎你的加入。今天你以龙城大学为荣，明天龙城大学会以你为荣。”
“谢……谢谢庄……庄教授。”任鹏已经被忽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激动。
“很好，任鹏同学，记得回去之后联系李飞教授哦。”庄蔚然伸出手拍着任鹏的肩膀，“我非常看好你，我希望在龙城大学的几年，我能够在名单上看见你的名字。”
“好……我一定去龙城大学。”
“去吧，去吧。”庄蔚然挥手，谢启胜冷着脸将任鹏送出门。他在心里笑个不停，没想到庄教授竟然真的这么能忽悠。看看这学生的模样，恐怕被他忽悠得不轻。离开别墅之后，工作人员正在外面抽烟，其余两个学生安安静静的待在车里。
工作人员看向谢启胜，“谢先生如何。”
谢启胜嘴角微微抽搐，看着任鹏走远，这才说道，“进去就是一顿忽悠，估计是跑不掉。”
“得，我叫下一位进去，让庄教授忽悠吧。”
走到汽车旁边，工作人员说道，“何蕾同学出来一下。”
女生走下车，怯生生的说道，“我是何蕾。”
“放轻松何蕾同学，庄教授只是找你聊聊而已。”工作人员一边安慰着，一边说道，“诺，何蕾同学，进去吧，庄教授就在里面等着你。”
拿着卷子，何蕾小心翼翼的跟在谢启胜的身后。
“那个，你多大了？”
“我吗？”谢启胜目不斜视，“二十三岁。”
何蕾没有说话，到达客厅之后。庄蔚然打量着她，何蕾很尴尬的垂着头。
“同学你放松，我不是坏人。”庄蔚然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同学？”
“何……何蕾。”女生抬起头看向庄蔚然，“您就是庄教授吗？”
庄蔚然轻笑一声，“我可以看看同学你的卷子吗？”
“可，可以。”将卷子递给庄蔚然，拿着卷子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同学，你在数论上还有待加强，其他方面都很好。”庄蔚然放下卷子，看向何蕾，“有没有考虑过去哪个学校？”
“龙……龙城大学。”
“我听说庄教授您是龙城大学的教授。”
“哦？”庄蔚然好奇的说道，“之前那位任鹏同学想要选择京大，或者是华科大。为什么何蕾同学你会选择龙城大学呢？”
“我就是听说庄教授您在龙城大学，如果能够听见您的课。”何蕾很紧张，耳朵都开始红了起来，就是因为看见庄蔚然实在是太过紧张的关系。
“我不会让何蕾同学失望的，相信我，上我的课，你绝对会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
毕竟上完他线性代数的龙城大学学生几乎和脱了一层皮一样，很难。
递给何蕾一张纸，庄蔚然继续说道，“何蕾同学，这是李飞教授的电话，待会回去之后你可以联系联系他。”
“谢谢您，庄教授。”何蕾毕恭毕敬的拿着名片离开房间。
工作人员看着何蕾离开，小声对谢启胜说道，“我说谢先生，这个怎么这么快？”
“人家本来想选的就是龙城大学。”
“原来如此。”
“卫浩同学，先进去吧。”
卫浩下车之后，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心里不停的打着鼓。他确实想要上京大或者是菁华，但如果是庄教授的话，指不定他真的会被忽悠得找不到方向，直接答应上龙城大学。惴惴不安的走进客厅中，庄蔚然笑眯眯的询问着他的名字，明明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模样。但是那种说话的语气和作为大佬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大佬。
“卫浩同学，是想上京城大学还是菁华大学？”
“京城大学。”卫浩根本就不敢看庄蔚然，结果庄蔚然逮着卫浩就是一顿忽悠，最后末了还说了一句，“卫浩同学，要不想想吧？或许京大很适合你。”
“庄教授，我一定要上龙城大学。”卫浩神色严肃，基本上是被庄蔚然忽悠得找不到北。
等谢启胜带着卫浩离开之后，庄蔚然这才笑着说道，“真是一群可爱的数学苗子，以后好好栽培，说不定就能成为参天大树。”
“庄教授，已经送他们回去了。还要再见几个吗？”
“见吧。”庄蔚然拿着钢笔继续计算，工作人员刚送他们回到京城大学。
李飞在陶瀚海的办公室里等着成绩，听说被人截胡，恨不得直接冲进酒店挨个房间找这些学生。龙城大学给出的条件也是很不错的，可比起京城大学、菁华大学这种全国顶尖学府，在知名度和排名上根本没有任何比较的余地。
学生们选择京大或者是菁华都不足为奇。
任鹏回到酒店之后，同个房间的同学询问，“任神，你这是去哪里了？老师正在找你呢。”
他们是鄂省的学生，老师正在着急着找他们大概是江城大学也想要特招他们吧。老师推开门，看见任鹏缓缓松了一口气，“任鹏你回来了？”
“老师。”任鹏看向老师说道，“您刚才找我了？”
“来来来，任鹏老师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京城大学的陶教授，这位是龙城大学的李教授。”老师笑着说道，“这位是江城大学的刘教授，这位是……”
林林总总，介绍了好几位教授，都是全国最高学校的教授。
“是这样的任鹏啊，你成绩很好，有没有考虑过去哪个学校就读？我之前听说你想要在京城大学就读是吧？”
“我改主意了。”任鹏想起庄蔚然的话，“我想去龙城大学。”
“哈？”李飞大跌眼镜，这也可以？原本还以为眼前的学生是铁了心要在京城大学读书的，怎么这就转了性子似的，突然要去龙城大学读书？庄蔚然也真是的，现在还没有来，他们这些教授和老师跑到酒店来抢学生，结果最重量级的人根本没有露面。
“同学。”李飞笑着说道，“你确定来龙城大学吗？”
“确定。”任鹏点头，陶瀚海教授气得不行，“任鹏同学，是不是我那个逆徒给你画饼了？”
“陶教授，话可不能这么说。”李飞开始反驳，“当初你拐走你逆徒的时候，华科大可是恨得不行，你不也给人家画饼了吗？”
“就是。”华科大的老师在一旁跺脚，“当初最会画饼的就是陶教授。”
“同学，我觉得加入龙城大学很好嘛。咱们发展潜力还有很多，对了，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吧，朗兰兹教授明年就要在龙城大学任教。”
“嘶——”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手笔，把庄蔚然请回来之后，还让庄蔚然把朗兰兹给请了过来。
“同学，我觉得你加入龙城大学这个决定是很明智的。”
“哼，我京大不好吗？”
“我菁华很差吗？”
“话不能这么说嘛，我们龙城大学专注数学，况且各位都知道，咱们庄教授在国际上，还是小有名声的。”
“……”李飞这家伙，直接把庄蔚然给搬了出来。
“来来来，任鹏同学，我们来聊聊待遇的问题。”李飞笑眯眯的把任鹏给领走，“各位我就先和任鹏同学单独聊了啊。”
任鹏是第一名，自然是大家都想要争夺任鹏，既然看着第一名的任鹏被人捷足先登，第二名的何蕾说得很清楚她就是要去龙城大学。但是大家还是去和何蕾谈了一下，结果何蕾很固执的要去龙城大学。这根本没法谈，除非他们能把庄蔚然给挖走。可是，这庄蔚然要是能挖走，还轮得到龙城大学耍威风吗？
之前物理竞赛的时候，龙城大学就用庄蔚然的名头迷晕不少的学生，前十里面有半数的人选择龙城大学。这次龙城大学更绝，他们去找卫浩。结果得到的答案还是要去龙城大学，这次一二等奖里面十多个人都要去龙城大学。
气得其他大学的教授和老师，看见李飞就想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这几天李飞可是春风得意，这一二等奖的竞赛学生，竟然大部分都是有意外前往龙城大学。并且大部分都和龙城大学签完意向合同，就剩下最后的签约。
虽然数学系要支付一大笔的奖金，但是李飞教授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么多的好苗子，全都来龙城大学。今后的龙城大学，要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