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公布
冯教授心里也不舒服, 但是看着在旁边煽风点火的林教授吃瘪。笑着路过说道，“有些人啊，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华国数学的未来, 看看人家庄蔚然哟, 什么未来不未来的，这个未来怕是永远到不了的未来。”
“冯教授这话说得。”林教授冷笑一声, “就算是到不了的未来，也比某些人的三级教授好吧？在这个位置待了这么多年，牢骚没有少发, 倒是职称一直没有进过。好歹, 我马上要成为二级教授了，总比某些人的三级教授好。”
“你……”冯教授转过头瞪着林教授, “姓林的, 你也别幸灾乐祸的，只要庄蔚然还在龙城大学一天，就轮不到你耀武扬威。人家庄蔚然就算是跌下来，那也比你耀眼多了。他可以吃的老本可不少啊, 就算是吃一辈子，也能当院士。就是某些人, 院士啊，这辈子能不能进都是问题咯。”
“我还有希望，不像是冯教授您, 学术水平没有进步，倒是年龄往前走了不少啊。”
两人互损了一下，这才离开。
周主任和李飞走在一起, “今天曾老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平时说起庄蔚然他不都吹胡子瞪眼睛的吗？今天还突然给庄蔚然圆上去了？挺奇怪的。”
“是挺奇怪的。”李飞也应和着, “我看不透曾老的想法。”
“这位可是咱们龙城大学资历最老的教授, 平时说起庄蔚然来，都是哼哼唧唧的。今天突然给小庄示好，挺奇怪的。”周主任摇了摇头，“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别了。”李飞笑着说道，“哪来这么多的阴谋论，我觉得曾老就不是那样的人。大概是他平时在某些方面对庄教授看不过眼，但是这群人怼庄教授怼得毫无道理。他看不下去，如果说有道理，曾老肯定是会拍手叫好的。”
“你的意思是说，曾老是有事说事的那种。”
“没错。”李飞低着头，思索着，“曾老，周主任应该比我熟悉才对，至少在我看来，曾老就是这样的人。”
“庄教授呢？”周主任停下脚步，“他现在在哪里？咱们在会议室都吵翻天了，他可别躲着偷闲啊。”
“我估计应该在给皮尔斯安排住宿吧。”李飞看向外面的天色，“这个时间点，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庄教授还能去做什么。再说他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引起争论。”
“不过，他是没有把这些争论放在心中罢了。”
就在会议室里激烈争论时，庄蔚然来到教务处，看见教务处的老师正在和皮尔斯说话，他招呼了一声。教务处的老师起身对庄蔚然恭敬地询问，“庄教授，证明您拿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估计还有几天的时间要走一下程序。”
“这样吧，我先带着皮尔斯在学校外面住下来，我会时刻关注证明的问题，等证明出来之后，我就拿来给他办理入学手续。”
教务处的老师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这位大佬还不算是会乱来的主。要是仗着学术地位高乱来的话，他们可就只有哭的份儿了。
“皮尔斯先生，走吧。”庄蔚然指了指大门，皮尔斯跟在他身后，轻声询问道，“教授，不行吗？”
“需要等几天的时间，皮尔斯先生，您不会几天等待多时间都没有吧？”
“有……有。”皮尔斯急忙点头说道，“当然可以等待几天的时间。”
“那不就行了。”庄蔚然笑了一声，“现在需要走一些程序。”
“好的。”皮尔斯也没有想那么多，在庄蔚然领着他离开学校之后，找到酒店让他先住下来。
再次回到学校，他前往学术报告厅，来到学术报告厅，大家都在安静的坐着季教授公布的课题。
庄蔚然推门而入，看见李飞就站在讲台上。
“哟，庄教授你可算是来了。”李飞露出笑意，“你不知道刚才在那边时候多少人说你。”
“哦？”他只是轻轻笑着，没有说其他的话。似乎等待着李飞继续说下去。
“会议室，就皮尔斯能不能成为龙城大学的博士生，大家都说了很多。”
“然后呢？”庄蔚然看向李飞，“他们是怎么说的？”
“还能说什么，还是那些老调重弹，说白了还是在嫉妒你年少得志。”
庄蔚然笑了笑，这也不是第一次，他都能够想象出来，大家那张愤怒的脸。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他还是这样我行我素的话，说不定还真会有人举报他。
“不过。”李飞沉吟着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曾教授突然帮你说话。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嗯哼？”庄蔚然也纳闷地看向李飞，“说说看，怎么曾教授帮我说话了？”
“林教授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在你之前被龙城大学从华科大挖过来的数学教授，他在华科大不怎么样，但是在龙城大学可是个宝贝，马上就要升为二级教授了。我这刚来，也就是个三级教授。升二级教授的速度不可能有他快，他倒是不会怼我。”
“但是你就不一样，又是讲席教授又是一级教授，人家可是眼馋你的位置。说句不好听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未来肯定就是数学系的主任。以前嘛，林教授担任数学系的主任还有点可能性，但是你来了之后，肯定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当然会针对你。”
“想想也知道，至少在这一二十年的时间内，不可能出现一个和你差不多，甚至超越你的人，你这个龙城大学数学系主任，甚至是龙城大学校长的位置都已经坐稳了。”
“那他还给我争什么？”庄蔚然听李飞的讲解，觉得好笑，既然都知道无论如何都是争不过他的，干嘛还要和他继续争夺下去？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人家哪是想要和你争，是想要让你走。人家是觉得，你去其他的高校一样会是主任是院长，没有必要和他抢龙城大学数学系主任的位置。今天可是一直在怂恿冯教授和你打擂台啊。”
“让他们打去。”庄蔚然淡定的说道，“我没有想要和任何人打擂台，并且也不可能打擂台。”
“今天曾教授帮你怼了林教授，他平时看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怎么突然帮着说话？”
“谁知道呢。”庄蔚然想起之前曾教授看着他直哼哼的模样，也觉得挺奇怪的。今天突然帮他说话，他也很莫名其妙。他好像也没有给曾教授示好啊。
拍了拍李飞的肩膀，他轻轻咳嗽一声，“算了，先不说这个事情，我先宣布一下关于他们课题的问题。”
“啪啪。”掌声突然在安静的学术报告厅响起，选手们抬起头看向庄蔚然，“关于你们的课题，我已经全都看完了，当然还有十多位教授的审核，我们从中挑选出了第一名。”
“就如同我说的那样，第一名是可以在后天进行学术报告会的。”他刚说完话，大家就开始议论起来——
“你说第一名究竟会是谁啊？”
“我的天，已经出来了，一点幻想也不留给我。”
“心好塞，我肯定不会是第一名，究竟谁会是第一名啊？”
“让我看看第一名到底是谁？”
“不会是罗伯特吧？”
看着大家都在讨论第一名是谁，李飞和庄蔚然同时笑了一下，“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第一名就在我们团队里。”
“罗伯特吧？”
“也有可能是保罗吧？保罗也很厉害，还是斯坦福的优等生……”
“会不会是齐晨？齐晨也很厉害啊。”
庄蔚然就看着学生们讨论，没有说话。好一阵子之后，讨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因为庄蔚然没有公布，谁都不知道结果。
“我先宣布一下，第一名是保罗女士。”庄蔚然笑着看向那位长发的女生，“恭喜保罗女士。”
“不过你也很幸运，因为罗伯特先生在论文中出现了一个小错误，事实上罗伯特先生的论文，确实比你好一些。”
“保罗女士，请你准备一下，在后面的上午十点半，您有一场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到时候，我会邀请诸多著名的教授到场，希望您能够以比较好的精神面貌来应对这个问题。”
“谢谢您，庄教授。”保罗站起身，对庄蔚然说道，“那么教授，您的论文？”
“差点忘记告诉你们，在我前来是，我已经上传到arxiv以及nstl，如果你们想要了解的话，都可以去看看。”
“好了，下一个课题是季教授公布的，你们可以继续研究课题，或者是放松一下。你们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也就是保罗女士学术报告会之后的第二天，你们即将继续投入到紧张的课题中。在此之前，这两天时间你们都可以不用来学术报告厅做实验，当然，保罗女士我希望明天能够在办公室见到你。”
保罗激动的说道，“庄教授，我一定会准时到达的。”
大家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保罗，她实在是太幸运了，罗伯特在课题论文上出现了一些小差错，让第一名落在了保罗的身上。
一旁的罗伯特看上去很懊恼，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学术报告会的内容，没想到中间会出现一些差错。仔细的回忆着，他确实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差池。
“庄教授。”罗伯特看见庄蔚然离开的背影站起身来，“您能够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地方除了错误吗？”
庄蔚然看了一眼时间，“今天下午六点钟，在官网上会公示你们的论文，以及你们在论文中的错误。到时候罗伯特先生就知道了。”
“顺便说一下，罗伯特先生，您的错误是我亲自找到的。”庄蔚然笑着说道，“这个错误很致命，但也很不容易发现，至少李教授并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我找到了错误，或许你后天就该站在讲台上做学术报告会。”
“我很遗憾，但我个人认为，这对罗伯特先生而言，是一件好事。”庄蔚然灿然地笑着，“您觉得呢？罗伯特先生。”
“谢谢您，庄教授。”罗伯特没有在说话，既然庄蔚然都已经开口了，罗伯特待会就要看看，他到底是错在什么地方。能够让保罗女士抢占了他第一的位置。原本这个位置应该是他的，没想到保罗女士直接将这个位置给抢走了。
庄蔚然和李飞一同离开学术报告厅，“皮尔斯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学校旁边的酒店，听说酒店现在倒是有多余的房间，大概是有人已经退房离开了。”
“听完你的学术报告会之后，该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完全是因为你的邀请，否则他们也不会留下来的。”
庄蔚然轻轻颔首，“所以说，在这方面我们还需要努力才行，龙城大学不可能就靠我一个人。对了，现在奥数竞赛已经快要开始了吧？”
“已经开始了，不过等到最后国赛结束，还需要到十二月份左右。”
“成。”庄蔚然走向校门外，“李教授注意点，随时关注一下奥数竞赛的学生，我想看看奥数竞赛的学生里有没有比较好的。”
“能够让庄教授看上去的，恐怕很少吧。”像是罗伯特这样的学生，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李飞就教过他。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天才，但是李飞相信罗伯特未来能够在数学上占据一席之地，即便是如此，庄蔚然似乎也对于罗伯特的兴趣不大，认为罗伯特在数学上的成就不会太大。
他不知道庄蔚然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但他很清楚，估计就算是最后罗伯特胜利之后，庄蔚然也会拒绝罗伯特。
这位可怜的学生，从普林斯顿大学不远万里前往华国，就是为了当庄蔚然的学生，但是庄蔚然显然已经拒绝他。
他曾经询问过庄蔚然，“如果罗伯特获得一个席位，他会不会收下罗伯特。”
庄蔚然极为笃定的告诉李飞，“罗伯特先生拿不到任何的席位。”
在一开始，庄蔚然就觉得罗伯特走不到最后。即便，他是面试和考试中最优秀的那个。相同的，能够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担任优等生的罗伯特庄蔚然都看不上，李飞很难相信庄蔚然能够看上奥数竞赛的那些苗子。
他本人也是从奥数竞赛中走出来的，自觉过得还算是不错，也算功成名就。好歹不到四十岁就担任了大学的教授，当然还有不少二十多岁、三十多岁就担任教授的人。但是他在普林斯顿大学学到了很多，相信比起那些二、三十岁就在国内担任教授和博士生导师的人而言，他还是具有竞争力的。
但是庄蔚然不一样，数学大师，能够在这个年纪成为数学大师的人，纵观古今也没有几个人。他的眼睛也不会盯着所谓的数学天才。
那些数学天才或许对于平常人来说是真天才，对于庄蔚然而言大概就是渣渣。比天赋，谁有能够比过庄蔚然呢？他这位可是真正的自学成才，在图书馆看书，在大学课堂蹭课就能够成为数学大师的人。其他的天才多多少少都是从小就有系统系的培养，好歹也是普通家庭出生。能够上个补习班之类的吧，庄蔚然可是全靠自己领悟，图书馆的书本可不是刚接触到这方面的小孩子能够看懂的。
可是他就能够硬生生的将这些内容学完，并且学好。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比起庄蔚然，其他的所谓天才不过都是伪天才罢了。
“说实话，庄蔚然。”李飞一脸严肃，对着庄蔚然也不是不满就是有些古怪，“我很难想象你会看上那位奥数竞赛的学生，哪怕是imo大赛的冠军，我认为你大概率都是看不上的。”
庄蔚然轻笑，也不生气，李飞其实还挺懂他的。他这个人脾气比较古怪，哪怕你是人们所传颂的天才，哪怕你是所有人眼中的宝贝，但是我觉得你不太好，你就是不太好。
反正我宁愿教一个差些的人，也不会收所谓的天才为学生。
“你说得对，主要是眼缘的问题吧，如果有眼缘的话我会亲自教授，如果没有眼缘，即便是龙城大学把imo大赛所有得奖的学生都挖来我也没有兴趣教授。”庄蔚然这个脾气，李飞摇着头。说好听点就是喜欢耍小性子，往大了说就是人飘了，得意忘形，我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只是现在没有人敢在这方面攻击庄蔚然，也没有看出来。
庄蔚然在普林斯顿大学就收了一个皮尔斯当博士生，这么多学生都想要成为他的博士生。其中不泛与庄蔚然交好的那些教授的学生。求爹爹告奶奶的，可是庄蔚然都拒绝了。只有皮尔斯顺利的在他名下读博，当然是皮尔斯看着顺眼。
而且庄蔚然也看好皮尔斯，被看好的人看多，皮尔斯其实还挺不起眼的。不过这家伙在学习的时候也非常努力，知道成为庄蔚然的学生很艰难，这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仿佛是被幸运女神照顾一般，成为庄蔚然的学生。他在学习上的表现极为良好。
这也是为什么皮尔斯来到华国想要跟着他继续学习，庄蔚然答应他的一个重要因素。
“啧，庄教授太任性了。”李飞笑了笑，“我先回家了，明天需要我来你办公室吗？”
“最好还是来一趟，我怕把保罗女士吓哭。”他在学术的问题上几乎是锱铢必较的，保罗女士好歹是一位女生。他太过严苛，要是把保罗女士吓到，李飞好歹还能安慰一下。